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佟涵梦就是这样一位不必做任何事情,只需静静躺在那儿,就能惹来无数人同情和怜悯的弱者!”
“甚至,因为二姑母的自私狠毒性情,还会让祖母越发地偏颇佟涵梦!”
眼见,安国公夫人脸上神情变幻不停,傅芷卉又漫不经心地补充一句:“更何况,还有傅佩瑶呢!”
外人不知,他们这些熟知老夫人和傅佩瑶性情的“家人”,又怎会猜测不到佟涵梦离开淮南王府,到京郊庄子养病的“真相”呢?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论心胸和眼界的宽广,为人处事的果决和魄力,十个佟涵梦都不如一个傅佩瑶。
但,若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唯利是图的程度,十个傅佩瑶都不如一个佟涵梦!
就如前世,傅佩瑶和四皇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般长大,更为四皇子登基称帝立下汗马功劳。最终,傅佩瑶却只能和四皇子共享这美好河山,被世人冠以“凤帝”这样初听起来很是惹人艳羡,实则深思却觉得让人怅然的称号。
然而,两人的心却渐行渐远,那曾让世人赞叹的亘古不变的爱情,也敌不过残酷的现实生活,真正占据四皇子整颗心,成就“三千宠爱在一身”美誉的,也唯有佟涵梦一人!
“可惜……”
今世,因诸多缘由,尚未积聚到足够多的力量,就被推到风口浪尖处,成为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暂时“结盟”对手的四皇子已经彻底失利,哪怕蹦得再如何地欢快,却也不可能逆袭,成功登基称帝了。
那么,未来,夺得这天下的,又会是谁?
早早就被立为储君,生母更是后宫之主,天下所有女性言行举止表率的太子?
抑或是生母为相府嫡长女,入宫就被赐封德妃,位份仅在皇后之下,宠爱却颇盛的二皇子?
再或者是生母为“天下首富”唯一的嫡女,入宫后被赐封淑妃,宠爱只比德妃略逊一些的三皇子?
又或者……
一念及此,傅芷卉根本就顾不上去考虑其它的,猛地抬头,看向坐在一旁,同样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安国公夫人。
“娘,这几次入宫,你有没有发现皇后娘娘越发地衰老憔悴了?而,陛下却犹如吃了什么仙丹灵药般,越发地神采奕奕?”
瞧着,与皇后倒不像是结发夫妻,而像一对母子了!
当然,这句话,傅芷卉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哪怕,在母女俩商议要事的时候,院子里把守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谁敢肯定,就没有那么些机缘巧合的事情呢?
正冥思苦想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彻底斩断老夫人和淮南王妃“母女情份”,以便往后将淮南王妃推入泥潭时,也不必担忧老夫人会为淮南王妃出头,而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到自己头上来的安国公夫人,下意识地应了声,脸上却满满的迷茫,显然是不太明白傅芷卉的话题为何会转到这儿来?
“娘,太子21岁了,二皇子和三皇子也20岁了,就连四皇子,也已经19岁了。”
“按理来说,礼部应该准备太子大婚的事宜了。然而,截止目前为止,礼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就连那些多年前就寄望于太子的朝臣们也仿若约好了似的,没有一人出声提及此事!”
至于那些“闻风而动”的御史们?
那更是一个两个的,仿若早就将三年前皇帝一口气为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这四位赐婚的事情给抛到了后脑勺般!
太子是什么?
一国储君!
故,太子的婚事,于情于理,都至少得准备三年!
而,太子成婚后,才能轮到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
可以这样说,太子一日不大婚,那么,哪怕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频繁地与岳家往来,更与自家未婚妻培养出深厚的感情,却也不可能因此而令岳家松口,进而得到岳家的鼎力支持!
“你想说什么?”安国公夫人眉头微蹙,心里浮现一抹不祥的预感。
傅芷卉不慌不忙地道:“要么,皇帝朝臣们忙里忙外,忙得忘记了太子大婚的事情。要么,皇帝朝臣觉得太子德行有亏,言行不端,不堪太子之位。要么,皇帝朝臣察觉到皇子‘夺嫡’的苗头,不满包括太子在内的几位皇子,在皇帝尚且处于壮年时就觊觎龙椅,想重新培养一位尚且年幼的皇子……”
“住嘴!”眼见傅芷卉越说越荒唐,然而,最让安国公夫人无奈的却是这番看似荒谬的话,细细琢磨,却越发地觉得很有道理,只觉得自己那本就酸胀的太阳穴再次鼓动起来,“卉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个道理,我不想再告诉你第二次。”
皇帝的心思,能是随便哪一位,都能擅自揣摩的吗?
尤其,涉及到下一任皇帝这样的猜测!
“娘,这些事,就算我不说,你以为,其它人就想不到吗?”
“比如说,祖父、祖母、四叔和四婶。”
“再比如说,三叔三婶。”
将安国公夫人骤变的脸色尽收眼底的傅芷卉,不慌不忙地又补上一刀:“不然,向来看重‘四世同堂’,恣情享受儿孙绕膝感觉的祖父祖母,又岂会在三年前,就干脆利落地分家?并放弃身为袭爵人的父亲,转而选择同四叔一家人一同生活?!”
就只差没直截了当地挑明,“简在帝心”的老国公和老夫人这对夫妻,早在三年前,就已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他们的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