心蕊公主点头应是。

太后又道:“说说这些日子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腹中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心蕊公主的手轻放到隆起的腹部上,目光柔和朝那望了眼,这才抬头与太后视线相对,将自己被贼人夜间掳去,又如何被君然所救,然后得知有了身孕,因妊娠反应严重,便只好在一座小镇上暂住下来……

她说了很多,到最后还禁不住落下泪来。

凄婉的声音,听得太后直皱眉头。

被劫持?

被救?

安胎?

回京?

事情真是这样吗?

若真是,璟为何不去寻她?

压下心底生出的疑云,太后凝视着她,冷声道:“欺瞒哀家,混淆皇家血统,后果你可知道?”心蕊公主眸中泪花萦绕,身子微不可查地颤了颤,起身向太后行礼道:“凌曦所言,无半句欺瞒太后。”她声音低微,但语气却无比的坚定。

“将她先安顿在偏殿,待宫宴结束后,哀家问过璟王,再行定夺。”朝侍立在一旁的秦嬷嬷看了眼,太后面无表情吩咐道。

“是。”

秦嬷嬷恭谨领命。

心蕊公主很失望,失望她腹中的孩子未引起太后过多的主意,不过,她也没就此气馁。

“聂姑娘,请随老奴这边走。”久不见心蕊公主移步,秦嬷嬷站在她身旁不由道。

似是没听到她的话,心蕊公主眸中泪水滑落,咬了咬唇,看向太后道:“太后,我,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义兄,还请您莫要赶他离去。”在刚才对太后叙说自己这数月来的境遇时,心蕊公主将聂府一门的惨死提了些许,好以此博得太后的同情,并为君然留在身边找到更为合理的借口。

因此,有了认君然做义兄这一说。

救命恩人与义兄完全不是两个概念,前者很容易被打发走,而后者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你那义兄,哀家心里有底。”太后摆了摆手,就听秦嬷嬷再次提醒心蕊公主:“聂姑娘,请随老奴这边走。”心蕊公主点点头,跟在她身后出了内殿。

“去,将那男子给哀家带进来。”

瞧心蕊公主被秦嬷嬷领着出了内殿,太后对侍立在一旁的冯德海说了句。

“是。”冯德海应声,出了内殿。

不多会,君然被冯德海领了进来。

“草民见过太后!”

君然面色淡然朝太后见礼道。

“免了。”太后打量了他一会,道:“是你救了聂姑娘?”

“是草民。”君然坦然回太后一句。

“听她说,认你做了义兄?”

问出这话,太后的目光定定地凝聚在君然脸上,不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草民不配。”义兄?她认他做了义兄,他为何不知?是她要走的另一步棋吗?君然脑中虽这么想着,但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变化,“聂姑娘身份高贵,草民一介武夫,不配做她的兄长。”

怕太后多想,君然解释道。

“哦?”太后的神色微微生变:“你真是这么想的?”

“草民不敢欺瞒太后。”

君然回道。

“可聂姑娘在哀家面前一口一个义兄的称呼你呢,看她的样子,对你这位义兄很是看重。”太后凝视着君然,却发现他的神情至始至终都没丝毫变化,心中一时揣测不出心蕊公主所言是真是假来。

“那是聂姑娘看得起草民。”未加思索,君然便出言回太后。

注视他半晌后,太后终道:“聂姑娘暂时会留在宫里,你若不放心她就在宫外候着,待哀家弄明白一切缘由后,自会给你和聂姑娘一个交代。”

“谢太后!”君然施礼,退后两步,转身跟在冯德海身后出了内殿。

给他们一个交代?

她腹中的孩子,没得到太后的认可吗?

想到这个可能,君然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宫外一家客栈内,煜负手站在客房窗前,望着街上行人脸上的愉快笑容,幽蓝的眸子甚是晦暗不明。

俩小则是坐在c边晃悠着小短腿。

昨晚夜半时分,他们被煜带到了京城,并找了这家客栈住下。

栈的掌柜被煜和阳吓得半死。

妖怪,那掌柜的在看到他们的瞬间,脑中只有“妖怪”这两字,对此,煜眸光一冷,当即就想了结其xing命,但考虑到天亮后要做的事,他强忍住没有出手。

给柜台上扔下一锭银子,煜抱着俩小就上二楼。

掌柜的一回过神,双腿打着颤跟在他身后,给这一大两小安排了间上好的客房,然后脸色灰白,冷汗涔涔滑落,下了楼。

“我们为什么要坐在客栈啊?”

阳歪着脑袋,望着煜问道。

转过身,煜勾起唇角:“你们哥俩那么聪明,还需要我直说吗?”阳撇撇嘴,道:“怎么?你现在不做我们的爹爹了?”

煜道:“那晚在韩城,你们嘴上承认我是你们的爹爹,实则心里并没那么认为?”

“既然知道你还问,真是傻得可以!”

阳白煜一眼,很不给面子道。

“你这般说话,就不怕我杀了你吗?”煜不怒反笑,抱臂定定注视着阳。阳再次给了他个白眼:“怕有用吗?怕你就不会杀了我们吗?”说到这,他笑了,脸儿上的笑容落在煜眼里,只觉眼前这小屁孩太像自己了。

“再说,你的目的尚未达到,根本就不可能在当下杀了我们哥俩,我说得对吗?”阳补充道。

屁大点的孩子竟对他流露出嘲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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