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许嬷嬷眉头微蹙,给了婆子一个“威胁”和“警告”的眼神,示意婆子退下后,才道:“这些年,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安国公府待表姑娘,那是真正的‘如珠似宝’。”
佟涵梦嗤笑一声:“奶娘,那是因为傅芷卉是安国公府这一代嫡长女,走出去,代表着安国公府最高程度教养的嫡长女。倘若,安国公府连自己府里的嫡长女都亏待,传扬开来,还不知外人会如何地议论呢!”
至于安国公府上一代嫡长女,也就是如今的淮南王妃,因“选秀宴”闹出来的事情,而让安国公府蒙羞这件事,从某方面来说,也影响到了安国公府这一代嫡长女傅芷卉名声这一点,却被佟涵梦毫不犹豫地抛在了后脑勺。
“小姐,自古以来,就有‘一山不容二虎’,更有‘既生瑜,何生亮’的说法。倘若,长公主并未下嫁傅四爷,倘若,长公主并未生出闺女,那么,身为安国公府嫡长女的表姑娘,就必然会享受到嫡长女的权利。”
说到这儿时,许嬷嬷也是一叹,这样的情况,在世家勋贵中,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然而,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在一方心态失衡的情况下,难免出现“姐妹反目成仇”的闹剧。
“倘若,安国公夫人和长公主这两位没有多少恩怨,抑或是在最初的试探后,就很快收手,并冰释前嫌,那么,历史上曾出现过的‘双珠熠熠生辉,互为对方助力’的情况,就将会在安国公府再现。”
“可惜……”许嬷嬷摇了摇头,“倘若,老奴并未猜错,只怕,很早以前,老夫人就知道了安国公夫人和表姑娘私下里的谋算了。只不过,基于诸多缘由,老夫人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了她们。”
“然而,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老夫人也不例外。”
“在安国公夫人和表姑娘母女俩,一次又一次地踩到老夫人底线,逼迫老夫人一次又一次退让的时候,老夫人心里那所剩不多的愧疚和疼爱之心,就一点点地被磨平了。”
“如今,只怕,这两位在安国公府里的日子不好过了。”
“呵!”佟涵梦冷笑一声,“奶娘,有那么一个正大光明‘宠妾灭妻’的家主,即便她们是在空中能恣意翱翔的龙凤,也必需听话地盘卧着!更何况,她们连龙凤这样让人望而生畏的神兽们的小指甲都比不上!”
世家勋贵的当家主母,权利确实很大,地位更是让人心生艳羡。
然而,这一切,都建立在当家作主的老爷,给予她们应有的正室的尊重之上。
不然,也不过一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
“不过,我也没想到,我那外祖母竟能狠心至此。”佟涵梦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滚烫的茶水下肚,也不能驱散内心深处的阴寒之意,“我那大表姐,可是一府嫡长女,说放弃,就干脆利落地放弃了!”
“连捧在手心里疼宠了十多年的嫡亲孙女,都能当作弃子,随随便便就抛弃,那么,我这个没甚么用处的外孙女,又会沦落到何等凄惨又悲怆的境地呢?”
“小姐。”许嬷嬷猛地抬头,看向佟涵梦后,心里就一个“咯噔”。
无它,只因,此刻的佟涵梦,犹如“走火入魔”般,秀美的面容变得无比的狰狞可怖不说,就连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也满是疯狂和残暴!
“你是咱们淮南王府唯一的嫡女,安国公府的那些表姑娘们,哪怕身份再如何地尊贵,又哪能和你相提并论?!”
“唯一的嫡女?”佟涵梦一字一顿地问道,眼珠转动间,就带起一抹诡异的光泽。
“对!”许嬷嬷重重地点头,并不担心用力过度,而将自己那细细的脖颈给折断。此刻,她满心里都在想着如何安抚住佟涵梦,以免佟涵梦成为“傅芷卉第二”,又哪会在意其它的?
“你的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液,是陛下赐封的四皇子妃,真正的皇室勋贵当家夫人!”
“而,表姑娘呢?不过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无忌惮地勾搭皇子王爷!如今,落得一个‘自食恶果’的下场,也是她自找的!”
“说句公道话,也就是安国公府,换了其它府里,有这样一个明目张胆地给未婚夫戴绿帽子,反还大闹未婚夫家宴,只为顺利地退婚,从而能与心上人在一起的姑娘,早就被送到家庙里去修身养性了!”
“三年一次的‘选秀宴’中,表姑娘又屡出昏招。若非,当时,大伙的目光全部放在身份地位更尊贵的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这三位皇子身上,从而有所疏忽,指不定,表姑娘早就落入旁人设下的圈套中!”
“偏偏,事已至此,表姑娘依然不知悔改,竟在此次宫宴中,于太上皇、皇帝和皇后这三位的眼皮子下再生算计!”
一想到,差一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撞破“奸情”,清白尽失,名声荡然无存的噩梦,就会降临在佟涵梦身上,哪怕,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次回想起来的时候,许嬷嬷依然觉得心寒!
“幸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许嬷嬷的感慨,让佟涵梦眼神微闪,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被自己藏在心底最深处,并不愿意回想的事情来!
“奶娘,这世间,向来是‘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佟涵梦微微垂眸,摩挲着茶杯边缘,不愿意让许嬷嬷瞧见自己脸上的脆弱。
“‘宫宴’里的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