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我有着相似的经历……不过,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也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天才。”木凡轻轻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自己评论自己的样子有些怪异。
“我是木凡,也是锐雯……”
木凡,不,应该说是锐雯情不自禁地苦笑了一下,接着自言自语道:“也就是像我这般对前世没有什么牵挂与留恋的人,才会如此迅速地冷静下来吧。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那还是好好地活下去吧,我可不希望刚刚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接着莫名其妙的死掉,虽然你给了我一个这么无奈的现实。”
锐雯感觉越来越冷,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更何况这一剑还穿透了自己左胸的肺叶,他明白自己必须自救,否则绝对不可能撑过三个小时。
首先要找到可以止血的东西。
他低头望向自己左胸的伤口,血液已经润湿了黑色礼服下的白色毛衫。锐雯从礼服的下摆摸索起来,来自这个世界的记忆告诉他,贵族的礼服通常会有一个夹层用来放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虽然没指望可以找到什么伤药,但是希望这个笨蛋身上带着止血的绷带,尽管这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他却掏出了一块丝帕。
那是一方绣着山茶花的白色丝帕,金色的镶边为丝帕平添了一份高贵与优雅,然而锐雯的脸色却阴郁了起来,他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通往蓝桦堡的路上了。
他是为了救一个女孩。
“小小安……”
那是他儿时的玩伴。或者说更久远一些,在他刚刚当上领主的时候,祖父的好友来到安布雷拉暂住了一段时间,并且还带着一个四岁大的小女孩。而正是这个四岁的小女孩,陪伴了自己度过了一段孤单的岁月,给自己苍白的童年带来了许多欢乐与色彩。
那时候自己好像才八岁的样子……
十年后的小小安又来到了这里准备度过一个雪融不久的愉快早春,可没曾想十年后的重逢竟然遇上了这样恶心的事情——那帮暗影帝国的白痴不知道究竟吃错了什么药,在这个时候发动了侵边战争,而且还是安布雷拉这么一个小小的城邦!你丫的,像安布雷拉这种穷乡僻壤有啥好抢的,有种你去入侵诺克萨斯帝国啊,欺负一个小城有什么意思。
因为参加贵族晚宴的缘故,锐雯将小小安留在了蓝桦堡,然后便是暗影帝国的斥候部队——那帮没有意识与情感的死灵大军如同教科书般的突袭。自己的护卫已经战死了七七八八,即便是靠着这么多年积累的威望与他们的忠心,那一队勉强有黑铁段位的护卫在黑色的死灵狂潮面前也仅仅支撑了半分钟不到,就被砍杀的一干二净。
此时的蓝桦堡,以及通往蓝桦堡的主要干道,应该已经被那群该死的死灵占领了吧,不知道小小安有没有躲藏好,有没有被发现——不过以她的聪明,应该会保护好自己吧,毕竟在十年前自己可是和小小安在蓝桦堡经常玩藏猫猫的游戏,蓝桦堡里面隐秘的地方,她应该一清二楚才对。
千万不要有事啊,小小安,我马上过去救你。
锐雯知道自己可以选择不去,因为这无异于自杀,一具孱弱的贵族身躯,更何况还身负重伤!但是他明白自己永远都无法做出放弃小小安这种选择——因为死去少年的记忆已经融入到了他的记忆,而死去少年的情感此时亦是他的情感,他无法忘记过去,正如他无法丢掉少年心中那份炽热与执着的守护。
以及一丝淡淡的爱慕。
他是安布雷拉的领主,蓝桦堡的主人。
他还是小小安的哥哥,锐雯。
所以还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锐雯的嘴角划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将手帕轻轻叠好,放进了自己礼服的夹层。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伤口——
锐雯脱掉黑色的燕尾礼服,轻轻地揭开紧身的白色毛衫,有些狰狞的伤口便很干脆地裸露在了他的目光之下,浓稠的鲜血从左胸的伤口汩汩的流出,在惨淡的月光下有些令人心悸。
原来的锐雯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族世子罢了,最大的爱好不过是将自己锁在祖父的书房去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见到这血淋淋的场景会吓晕也说不定。但是在前世生活在地球上的他可不一样,因为并不愉快的童年,他在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学着去处理这样狰狞的伤口。
“没有清水,没有酒精,没有打火机,没有任何消毒的工具,伤口感染的话就有些麻烦了呀……”锐雯微微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看样子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包扎了。”
锐雯用力撕开了染血的白色毛衫,由于大力撕扯的缘故牵动了伤口,鲜血再一次粗鲁地涌了出来,巨大的疼痛让锐雯不由得龇了龇牙。
“还真是孱弱的力量……这种脆弱的小身板也敢单枪匹马去救小小安,而不知道先去寻找救援,这家伙哪里来的勇气。”锐雯小声数落着曾经的自己,“读了那么多的书有个卵用,只会纸上谈兵的笨家伙!”
一会儿的功夫,白色毛衫便被撕成了条状,将伤口紧紧地包扎了起来。锐雯苍白到极点的脸色说明了在没有止痛药的状态下,这并不是一个友好的过程。包扎伤口时一阵阵袭来的剧痛已经让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