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大姑娘和表姑娘来了。”
在“信鹰”振翅飞入云霄,变成一个小黑点,慢慢地再也看不见后,回过神来的傅佩瑶,就乍然听到了白枫的话。
“她们什么时候来的?”
说实话,傅佩瑶并不意外傅芷卉和佟涵梦的“再次联手”。
甚至,若,这两位一直不上门,才会是一件让她震惊和不可置信的事情!
“一盏茶之前到的。”白枫试了试茶水的温度,重新沏了一杯茶,递到傅佩瑶手旁,又将桌上摆好的糕点果脯盘子,挑傅佩瑶最喜欢的几样,往傅佩瑶的方向推了推,“两位姑娘说要先去跟老国公和老夫人请安,待会再来见县主。”
傅佩瑶拿起一块牛肉干磨牙,一脸随意地说道:“等会她们来了后,就直接引她们过来。”
……
这个“待会”,傅佩瑶以为很长,然而,实际上,却短得连一盏茶时间都不到!
“八妹。”
“瑶表姐。”
傅芷卉和佟涵梦两人,在丫环掀开帘子的那一刻,就并肩走了进来,秀美的面容上,浮现同样明媚灿烂的笑容,仿若眼见依然倚在软塌里,一幅悠哉惬意姿态的傅佩瑶,与自己是多么亲近的姐妹般!
可惜,两人眼底那如出一辙的阴冷和狠厉,却将她们心里的真实想法给出卖。
“曾听人说,大姐和梦表妹虽不是嫡亲姐妹,却胜似嫡亲姐妹,往常,我还不太相信,今儿个,却必需赞一声果然,高手在民间哪!”
“心有灵犀、异口同声……这些,还真算不了什么。”
傅佩瑶的目光在傅芷卉和佟涵梦两人不约而同,再次选择了章显自己华贵尊荣身份地位的绣样繁复、精美华丽的宫装和佩饰上停留片刻,只觉得往日里的自己一番好心,还真是喂了狗!
不,傅芷卉和佟涵梦这两人,连狗都不如。
至少,喂狗好吃的,它还会冲自己摇尾巴,可,一次次地给予傅芷卉和佟涵梦这两位好处,却让这两位将自己当成了彻头彻尾的傻瓜!
还是三言两语,不必付出多少时间和精力,就能随意蒙骗的那种“傻瓜”!
不然,明知锦荣候府的宴会有猫腻,这两位早就因四皇子而反目成仇的表姐妹,又岂会联袂而来,只为了想方设法地让她松口同意出席此次宴会呢?!
“该合时则合,该分时则分……这,才是高手中的高手!让人必需敬佩!”
然而,即便傅佩瑶一脸的真挚,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落到傅芷卉和佟涵梦耳里,却依然让两人生出一种仿若被人透过重重叠叠的衣裙遮掩,窥见自己身体隐秘的惶恐愤懑感!
“若我能学到两位的一半,不,哪怕,只有一小部份……”说到这儿时,傅佩瑶还特意伸出手指,拇指掐住小指,比划出小指甲那么大的地方,“那么,我也心满意足,不枉此生啦!”
“八妹谬赞了。”
傅芷卉莲步轻移,缓行到软塌处,却并未选择和傅佩瑶共坐,而是挑了靠近软塌的一方软椅,落座后,才佯装漫不经心地看向矮桌上那几乎可以用“琳琅满目”字眼来形容的糕点果脯,脸上就带上了一抹不赞同。
“八妹,方才,我和梦表妹去荣寿院拜见祖父祖母时,两老正用午膳……”
“劈里啪啦”一番话,总结起来,莫过于觉得傅佩瑶太不孝!享受着老国公和老夫人两老那“要月亮,就绝对不给星星”般的宠溺,偏宁愿窝在屋子里犯懒,吃这些没多少营养的果脯糕点,也不愿意陪同两老用餐!
“四叔四婶在外游历,几位弟弟也在外求学,如今,这偌大的傅府,竟然只剩下祖父祖母……”
傅佩瑶可没那么一个听傅芷卉“长篇大论”的闲情逸致,更没那么一个与傅芷卉这个莫名其妙,上来就指责喝斥自己的所谓“大姐”继续“姐妹情深”的表演。
“大姐,你在傅府安插了探子?”
“呃……”说到兴起时,竟有些“手舞足蹈”的傅芷卉愣住了,这是什么神展开?
幸而,很快,傅芷卉就反应过来,然而,才在佟涵梦那似笑非笑的视线中,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方才差点就犯下大错!
“呃”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一语叫破内心的隐秘,才会出现的茫然震惊状态吗?
这怎么可以!
“八妹说笑了。”傅芷卉嘴角扯出一抹浅笑,艰难地解释:“我又不是那些‘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神仙,哪能在四婶眼皮子下做出这等事情来呢?”
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
历朝深宫内院中,那么多人早早就学会了各类权谋,可,后来,他们又获得了什么样的成就呢?又落得一个什么样凄惨又悲怆的结局呢?
这其中,尤以那些历朝帝王“心尖宠”为甚。
所谓“帝王的宠爱是一把双刃剑”,哪怕使用得再好,却也会在刺伤别人的同时,也狠狠地伤害到自己。
然而,长公主却破天荒地成为这其中的特例!
“这话在自家人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万万不能传出去,不然,还不知那些向来喜欢嚼舌根的人会说些什么糟心话呢!”
想用这样轻飘飘几句话,就将此事揭过去?
傅佩瑶只觉得往日的自己,确实太过心慈手软了,不然,又岂会到了现在,傅芷卉依然敢明目张胆地算计自己呢?
“大姐,既然你并未在傅府安插了探子,那么,又怎会知道我没有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