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烧掉纸钱,雪海潸然哽咽,“南风,他对我其实……真的很好!”
墨南风默然,“娘娘不爱他!”
是啊,她不爱他,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对他真的就没一点点感情吗?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吗?
若无,为什么她会感觉悲伤?
若无,为什么她会感觉不忍?
若无,为什么她的心会难过?
若无……
潸然敛下眸光,心口又开始了那一抹细微的疼痛,很细微,可确实在痛,实实在在痛着——
…………
新帝登基,太后监国,垂帘听政,一些老臣三缄其口,看似恭谨,暗流却汹涌了起来。
各方王骤时揭竿而起,纷纷结盟,开始起兵攻打,所打旗号:清妖孽,正国纲!
一时间,各地战乱纷飞,百姓被殃及池鱼,怨声载道。
百姓要的是什么?是安稳的生活,他们不在乎皇宫如何斗,不在乎谁做皇帝,他们只在乎能安稳度日。
简简单单的期望,被此战乱打了碎了,打破了。
下了朝,萧玄到了养心殿,放荡形骸的笑容中如初带着平淡,“娘娘,请放心,他们翻不出什么大浪!”
萧玄信心笃笃,雪海莞笑,“哀家一直都很放心!”
若不放心,她就不会应萧玄要求,交予他处理了!
萧玄一笑,眨了眨眼,忽然道:“娘娘,微臣让这件事成为娘娘笑傲九天的奠基石,娘娘意下如何?”
笑傲九天?
雪海眉梢一挑,嘴角掠过笑意,“哀家自认可以胜任,但是……哀家也自认没有武后的魄力!”
“武后?”萧玄不明。
雪海也不多解释,含笑道:“萧玄,你怕是算错了!”
要做皇帝,尤其女人要做皇帝,并非一件易事,除了能把持朝政,还得有一番狠辣的魄力。
雪海自认做不到,景儿不是她亲生,却甚是亲生,要与他争位,少不得又要落下一番血腥,她没有那个魄力!
萧玄眉宇一蹙,眯眸间,忽地身形,上前抓住了雪海的皓腕,一双眸子定定盯住了她。
“你真的没想过?”他沉问,这刻的萧玄眸中染了邪肆,也只有他才会如此放肆。
“萧玄,哀家现在知道你要什么,可惜我说过,你算错了!”雪海平静的看他,缓缓抽回了手。
萧玄要什么?已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萧玄究竟要什么?
楚渊或许也想过这个问题,雪海曾经也思考过,在相处中,她渐渐懂得了,萧玄要的流芳百世,萧玄为的是自己的一个理想,他想扶持一个史无前例的女皇!
他将是古往今来真正的第一相!
雪海不知道他这个奇思妙想哪里来的,亦或是他的卦算所示,可惜,他真的算错了。
萧玄沉沉的垂眸,似在思量她的话,旋即又大袖一挥,手中出现了一个罗盘,几枚铜钱散落,滴溜溜的转了转,落在了一个方向。
萧玄嘴角一勾,收回了手,“不,不是算错,只不过是开始!”留下这么一句深奥难明的话,萧玄拂袖而去。
…………
战火纷飞下,楚朝因监国太后勒令,主守少功,以保百姓周全为首,这种事史无前例,震惊了联盟王军,也震惊了天下百姓,天下百姓震惊中同时多了一份深沉的感动。
俗话说神仙开战,凡人遭殃,国家相争,百姓流离,也是同样的道理。
在这样的形势下,以保百姓为主,有多少君王能做到?
无论结果如何,这是一份心意,对待天下百姓的心意,天下百姓受了,领了,监国太后的声望在百姓中亦愈推愈高,纷纷谴责联盟王军是乱党,唯恐天下不乱。
联盟王军能说什么?能解释什么?即便震惊,即使不解,亦没有退路。
联盟王军只有一个念头夺位,只要夺得帝王之位,后之,要平复天下百姓亦不难事!
联盟王军,一路东下,势如破竹,因顾及百姓,一个个城池被夺,短短时日,几近直逼都城。
皇宫个个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萧玄一方一干朝臣,即便缄口未言,面容常常也有惶恐之象,若非萧玄压制着,恐怕会和那一干老臣一般,声声请奏。
这一切,雪海置若罔闻,不单如此,更是下了死令,违原令者杀无赦,因此,即便有所微言,有怒,有怨,也没有人敢独断独行,违抗原令!
下了朝,放任景儿去玩耍了,萧玄跟着到养心殿,笑得是前仰后合,朝堂的一干老臣,被雪海驳得那憋屈又恐惧的脸色,当着不得不说是一场好戏。
看着无人下笑得放荡形骸的萧玄,雪海微微拧了拧眉,淡问道:“萧玄,有那么好笑吗?”
“还不好笑吗?我怎么觉得挺好笑的,那些个老家伙五彩缤纷的脸色可难得一见呢!”萧玄笑说,眉宇间笑意未减,说来那些个老臣子,对对立方,脸色怒时最多,这般跟烟火似的五彩缤纷,确实少见。
那该有多么憋屈啊!
萧玄一想到就可乐,雪海蹙眉,不得不说这看见别人痛苦就快乐萧玄,真蛮变态。
见她眼神,萧玄哈哈一笑,稍微正了一神,弯唇道:“我的说的娘娘啊!他们怕是很快便会攻打到都城,我这边朝臣不会说什么,也不敢胡来,但许多老臣那边,现在已经是群起纷论,今日朝堂太后也看见了,太后若不主战,他们怕不会罢休!”
一干老臣是天天闹,日-日奏,皆为一件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