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官爷您说的是什么话呢?我家管家怎么会去您府上偷孩子,这简直是天荒夜谈啊!”
“好,”汝年冷笑着点头道,“跟我装蒜是吧?装!好好装!要装就装到底!横竖今儿我来了,你们要不把他交出来说个清楚,这府邸你们还是别住了!”
“这位官爷,您总得讲点道理吧?做贼拿赃,你无凭无据地怎么能说我家管家去您家偷孩子呢?就算到了公堂上,官老爷也不会听你们一面之词吧?你们既然认为我家管家干了那档子事儿,不如索性去衙门里告好了。”这位孙少夫人笑米米地说道。
“讲道理是吧?好,”汝年指着她道,“我就跟你讲道理!把人带过来!”
一声令下,侯安拽着那个王嫂子过来了。这位孙少夫人一见她,脸色顿时有些变了。汝年面带挑衅的笑容问道:“怎么样?要不要我拉着她去公堂上讲道理?你们木府才来临安,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吧?不想找麻烦就给我把那管家找出来!找不出来,好说!我就盯死你们木家,挨个挨个收拾!”
“这又是何必呢……”
话未完,门里忽然冲出了一个中年妇人,直奔初真跟前。她二话不说,扬起手就想扇初真的嘴巴子,却被旁边的宝梳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腕子,一掌推了回去。她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位孙少夫人连忙上前搀扶她道:“三婶,您没摔着吧?您这是干什么啊?”
中年妇人满面怒色,一骨碌爬起来推开了孙少夫人,指着初真高声骂道:“践人!你还敢来这儿?你有什么资格来这儿?像你这种践人就该滚回你的老窝子当一辈子奴才,穿成这样你也配?”
初真当时就被吓愣了,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个愤怒的女人。汝年朝她喝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再践人长践人短的,仔细我丢你去护城河里!”
“我呸!”中年妇人情绪失控道,“我说错了吗?践人的女儿也是践人啊!当初宛晴那个践人不知廉耻,身为下人勾搭自家少爷,什么下作的事情做不出来的……”
“三婶!”孙少夫人忙拽了她一下道,“您好歹收敛着点!仔细回头奶奶训您呢!”
“你让开!”中年妇人再次掀开孙少夫人,指着初真继续说道,“瞧瞧这张脸,长得跟宛晴那个践人还真是一模一样的!想想也是,大狐狸精能生出什么好玩意儿来?不就是一堆小狐狸精吗?”
“你胡说什么啊?”初真被骂得莫名其妙,“什么宛晴?我娘不叫宛晴!”
“对,她不叫宛晴,她就叫践人!她把我相公勾搭跑了,害我在家守了多少年的活寡你知道吗?你还敢跑这儿来?你以为木府有你待的位置吗,小践人?回你破山沟子种地去吧!木府有千金万金也不会认你这小践人的!”
“那你们偷孩子干什么?”宝梳上前一步质问道,“看不上瞧不上,一见面就骂个不停,这么厌恶初真,那还偷她孩子干什么?”
中年妇人嚷道:“谁偷她孩子了?她生出来的孩子谁会要?”
“昨晚你们府上的管家亲自跑来偷初真的孩子,那边那个女贼就是你们管家安排在我们府上的,要不然我们一大早用得着上你们这破木府?千金万金,你先摆出来给姑奶奶瞧瞧!”宝梳气愤道,“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家里应该不是你主事吧?行了,你也别在这儿废话了!叫了你们家真正当家做主的出来!不出来也行,领了那女贼去衙门说话就是了!”
中年妇人听罢,眼珠子愣了一愣,转头问旁边孙少夫人道:“谁派人去偷孩子的?偷那小践人的孩子回来干什么?是老夫人吗?是老夫人派管家去偷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偷小践人的孩子,偷回来不也还是个小狐狸精胚子!”
“我去你娘的!”汝年真是火了,两步上前拽起中年妇人的胳膊就往门里丢去。那中年妇人矮汝年大半截儿,汝年轻轻一提就把她摔门里去了。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得放声大哭了起来,捶胸顿足地嚎了起来:“你们木家都是说话不算话的!我在这个家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你们倒头来还得把那践人的孙子弄回来,你们到底还要不要我活啊?我又不是没儿子,我有过继来的儿子,入了你们木家族谱的,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再把那小践人的孩子偷回来呢?”
孙少夫人见劝不住这又哭又闹的三婶,只得派人去请老夫人拿主意。曲尘和汝年他们也懒得听这女人嚎哭,不等孙少夫人招呼,径直闯里面去了。孙少夫人急忙跟在后面,想拦也拦不住,只得由他们闯到了前厅里。
落坐后,初真的心口还在起伏。汝年转过头来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要不你先回去?这儿我来问清楚就是了。”
“不!”初真摇摇头道,“我一定要自己问个清楚!我知道我爹不是阮家的亲兄弟,是爷爷后来收的干儿子。我知道我爹原先是别家的孩子,可就是不知道他原先到底姓什么。他还在世的时候就跟我说过,原先姓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一家人能在一块儿。看来今日,我真找对门儿了!”
“是啊,”宝梳翘起二郎腿儿晃了晃道,“看样子,你多半是姓木的。姓木?难道祖籍还是云南大理的?”
“哟!”一声刺耳的惊叫声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只见一个年纪更长些的妇人快步走到初真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惊讶道:“这不是真儿吗?一晃眼十几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