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那边在午后终于传来了消息。
直郡王胤禔染上了时疫,另外还有八贝勒爷因为和直郡王接触较多,如今也开始有了发热症状。好消息是,康熙爷身体无碍。
蒙古那边查出来时疫后,随行的太医就进行了及时的诊治和隔离,所以两位染病的皇子身体都无大碍,过几天应该就能恢复正常。
但是尽管如此,康熙爷还是震怒了。因为有证据表明,这场小规模的时疫并非是天灾,而是有人故意的将染了时疫的脏东西送入康熙爷的大帐。只是那人隐藏的极好,从头到尾都没有被人看到脸。
只是有个守卫皇帝大帐的侍卫提出来,隐约看到那人身上带了块毓庆宫的令牌。是藏在衣服里的,也是他眼神好,灯光下闪烁的那一下认了出来。
这个证据就比较引人遐思了。
矛头直指太子,无论太子的目标是皇上还是直郡王,又或者是两者都有。总之现在已经有一个人种了招,这件事开始朝着对太子的不利的方向发展。
康熙爷那儿自然是大发脾气,但最后还是将事情压了下来,颇有些不了了之的意味。宫里头收到消息后,也都是面面相觑,不过皇上他老人家已经发话了不许再查,明面上各处也都是熄了动作,只当这场时疫只是个意外。
出宫的路上,胤禛将诚郡王胤祉拦下了。
“三哥,我问你,你到底为何提前回了京?别跟我说什么皇阿玛临时的指派,要不要我现在去一封信求证一番?到底事实如何一目了然?”
诚郡王看到老四这么面目肃重的,还真是有点发怵,想要糊弄他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可他还不甘心被这个小一岁多的弟弟一句话就给拿捏住,想要插科打诨的混过去。
“老四啊,你说你这较真儿的性子,真是够无趣的。我贪玩儿找了个借口求了皇阿玛先回京,皇阿玛都不管我了,你倒还管起来了!啧啧……”
“三哥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不是要管你。你回来的时机太过凑巧,要是你不告诉我回来的真正原因,弟弟只好写个折子将自己对时疫的疑问都问一问皇阿玛,也许他老人家能从找到一些和三哥之间的联系也说不定呢!”
胤禛纯粹是要诈胤祉的,而且之所以要追问,正是因为他压根儿就不相信胤祉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他自认为平素没心没肺的三哥做不出来串通太子算计大哥的事情来。所以他要问清楚了好心中有数,万一有了怀疑三哥的言论出来,他也能辩解几句。
皇宫中互相倾轧什么的,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皇上虽然说了不继续追查,但是挡不住流言肆虐。当有心人的推动下,流言爆发到一定的程度,要被算计的那个人,还是逃脱不了被算计。
诚郡王胤祉见实在是躲不过,想想胤禛和自己向来还不错,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这才小声说出来了自己为何匆匆回到京城。
“……所以一路上几乎是所有皇子分成了两派,一派看似中立实则处处的维护太子,另一派则明摆着跟随大哥。就连最小的八弟,我就撞到他信誓旦旦的和大哥投诚,还说已经准备好了军令状,定然祝大哥一臂之力,圣眷更隆……”
“……”
“……我不想站队,只想做一个逍遥王爷,恰逢密贵人回京,我就自己求了皇阿玛路上护送……老四,这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将来你如何选择我不管,不过三哥我是真的什么野心也没有的,你相信我……”
“……”
北巡路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胤禛听了沉默。
大哥和太子就这样斗了起来,究竟不是大清朝的兴盛之态。
那么这次的事,究竟是太子真的动了手脚想除去皇阿玛和大哥呢?还是大哥自己的苦肉计?当真是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