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觉得,如今,我们应该如何做?”
短短时间里,安国公夫人心里就浮现了许多念头。然而,很快,她又将这些念头一一地掐灭,就连那张扭曲的面容,也在瞬间就恢复到之前的平静淡然。
“这……”其实,傅芷卉今日之所以来寻安国公夫人,也是因为早就想好了一出“妙计”。然而,眼下,在准备将自己的大计划娓娓道来时,傅芷卉却又破天荒地迟疑了。
“你呀!”安国公夫人略一沉吟,就明白了傅芷卉的顾虑,不由得轻拍傅芷卉的手背,“这段时间里,苦了你了。”
对于“惨遭毁容”事件生后,就毫不犹豫地放弃往日里对四皇子的“痴缠”举动,而跑前跑后地为自己母子几人在府里的安危境况而操劳的傅芷卉,安国人夫人又有何不可信任的?
“咱们母女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娘,我怕,你会说我行事太过毒辣,不给旁人留后路,也不给自己留退路。”
傅芷卉微微垂眸,以她两世的阅历和经验,又怎会察觉不到安国公夫人内心的松动?只是,有些事情,是需要提前说明,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以免事后再回想起这些时,给自己随意安上一个“蛇蝎”的罪名!
那,才是真正的“吃力不讨好”呢!
“卉儿。”安国公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用力地揪紧,痛得让她恨不能立刻就将身体蜷缩成团,以抵抗这股无处不在,更仿若已慢慢渗入灵魂的疼痛,“都是娘不好……”
自古以来,就有“母为子强”的说法,而,安国公夫人也不例外。
然而,反过来说,究竟被人明里暗里地挑衅算计过多少次,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罪,才能让傅芷卉这样一个本该处于“少年不识愁滋味”,每日里过得那叫一个无忧无虑,悠哉惬意的姑娘,一点点地成长起来,进而生出这样浓重的感慨?!
“卉儿,世人总说,我大唐王朝女性地位得到了显著的提升。然而,在我看来,除非优秀到让男人都必需仰望尊崇的程度,比如说,太上皇,再比如说,长公主,否则的话,与其将大好的青春年华耗费在自己并不擅长的地方,只为了与男人分个高下,倒不如,回归自然和顺的家庭婚姻生活。”
傅芷卉点点头,在这一刻,不由得想到了前世,听到周旋在众多优秀男子中的佟涵梦,无意中说出来的那句话——男人征服天下,而女人通过征服男人,征服这个天下!
“而,这世间的男人,就没一个好的……”话里话外,就突出这样一个观点:永远不要相信男人的承诺,那些“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爱情故事,只存在于话本故事中,现实永远比话本更残酷。
傅芷卉再次点头,很想告诉安国公夫人,其实,前世今生,她都不曾爱过任何人。包括,今世,所谓“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四皇子,也不例外。然而,这些话,到了喉咙旁,却又被她咽下肚去。
无论如何,眼下这种温馨和睦的情况,已经很久没出现了。谁敢肯定,此次,再将四皇子的事情拿出来说道,会否让安国公夫人生出多余的想法,比如说,觉得自己依然“痴恋”四皇子,从而觉得一腔好意都喂了狗,而不再给自己一个好脸色?
并不知道傅芷卉心里这些盘算的安国公夫人,针对“男人好色”这个话题,醇醇教导了傅芷卉好大一会儿后,才在傅芷卉那一脸认真的思索神情中,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口水,润了润自己那略有些干涸的喉咙后,才道:“说说,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傅芷卉愣了愣,很快,就明白安国公夫人的话外之意,遂道:“既然,二姑姑为一己之私,蛊惑于姨娘在父亲耳旁提及大哥的婚事,那么,咱们不妨‘以牙还牙’,也对她那双儿女的婚事动点手脚。”
“比如说,眼下,佟涵梦想要退婚这件事,若利用得当,不愁不能在淮南王府身上找回场子来。”
眼见,安国公夫人一脸的不以为然,傅芷卉又道:“娘,我知道,你会觉得我在小题大做。不论那佟涵梦是否选择退婚,都是淮南王府的家事,咱们想要做些手脚,不仅不容易成功,还难免被淮南王府里的暗卫窥见些蛛丝马迹,从而顺藤摸瓜地查探到咱们头上来。”
“但,自古以来,就有‘富贵险中求’的说法。”
“我相信,即便淮南王府里的暗卫们再如何地厉害,但,经过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却也会因疏于练习等缘由,而不再像最初那般厉害。更何况,就算淮南王祖上再如何地得宠于开国帝皇,为大唐江山安稳,帝皇也不可能将手里最厉害的暗卫送出来!”
最可能的莫过于不仅仅淮南王,就连开国帝皇的其它几位皇子公主们,也都得了一小队暗卫。不然,为何,这么多年过来了,每一任皇帝都未对淮南王府动手呢?不正是因为“法不责众”嘛!
至于,为何,仅仅只有淮南王府将“暗卫”的消息,宣扬得几乎可谓是人尽所知,而,其它人却依然藏着掖着,一幅绝无此事的茫然无辜姿态?
这,就唯有用淮南王脑子有坑这件事来解释了。不然,又岂会明知上一代老王妃行事不端,惹人诟病,偏依然要遵循她的意思聘安国公府嫡长女为妃,而将与自己有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谊的未婚妻——江南李家上代家主嫡女,纳为侍妾呢?!
“娘,你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