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即便活了两世,从任何一方面来说,都已经当得起“老狐狸”这个评价的傅佩瑶,乍然听到这样一个让人惊悚的消息时,也不由得失态到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取出一方绣帕,拭去水渍,在丫环将沾到水到地毯卷起来,送去清洗后,缓过神来的傅佩瑶,才一脸飘忽地问道:“奶娘,我没听错吧?”
“县主,此事,确实是真的。”
文嬷嬷抬手,搓了下脸,感受着手下传来的僵硬触感,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别说傅佩瑶了,就连早在一盏茶之前就接到这个消息的她,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没缓过来呢!
“我以为,这次宴会是那伙人特意针对大姐性情而精心设下的一个局……万万没料到,真正落入圈套的,竟然会是梦表妹!”
甚至,为此,她还特意跑到老国公和老夫人面前告了黑状!
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借老国公和老夫人这两位的赫赫威名,震慑住傅芷卉和佟涵梦那“作大死”的举动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哪!
……等等?这事,不对!
傅佩瑶敏锐地抓住脑袋里那一闪而逝的灵光,衣袖一挥,猛地站起身:“奶娘,去荣寿院!”
……
荣寿院里,听完傅佩瑶一番“有理有据”分析的老夫人,并未如傅佩瑶期盼中那般勃然大怒,捋起衣袖,就准备带着一队护卫打上锦荣候府的门!
在老夫人那一脸痛苦懊恼、自责愤懑的神情中,傅佩瑶迟疑地道:“奶,难不成,还有别的隐情?”
不待老夫人回话,傅佩瑶又一拍桌案,那力道之大,只将桌案上摆放的茶杯也都震得晃了几晃。淡黄的茶水,顺着桌沿滴落,很快,就将那方前不久才新换的“枫叶美景”图案的地毯给浸湿了。
“不管有什么隐情,此次宴会是在锦荣候府举办的,也是白冬瑶打着‘私宴’的旗号,只请了前几年就接到赐婚,即将嫁入皇室的所谓‘妯娌’们联络感情的!如今,竟然在众人眼皮子下,出了这样的事情,难不成,他们还敢腆着张老脸,将责任推卸个一干二净?”
“若他们真敢如此做,就别怨我立刻跑到外婆和皇帝舅舅面前告状!我倒要瞧瞧,在这样的证据面前,他们还如何使出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为自个儿开脱!”
……
说实话,作为一个在科技爆炸,却人心冷漠的时代中待了三十来年的“穿越女”,不论傅芷卉,抑或是佟涵梦,再或者是安国公府里其它那些不甚熟悉,却依然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们中的任何一人遭受算计失去清白,傅佩瑶这样一个从任何方面来说,只能算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真正能做的,也实在少得可怜。
比如,出声谴责动手之人,同情怜悯被算计的姑娘……
当然,除此之外,就是借着长辈的疼宠,而请长辈们出手,打上设下重重圈套之人的家门,让对方给个交待!
谁让这是一个“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一人犯错,牵连到全族”的时代!
真正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时代!
即使大唐不像前朝那般,女性地位低到一种让人发指的程度,更没什么失了清白,就要“浸猪笼”这样的陈旧陋规,但,一年内,同一个家族,连续出现两个姑娘失身这样的事情,又怎不会让一直被各围的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从而成为众人茶余饭后闲聊的笑谈?!
……
连傅佩瑶都能想到的事情,老夫人又怎会不知?
然而,这件事,并非发生在锦荣候府里!
所以,哪怕,用膝盖想都能猜测到这件在最短的时间里,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事件中,即便锦荣候府不是幕后主使,却也做了一定的推手,甚至,还可能会是幕后第二或第三主使者,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情况下,那么,所有的控诉和声讨行为,都不过是空谈。
“瑶儿,没用的。”
“……什么?”傅佩瑶傻傻地看着面前这位犹如突然就被抽光了力量,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浑身也散发出一种绝望哀痛气息的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什么叫做宴会才开始,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后,佟涵梦就匆忙离开了?
什么叫做宴会结束后,众人前往迎客来大酒楼用餐,却在途经一条巷子时,无意中发现了被一大群乞丐欺凌侮辱的年轻姑娘,遂本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心态,让随侍的护卫们将这些乞丐赶走后,才发现被众乞丐玷污的那个姑娘竟然是佟涵梦?
“这世间,绝没什么‘巧合’!”
若说,宫宴中,傅芷卉失身这件事,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傅芷卉与四皇子联手算计佟涵梦,却反遭佟涵梦和宫内某几大势力联手之下的“自食恶果”。
让知晓真相的淮南王府和安国公府众长辈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装糊涂,任由遭受算计后就变得略有些疯狂的傅芷卉,明晃晃地频繁出手算计佟涵梦。
更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在宫中,目睹此事的众人都在太上皇和皇后的威势下,毫不犹豫地做出“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带到棺材里去,绝不告诉任何人”的决定,从而让此事给傅芷卉和安国公府带来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那么,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佟涵梦被强这件事,就会将佟涵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