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征看着她湿润的眸子,心下叹了口气,道:“在,他一定在!你想啊,他向朝国发起这次战争,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什么?穆淑敏唇角颤抖:“爹,你说那夜妖真得是她么?”穆征摇摇头:“爹不知道,”迟疑片刻,他接道:“但蒙城之战,他在两军前说的话,稍加细想,不难断定出那人就是聂后。”
“可那人是男子啊?”
穆淑敏眼里泪水滴落,颤声道。
“他是男是女,过不了多久这天下之人都会知道。”说着,穆征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敏儿,楚皇心里没你的,你何苦一门心思牵挂着他?听爹的话,咱们接上你娘,找处山明水秀之地好好的过日子,好么?”楚御寒在不在苍松峰,穆征心里没底,至于他告诉穆淑敏,说阿三传回的消息绝不会有误,这些都是他编造出骗穆淑敏的,其目的在于稳住女儿的心神,不让她痛苦罢了!
于这唯一的女儿,说来,他是极为喜欢的,否则也不会冒险潜进云国皇宫,救她离开。想起往事,穆征只觉对不起穆淑敏,对不起膝下这唯一的爱女,没听到穆淑敏说话,他又道:“敏儿,爹知道多年前爹就伤害了你,可爹也是没法子啊,原谅爹……原谅爹的不得已……”
穆淑敏摇了摇头:“爹,我不怨你,我知道你是被逼的,可我真得喜欢寒,若是不见上他一面,我的心会很难受。”低微的抽泣声在屋内响起,穆淑敏拭去眼角的泪,道“自从回到他身边,我几乎没看到他笑过,爹,你知道么?我恨自己,恨那顶着我的身份,来到他身边的女子。既然跟了他,为何不好好的爱他?为何要伤他的心?”
“敏儿,那不是你的错!”穆征的眼里充满了懊悔,“是鸣帝派那女子顶替了你的身份,怨不得你的,乖,别再想那些事了!”
点了点头,穆淑敏道:“爹,我不希望他有事。”
穆征嗯了声,道:“放心,他不会有事。”
穆淑敏朝窗外望了眼,低喃道:“刚才从山上传来的响声很大,爹,你说……你说他……”穆征站起,走到穆淑敏身旁,轻抚着她脑后的发丝,缓声道:“可能是雾国的残军和朝军打了起来,才会传来那声响,别多想,睡一觉,等天亮了,咱们用些饭菜,爹就……”后面的话穆征不想往下说,可看到穆淑敏渴求的眼神,他只好道:“爹就会想法子带你去寻他。”说完,他收手,走向门口,“睡吧!”拉开门,他回过头,朝穆淑敏又说了句,这才合上房门离去。
“寒,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会和爹离开,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只要你平安无事!”从椅上起身,穆淑敏到了c头,望向窗外朦胧的月色喃喃自语着:“我虽不相信人能死而复生,可你认定那人就是聂后,认定他就是你的嫡妻,我会祝福你的!寒,我说的话都是出于真心。但是,但是话一出口,我的心好痛,我……我没法停止爱你,这几年在宫里,我的日子是的过得苦涩而伤痛,然,知道你就在不远处,那些就算不得什么了!”穆淑敏就这么倚在c头一*夜,直至东方渐显鱼白,她才缓缓阖上双眼睡了过去。
穆征一早到她屋里,看到她倚在c头、阖眼入睡的样子心疼不已,逐将她轻放到c边,静静地看着她。
午后的阳光微有些灼热,唐月垂头走在街上,心里好不难过,自到云国皇宫确定楚帝的皇后不是自己的阿姐,她好失望好失望,阿姐到底在哪里?整理好心情,她又回到了朝国,在朝国的每座城池寻找着自己阿姐的身影。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她依然没找到半点线索。
好想蓝逸哥哥,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可好?还有阿爸和阿妈、哥哥他们是否也过得也好?想到亲人们的面孔,唐月就会暗自落泪,她决定回苗疆,回到自己的家乡,令她没想到的是朝军为了对付雾军,竟采用了水攻之法,使得她要经过的那座峡谷被大水淹了,因此,她只能等到水退了,离开眼下这座山城。
“怎么走路的?”忽然,一女子厌恶的声音传入她耳里,“对……对不起!我刚想问题入了神,才会不小心撞到你,对不起……对不起!”就说正走着被什么东西挡住了道,原来是她碰到了别人,唐月抱歉的边说边抬起头。
“以后走路小心些!”说话的女子面纱遮颜,身着一袭火红衣裙,看都没看唐月一眼,就提步匆匆朝前走。
唐月站在原地怔了怔,抬起头朝路边又看了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家名叫“荣兴”的酒楼门口,而刚才她撞到的女子,好似是从这家酒楼走出的,眼见前方那抹红衣就要消失不见,唐月不知怎地,倏地腾空跃起,追了上去。
“阿姐,你是阿姐对不对?”红衣女子身形登时顿住,缓缓转身,看向唐月。
阿妹?眼前这做了小子打扮的少年,是阿妹!红衣女子的眼里瞬间难掩激动之色,她张了张嘴,却在下一刻猝然转身,匆匆向前走去。她已不是唐婉,她的命是主人的,她不是唐婉,她没有阿妹,没有亲人,她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办。
红衣女子是唐婉没错,她遵照煜的吩咐,到了这山城,打算今日登上苍松峰,寻找楚御寒的身影,因为明日是个特殊的日子。
她要亲眼看到楚御寒痛不欲生的样子,并想法子杀了那袭青衫。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