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样吧……”傅佩瑶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眼角眉梢间一片狡黠,“我猜猜?你只需点头或摇头,不需做出其它的动作。”
“你是为了‘选秀宴’里发生的那些糟心事而忙碌?”
虽是疑问的话,却带上了肯定的语气。
而,事已至此,长公主还能做什么呢?
当然只能一脸无奈地回望着傅佩瑶!
“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啧!”傅佩瑶扁扁嘴,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抱屈,“娘,合着,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添乱的?就不能是为你们想到了解决事情的好法子呢?!”
“哦?!”长公主挑了挑眉,也学着傅佩瑶方才的模样,环胸而视,虽未再说一句话,但,那神情,那姿态,摆明了不相信傅佩瑶。
“请将莫过于激将。”傅佩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却保证了这句话长公主定能听个清清楚楚后,才在长公主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中,道:“流言蜚语这东西,那是越三申五令地禁止,就会传得越发地广泛,并且,在短短时间里,就会被编排出无数个版本。”
“就如大禹治水时提出来的‘堵不如疏’道理。”
“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些流言蜚语,那么,就要制造更大的爆点,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和视线全部转移到那上面去。如此一来,这些被有心人放出来的流言蜚语也就失去了最初的价值。直到最终,不再被人提起。”
“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关心一众姐妹们。”长公主凉凉地说道,顺便,还不忘记给了傅佩瑶一个“不许再忽悠人”的威胁和警告的眼神。
“我一直都很关心姐妹们。”
穿越前,就满嘴“跑火车”的傅佩瑶,那所谓的“睁眼说瞎话”的技能,更是已炉火纯青,毫不畏惧长公主威胁的视线,侃侃而谈道:“只是,之前,姐妹们并不需要我的关心,而,我也很担心自己‘关心则乱’,反坏了一众姐妹们的算计,害她们陷入不利之地。”
“不过,眼下嘛……”傅佩瑶摊手,耸肩,一脸“我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群只知窝里横,对外就犯怂的姐妹们”的无奈,“倒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嫡亲姐妹,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她们落入旁人的算计和圈套里,不仅害苦了自己,甚至,赔上了一条鲜活的性命,更将整个傅家都拖下水。”
“若将家族比喻成一株苍天大树,那么,我们就是这树上的枝桠,修掉多余的树叶和长歪的部份,能让整株树变得越发地挺拔茁壮。但,修掉的树叶和枝杆太多,尤其,将一些看似不重要,实则却能起到‘积少成多’效应的枝杆给修掉,那么,这株树最终会因为骤然失去太多生机而颓然死去。”
如此地不计前嫌,大仁大义!
不正是每个家族必不可缺的“领头人”吗?
然而,生养傅佩瑶十多年,因着傅佩瑶的“失魂症”,而真正与傅佩瑶的相处时间只有短短不到五年时间的长公主,却一脸的“我信了你的邪”!
没办法,这,也是每个“穿越女”都难免于言行举止间泄露出来的性情——凉薄、自私。
尤其,像傅佩瑶这样一个穿越前,在职场中沉浮数十年,早已见惯了人心倾扎,悟透了人情冷暖等道理的“老油条”,更是如此。
哪怕,在回魂后,因着一众长辈们发自肺腑的关心疼爱,让傅佩瑶那坚硬如钢的心墙已然变得松软起来,更不知不觉地开裂出好几条大缝,任由来自亲人长辈们的温暖情意渗透进去,但,想要因此而改变傅佩瑶那近三十年人生履历练就出来的“冷漠疏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担却还真是难于上青天!
“娘,你信我。”傅佩瑶一脸诚恳地说道,言辞凿凿,“你看我,私下里,再如何地厌烦一众姐妹们挑衅找茬,载赃算计的举动,但,明面上,尤其,在有外人的场合时,我依然很是尊敬她们,并致力于维护家族荣誉,绝不给外人一种‘家族内斗,败乱先兆’的预召,从而让他们生出可以在一旁吆喝助威,偶尔推波助澜,煸风点火,从而达成‘隔山打牛’成就的感觉。”
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
不论是为人处事的手腕,心性,教养,都难免让人生出“可惜不是安国公府嫡长女”的感叹!
然而,搁长公主身上,却只觉得自己愈发地心累了。
无它,只因,这样的傅佩瑶,那是真正地像足了傅四爷!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已不再是众人私下里调侃傅佩瑶的话语,而是已经变成了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现实!
血淋淋又残酷的现实哪!
而,傅四爷是“怼天怼地怼人”,早早就点亮了“嘴炮”技能的“名士”!哪怕,穿着单薄的xiè_yī,在大街上跑一圈,也是“名士fēng_liú”,而不会惹来旁人的非议!
搁傅佩瑶身上呢?
只会得到一个“疯子”的评价!
于是,在这一刻,长公主竟破天荒地考虑起傅佩瑶“坐产招婿”的想法来!
不然,将这般作态的傅佩瑶嫁出去,那是结亲,还是结仇呢?!
短短时间里,长公主心里就浮现诸多念头,脸上却并不显露分毫。
“说说看,你的想法?”
“其实,很简单。”也不知傅佩瑶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衬着那狡黠奸诈的笑容,竟莫名地有一种软萌可爱的感觉。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