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秦小雨雀跃的鼓起掌来，还瞄了一眼王馨，示意她一同拍手捧场。
王馨做出一个扶额的动作，感觉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二人。
明明是惺惺作态，老人竟一脸的心满意足，爽朗的大笑一声，开始了他的“小故事”。
原来早在七八十年以前的民国，成材楼的原型就已经存在了。那时，随着西洋文化的引入，各处兴办了很多现代院校，这栋楼就是某校教职工的宿舍楼。有一年，一位年轻教师的妻子从这楼上一跃而下，楼层虽然不算太高，但摔得不巧，送进医院几天就离世了。原来，留过洋受过西式教育的教师，和自己的女学生谈起了新式恋爱，决心离开自己落后的妻子。他的妻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伤心冲动之下选了自我毁灭。
“这是个俗套却伤感的故事。”秦小雨评论，语气平静。
“世间最不缺的就是痴男怨女，爱恨情仇。翻来覆去，其实也就是这么些套路。”老人摇头晃脑，一副看淡世事的样子。
“这故事，和顾教授的事好像啊。”王馨细细品味，发现了一些端倪。
“没错，简直就是翻版，”秦小雨眯了眯眼：“时隔几十年，那些执着的情绪依然存在，只要那么一个契机就会被引导出来。”
王馨一脸懵懂，并不完全明了。
老人像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小截松针，在王馨眼前晃动：“小姑娘，拿着看看。”
王馨迟疑，瞅了一眼秦小雨，对方颔首，她这才接下这一小段植物。
“你再看看周围。”秦小雨提示。
王馨发觉周围的景致有些细微的变化，楼房、花坛依旧没变，只是空气中飘散着几缕轻飘飘的黑雾。
“怎么有黑色的雾？刚才还没见着，哪儿飘来的？”疑惑间，秦小雨趁其不备抽走了松针，视野内的黑雾立刻就消失了，王馨一愣，赶紧抢回来，果然，她又变得可以看见黑雾。
“这黑雾究竟是什么？”王馨看了看手中的松针，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该怎么说呢？”秦小雨歪着脑袋，好像在斟酌词句：“一丝怨气？一丝恨意？它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只是因为前几天的事件又被唤醒而已。它可以影响人的状态，被影响的人也会释放出更多同样的气息，互为因果。”
“等等，最近大家的矛盾特别多……难道，那些争执的情侣都是由它引起的？”王馨进行了一番推理，此时她的脑子出人意料的好使。
“没想到你脑子挺灵活的，简单来说，你可以这么理解。”秦小雨给出肯定。
“咳咳。”一旁的老人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罗。”
他调皮地眨眨眼，把秦小雨招到身边，又贴着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便挥挥手脚步轻盈的离开了。
“他说了什么？”王馨立刻贴上来问道。
秦小雨并不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某个方向，王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个冷峻却憔悴的女人正站在成材楼前，她一脸的怨恨，本应温和的五官狰狞着，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舞，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她认出来，这正是之前见过的陈太太：“听说这几天她经常来堵陈教授。”
秦小雨一脸阴沉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