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桑站在客栈门口背手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看外面。人群中,一身米黄色的女孩缓缓走过来,白文桑迎上去,问道:“黄莺姑娘,你见小拾了吗?”

“夜大人带他回京城了。”黄莺面不改色地撒起慌来,“他说有急事,先回去。”

白文桑愣了一下,笑道:“那有劳你那个朋友了。”

黄莺一时哑口无言,满脸震惊问道:“你都知道?”

“夏夜大人是不随这次任务的。”

“那你还……”

“小拾久居京城,一直求我带他出来看看,正好你朋友这次帮了忙。”

“这样啊。”黄莺不好意思地笑笑,放心说道:“您不揭穿真是太感谢了。”

“进去吧,大家都回来了,等会儿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陆离正在狼吞虎咽地横扫桌上的食物,黄莺看着一片狼藉,无从下筷。两眼冒火看着她:“臭狐狸,你是故意的吧!”

陆离拿着牙签挑了挑牙缝,白了她一眼:“正好饿了,不自觉就多吃了点。”

黄莺生气地扔下手中的筷子,抓起一个老婆饼扔了过去:“不是饿了吗,再吃一个啊。”

老婆饼正中陆离脸上,她生气地吼了一声:“你砸我!”便将一道菜连同着盘子扔了过去,霎时,空中盘菜翻飞,两边不可开交,互不相让。噼里啪啦声,不堪入耳的辱骂声交织在客栈中,同行的人,小二都上去劝架,白文桑从外面回来,即使平时淡定文雅如他,见到这场面也淡定不下来了,从来不教训人的他这天晚上开了先例。

最后,为了调和矛盾,白文桑吩咐厨房又做了一桌菜,几个人才能心平气和地开始讨论发生的凶案。

“知微,你跟了凌玉一天,发现什么了吗?”白文桑问穿着灰衣的瘦高男孩。

“他下午去给他姐姐上了坟,就回了府上。不过来回很匆忙的样子,好像在收拾什么东西。”

“嗯,其他人呢?”

“我去查了下徐长风的底细,这人是绿筑城有名的纨绔子弟,经常流连于烟花柳巷,三年前,凌家生意出了问题,徐家出手帮忙,但条件是联姻。好多人说凌歌虽答应,但内心诸多不愿,一直拖到了现在。”

“怪不得,凌玉那么讨厌他姐夫。”黄莺夹起一根青菜,撇了撇嘴。

“嗯,徐长风是家中二子,而最近徐家的生意也出了问题,为了家族事业,他不得不入赘到凌家。”

“对凌玉来说,他也自不愿姐姐嫁于这种人,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杀了徐长风。”

“很有可能,今天我去问了仵作,说徐长风中的毒小量不致死,但如果每日都服,积少成多,最终会导致猝死。他服了差不多三年了。也许从定下婚约那一刻,凌玉就开始谋划了。”

“但是,为何他姐姐也会被杀?”

“依徐长风的本性,会不会得知自己被下毒,误以为是凌歌所为,恼羞成怒,毒发前同归于尽。”

“他只是喜欢逛窑子,但不能证明他人品不好吧!”黄莺突然插了一嘴,因为据他所知,小白也好这口,但人的确不错啊!

“这种情况也可能,但这样凌歌的死就成谜了。”

“凌玉可能知道点什么,不过要怎么撬开他的嘴?”

“不用撬了。”陆离推门进来,黄莺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出去了,“他已经来了。”

“是我杀了徐长风。”这是凌玉进来后的第一句话。

“刚才我因为某个讨厌鬼去了外边,他一见到我便说要自首。”陆离一脸挑衅地看着黄莺。

白文桑适时摁住了将要暴走的黄莺。

“杀人是因为你姐姐吗?”

凌玉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对,那种人根本配不上我姐姐。”

“在我眼里,姐姐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她从十五岁便帮衬家中的生意,将凌家上下打理得妥妥当当。直到三年前定下的婚事将她搅得愁眉苦脸,最近徐长风的父亲徐栾找了我姐姐,从那之后她就一直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总是欲言又止。直到嫁妆送过来,我才知道姐姐要成亲了,徐凌两家的生意近几年联系紧密,肯定是徐栾那混蛋用生意上的事威胁姐姐了。”

“那你大可杀了徐栾,不是更好吗?”

“徐家的两个儿子都是不学无术的混混,根本不懂生意。徐栾死了,生意就会受到影响,对姐姐来说弊大于利。”

“所以你想到了杀徐长风,你是如何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服下□□的?”

“凌家是制香世家,我送了他含着□□的沉香,日久便生疾,本来据我预测,婚前就该发病的。谁知道成亲当晚发了病。”

“那你姐姐又是怎么死的?”

“我去的时候,那把刀已经插到我姐姐胸口了。肯定是徐长风那个混蛋干的。”他咬着牙,眼泪滴落在桌子上,“我在姐姐尸首前跪了一晚上,想着她后事无人打理,便向官府撒了谎,留给自己点时间把姐姐的葬礼办了。刚才我收拾姐姐生前喜爱的一些东西,拿到坟前烧了,便来认罪了。”

“只是,你也未亲眼看到徐长风杀了凌歌。”

“除了那个混蛋,还有谁。前天有一伙盗墓贼想去盗墓,都死在了姐姐的坟前,定是姐姐怨气不平,恨徐长风杀了她。但说来都怨我,若不是我……”他说不出话来,掩面痛哭起来。

“嗯,我知道了,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给你的家人道个别,明天会把你送到官府。”白文桑拍了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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