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很轻。”宋昀的话打断了越倾颜。
“啊?”越倾颜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摸到了头上的发簪,“等朕弱冠之年,应该会长起来的。”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也不会长高了,长胖倒是有可能。
轻轻将越倾颜放下,宋昀蹲下身,准备伸手去拿那满是草灰的双足。
慌忙将脚收到袍子下面,“不劳督主了,朕没事,清理的事还是让小叶子来做吧!”
宋昀点头起身,“陛下怕蛇?”
越倾颜不知道宋昀为何这么问,只嗯了声,“谁会不怕蛇?”
“臣记得当年,您还特意找了西域的御蛇匠人,进宫为太后表演。”宋昀想起往事。
越凌昭这臭小子,没事就愿意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整天说什么万物有灵的胡话。这种荒唐事做出不奇怪。“那时候年幼无知,总觉得好玩儿。”
宋昀哦了声,看向方才的方向。
正是小叶子走了回来,衣袍有些湿,收了拿着一条缎带一样的东西。
这个眼线反应太慢了,越倾颜觉得如果是她,绝不会用这样的人,逃跑都跑不了,看样子还掉到水里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越倾颜越看小叶子手里的东西越觉得眼熟。
在几步以外,小叶子站住,“陛下,小叶子将蛇给您抓住了。”说着双手见蛇托起。
越倾颜忙将脸瞥到一边,“拿走,拿走!”
“陛下。”秦峰也走了回来,“不如将这蛇烤了吧!”说着,单手捏住蛇头,拿到自己手里,蛇身缠上了他的手臂。
越倾颜再看看其余人,好像除了她,没有一个怕蛇的。“随便吧!只是别耽误了路程。”
“陛下放心。”秦峰咧嘴,对着身后的几个人,“要不咱们再去抓些回来,一条不够分。”
越倾颜简直头晕眼花,出来这么一趟,这几个侍卫纷纷露了原形,一个个的哪还有宫里严肃的样子?
找了块最干净的地方坐下,抬头观察了一番树枝,越倾颜才用手巾将脚擦干净。到底划破了皮,她自己咬着牙清理干净。
暑气正盛,不适宜赶路,一队人就呆在了林子里,不远处,那几个侍卫嘻嘻哈哈的,说得热闹。越倾颜无意中看过去,正看见秦峰将一条挂在树上的蛇,嗖的一下蛇皮被退了下来,只剩下肉红色的蛇身在那里扭动。
“呕”,越倾颜别过身子干呕着,这姓秦的是不是太放肆了?
一个水袋送到越倾颜面前,“其实他们只是觉得好玩儿而已,毕竟整日在皇宫,是没有这种事的。”
越倾颜抬头看见宋昀,“朕知道!”她不知道,蛇有什么好玩儿的?怎么都不怕?连弱不禁风的小叶子都敢徒手抓蛇。她这个皇帝是不是太没用了?
“要不要臣过去跟他们说一声?”宋昀见越倾颜没有接水袋,收了回去。
“不用,其实朕也想过去看看。”越倾颜站起来,往那一群欢快的侍卫走去,也许蛇其实并不可怕。
见越倾颜走过来,秦峰抬头笑得开怀,“陛下,收获不小。”
“是吗?”越倾颜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有多少?”她随意问着。
“一袋子呢!”秦峰得意的将一个布袋子送到越倾颜面前晃了晃。
土黄色的布袋,里面正有什么在蠕动着,还能听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越倾颜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再次苍白了起来。
“秦峰,放肆!”宋昀在后面喝了一声,“出了宫就没有规矩了是吗?”
几个侍卫当即站好,不敢再出任何动静。
“以后,不准再抓蛇!”宋昀看了眼已经炖在锅里的蛇汤,“身为侍卫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职责。”
“朕有些累了,想睡一觉,你们不要叫朕了,自己吃吧!”看来有些东西还是克服不了的。
越倾颜钻回马车里,任再闷热,也没有出去。
抓蛇的事情以后,几个侍卫安分了很多,又恢复了宫里的面无表情。如此,倒也顺利的到了端州。
徐家村的事没有丝毫风声泄露,琼羽楼一如既往的灯火辉煌,买卖兴隆。
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想来那买卖人口的勾当还再继续。越倾颜坐在琼羽楼不远的茶摊,是时候来收拾凤姨一干人了。
“公子,秦峰真是佩服您。”秦峰一直认为自家陛下年幼,脾气奇怪,很有成为昏君的潜质。却没想到,陛下会查到拐卖人口的这条线路。
有什么好佩服的,还不是当初她掉进了那个坑,不然谁会知道这些?“今晚,我就进去探一探。”
“属下与您一道!”秦峰连忙上前,这种铲除奸邪的事情,他义不容辞。
“此事没有实质证据,不可轻举妄动。”宋昀坐在桌子的另一边。
越倾颜扫了一眼宋昀,她就是受害者,还需要什么证据?“你觉得我探到的消息是假的?”
“我只是想说,里面鱼龙混杂,想来生人是无法去到地下的。”宋昀望向琼羽楼,眼睛眯了眯,“还是我先进去探一下,摸摸里面的情况。”
说实话,越倾颜觉得宋昀进去不失为一种好办法,这厮长得太出色,一副贵家公子的模样,想来引不起别人的怀疑。
“就照宋昀说的办吧!”越倾颜做下决定,但是并不同意秦峰跟进去,就他那直脾气上来,搞不好直接跳上台子去,给人家直接拆了。
夜色阑珊,夏日的夜晚比白日里有趣了许多。随着街上的人潮,越倾颜和宋昀来到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