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似乎有很多烦心事?弟子或可分忧!”
叶凡看曹豪的神色,便知道他有多心烦。一边端起酒盏,喝了小口,浅尝辄止。他的酒量有限,没有曹豪那么能喝。
“何止是心烦,这些年就没有消停过。你来东莱城的路上,想必看到了,东莱城外漫山遍野上百万的将士、运输的劳役,城内到处都是伤兵。”
曹豪苦笑。
叶凡诧异,“当年攻打烈日山脉,沧蓝国举国之力,也不过出动了二三十万大军而已。现在这东莱郡,却是集结了百万大军,征调的劳役更是数百万计。这是为什么?”
谷心月在一旁宁静的听着,给他们倒酒。
“说来话长了!”
曹豪回忆着,边饮边说。
沧蓝国有三大武王坐镇,分别是卞鹤荣坐镇王城、金信崴镇守烈日山脉、鲁大航坐镇东莱滨海。在叶凡率兵铲除了烈日山脉的青狼部落之后,沧蓝国的防守压力大减一半以上,没有内忧外患之苦。
摄政王凌娇娇掌握着朝政大权,在柳国良丞相等众位贤臣辅佐之下,也算体惜百姓,大幅削减兵役、减轻民间劳役,百姓的税负也随之大减,让沧蓝国短短数年便国力达到前所未有的鼎盛,国库充裕,粮谷满仓。
这副盛况,沧蓝国朝臣、百姓都是兴奋鼓舞,这是沧蓝国数百年以来最好的一段时光。
但是五年前,朝堂上发生的一场政变,让沧蓝国的盛况瞬间付之一炬,跌落谷底。
“朝堂政变?这怎么可能!”
叶凡皱眉,有些难以置信,“在我走之前,就把沧蓝国的数十万精锐大军交给凌娇娇公主。凌娇娇手里掌握着沧蓝国朝廷上下绝大部分实权,还有卞鹤荣、金信崴两位武王保护,众大臣们的支持,谁能发动政变?国君凌飞卓的一派,实力薄弱,也动不了她分毫!”
“不错,老夫当年何曾不是这样认为,但确实是朝堂政变,而且是一场谁也没想到的政变,连几位武王也无力阻止!”
曹豪叹道。
他很快解释了起来。
五年前。
紫玄皇朝从八百诸侯国调兵支援中州前线。紫玄皇朝派来一名武王特使抵达沧蓝国,要求沧蓝国调兵。
这本来也不是稀罕事。
几乎每年紫玄皇朝都会派特使,要求各个诸侯国调兵,各诸侯国量力而出就行了。强国多出一点兵,弱国少出一点兵,这是惯例。
但是,一件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日,在朝堂上,国君凌飞卓在没有跟摄政王凌娇娇商量之下,便当着皇朝特使的面,当场便答应,调派“武王二名、武侯三百名、武尊五千名!”,清一色都是沧蓝国最精锐的精兵悍将。
并且向紫玄皇朝的特使,呈上了一卷厚厚的调兵名册。
这名册上,几乎全是支持摄政王凌娇娇一派系的成员,甚至包括了卞鹤荣、金信崴这两位武王。
整个沧蓝国朝堂一片哗然,难以置信。沧蓝国可不是什么强国大国,培养一名武侯都要费好大的劲。诞生一名武王完全靠运气。
这一口气,几乎把沧蓝国抽走一大半的最顶尖的精锐兵力。
但是,国君是诸侯国的象征,一诺千金,说出的话是绝不能反悔。
尤其是,这是沧蓝国君在朝堂上,对紫玄皇城的武王特使做出的许诺,更无法撤回。否则,便是轻慢紫玄皇朝,戏弄皇朝特使的大罪。
国君凌飞卓借助皇朝特使之手,一场无法阻止的政变,就这样在朝堂上发生了。
摄政王凌娇娇在朝堂内外的强大派系几乎被连根拔起,送去了中州战场,而国君凌飞卓一派则实力相对大增。
凌娇娇几乎气懵了。
如果她强力反对,废掉凌飞卓这个国君,或许能挽回局面,但是这样肯定会得罪紫玄皇朝特使,被紫玄皇朝降罪。
沧蓝国一场大动荡,依然难以避免。
她心灰意冷,不再抗争,放弃跟凌飞卓争权,那日之后便再也没有上朝堂参加任何议事。
接下来的几年,沧蓝国内的一切自然完全变了。
凌飞卓很是得意,拔掉了摄政王凌娇娇的派系之后,沧蓝国没人能阻止他成为名正言顺的真正国君。
沧蓝朝堂已经完全被国君凌飞卓把持着,柳国良丞相被贬,提拔严秀正为新丞相,大臣也几乎全换成了投靠他们的大臣。
叶凡有些难以置信,凌飞卓为了夺回王权,居然做出这种几乎毁掉大半个沧蓝国的事情来。
他目光变得冰冷如雪,“原来如此,好一手狐假虎威,借力打力!以凌飞卓的头脑是想不出这种高招,也只有严秀正这个殿试鬼才,才可能使出这种让对手无力招架的招数,完胜对手。
不过,这些是五年前的事情。最近又发生了些什么,调动沧蓝国上百万大军,来这东莱郡?”
“不错!自朝堂政变之后,事情还远未结束!”
曹豪点头,神情越发的凄凉。
卞鹤荣和金信崴两位武王被紫玄皇朝征调,去中州前线参战。其余武侯、武尊,被大批的调走更多,被派往前往中州战场。
沧蓝国内只剩下鲁大航一位武王坐镇,鲁大航是站在国君一边。
这些年,东莱郡的海患越来越严重,海兽攻击城池年年增多。海兽几乎比十年前,增加了二三倍之巨。海兽对沧蓝国的威胁,超过了烈日山脉的青狼部落。
国君凌飞卓把大量高端兵力调往中州战场的恶果,终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