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昙看着李润,她语中带着坚决:“我独自行动,不容易被发现,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我隐藏起来更加方便,况且,万一我被抓了,也还有你能够救我,李润,你现在就带乐伶走。”
李润沉默片刻,他从身上摸出一张羊皮纸,道:“纸的正面是宅院地图,羊皮纸的背面有条路线图,你出了这里,就跟着羊皮纸背面的路线走,我们在路线的终点汇合,还有,你务必小心行事。”
华昙对李润点头。
华昙看着李润和乐伶翻窗而出,她转过头,将注意力放在羊皮纸面上。
今晚的月光很亮,月光照射到羊皮纸,将羊皮纸上的路线清晰呈现。
华昙看了半响,她找到一条去阿输烨房间的路。
华昙打开房门,见门外的守卫人倒了一地。
这是李润动的手。
她绕过地上的人,照着地图路线渐渐走远。
阿输烨泡在药池中,药物通过皮肤的毛孔进入经脉,阵阵痛感袭来,他紧皱着眉头,忍受着这每月一次的煎熬。
泡药浴是阿输家族的传统。
药浴由九十九种中草药和四十九种毒物混合而成,持续的泡药浴,就能百毒不侵。
华昙悄悄进入了阿输烨房中。
她瞧了一眼床榻,没有人,阿输烨不在房内。
华昙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她在书桌上的箱子里找到玉瓶和短刀,把这些东西揣在衣服夹层内。
华昙走到床榻旁的衣柜处,她隐藏在衣柜后,手握住短刀的刀柄。
不多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阿输烨推门而入。
阿输烨穿着松垮的袍子,他发丝未干,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慢慢走近床榻,平趟下去。
阿输烨的脑海中,反复闪现着华昙看他的眼神,他挥之不去。
华昙心中有些着急,阿输烨平趟着,她没有下手的机会。
阿输烨烦闷的翻个身,他想华昙做什么?难不成,他喜欢男人?
想想就觉得荒唐。
阿输烨抛开这个想法。
华昙看到阿输烨转身,她看准时机,短刀从他身后刺入。
刀刺入半分,阿输烨动作极快的抓住华昙手臂。
华昙心中微惊,阿输烨的反应好快。
她左手往阿输烨颈部劈去,还未碰到他,华昙身子微顿。
阿输烨已经转过身,他的手准确无误的扼住了华昙喉咙。
阿输烨话中带着凉意:“哼,真没良心,我好吃好喝的待你,你却想杀我。”
华昙说不了话,只能冷冷的瞪着他。
阿输烨拿出了一粒药,强硬塞入华昙嘴中,然后松手。
药入口即化,华昙看向阿输烨,冷声质问:“你给我吃的什么?”
阿输烨沉着脸道:“让你乖乖听话的药。”
华昙心中郁闷,以前都是她给别人用药,今日,轮到她被人下药。
阿输烨眼中流露出一丝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伤感,他问华昙:“是饭菜不香,还是我虐待了你,你就这么记恨我?”
“那天你伤华玖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你的命,我会来取。”华昙冷声回他。
听了华昙的回答,阿输烨却心头一松。
他将华昙拖到床上,用手肘压着华昙,道:“你还挺记仇,这一刀就算我还你的,你刺伤我这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不与你计较,只是,你半夜不睡觉,跑到了我房中,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华昙全身无力,只能任阿输烨摆布。
阿输烨在华昙手腕上微微用力,华昙手中的短刀脱手。
阿输烨把短刀拿在手中,他笑了一下,道:“至于这个,我给你保管。”
华昙没有精力去管短刀了,她的头有些发晕。
华昙奇怪的问:“你身上什么味儿?我闻着这味道,头闷糊糊的发晕。”
阿输烨眼中全是笑,他道:“我刚洗了药浴,这个味儿怎样?”
有点果子霉掉的酸臭味,有点干草沾了水的湿臭味,有点生肉腐烂掉的腥臭味,各种味道混在一起。
这味道,简直了!
华昙下了结论:“真是不可描述之味儿。”
阿输烨喉咙发出了低笑,他恶趣味的靠近华昙:“我第一次闻到这味儿,也会头晕,你多闻闻,习惯就好。”
华昙偏开头,这味道,她习惯不了。
阿输烨的靠近,有热意从阿输烨的身体传过来,华昙挣扎着想要移个位置,她道:“你靠得太近了,我热,你隔我远点,成不?”
衣料摩擦间,阿输烨的手紧了紧,他声音有些沙哑:“你别乱动,否则,后果自负。”
华昙感到大腿间有东西抵着她,她以为阿输烨随身佩戴着刀剑,道:“我不动,你把身上的刀剑收好,我的腿咯得慌。”
阿输烨话中有着羞恼:“哪儿来这么多要求。”
他睡觉带什么刀剑?
华昙闻着空气中血腥味加重,他不在意自己的伤吗?她可不准备提醒他,她甚至打算着有气力了,再给他补上一刀。
华昙双眼微眯,华玖差一点就被他杀了,她这一刀,还不够。
确实,阿输烨没把他的伤放在心上,他闻着华昙身上的味道,仿若回到婆罗树旁。
阿输烨似乎觉得累了,他问:“你很想离开这里?”
没听到华昙的回应,阿输烨继续问:“你怎么不说话?”
华昙淡淡的回他:“如果我说想走,你会放我吗?”
阿输烨斩钉截铁的道:“不会。”
华昙想翻个白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