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办也得办!万一真的闹大了,到最后吃亏只会是皇上还有本宫!环铃,去取一只签筒来。”
“娘娘要签筒做什么?”
“抽签,而且还必须是——下下签!”
“看来娘娘已经有了应付皇上的法子了。”
事隔一日后,道悟再次被皇帝召见。他故意坐轿绕阮府门口经过,发现有下人丫头在挂红绸,贴喜字,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听说的喜事,不由地流露出了一丝不屑的阴笑。忽然有了一个新主意,于是吩咐轿夫加快步伐赶往宫中。
见到赵构时,吴贵妃也在,刚刚送了解饿的斋饭来。赵构最近因为心神不宁,改吃了素斋。道悟行了礼后,故作关切地问起了赵构身体状况。赵构显得没什么精神,一边喝汤一边说道:“近日总是恹恹欲睡,夜里也常做恶梦,吩咐御医开了安神汤也不管用。朕今日召你前来,就是想让你陪朕下两盘棋,说说话,今晚陪朕看看星宿。”
这番话正中道悟的心思,他忙将一路上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其实草民今日前来也是有个好消息要禀报皇上。”
“什么好消息?”
“草民夜观星宿,发现这两日北斗星星光陡增,这意味着皇上必然会越来越好,宜国事,宜子嗣。若是能尽早将靳宝梳接进宫中,皇上所盼的龙子必定可以早早盼到。”
“是吗?”赵构脸上扫过一丝失望,放在筷子悻悻道,“可惜啊!朕已经暂时不打算接靳宝梳进宫了。”
道悟比赵构更失望了,忙问道:“这是为什么?”
“先生有所不知,那靳宝梳已有三个月身孕,不宜进宫,况且贵妃前两日去灵隐寺内祈福,求得一支下下签,朕又连番恶梦,可见最近迎靳宝梳进宫并非好事,还是稍后再说吧!”
“靳宝梳怀孕了?是真的?”道悟追问道。
“道悟先生不信吗?”吴贵妃向他投去了一束冷光道,“这是本宫派了环铃以及御医亲自去阮府求证来的。靳宝梳的确已经怀孕三个月,不宜进宫,本宫岂敢有瞒于皇上?再说了,本宫也想靳宝梳早日进宫助国运延绵子嗣,只是眼下她身怀六甲,根本不能进宫。只能等她生下孩子之后再做打算了。”
“哦,是这样的啊……”道悟笑容依旧道,“看来是靳宝梳无福了。草民原本还想奏请陛下明日就派人去阮府接人,因为明日正好是阮曲尘好兄弟大婚之日,刚好能让他们喜上添喜。不过看来他们是没那个福分得这份大喜了。”
“那个阮曲尘家明日要办喜事儿了吗?”
“是啊,陛下。明日是阮曲尘好兄弟夏夜成亲之日。说起那个夏夜,草民就想起他那未过门的媳妇,听说医术精湛,貌品俱佳,是城里有名的女圣手。想必娘娘也应该知道吧?”
“是吗?”赵构转头问吴贵妃道,“城里有个医术精湛的女圣手?”
吴贵妃敷衍地笑了笑道:“妾身是听人说起过,但谁知道是真是假,兴许是坊间胡传的呢?”
“这可不是胡传,娘娘,”道悟笑道,“据草民所知,那位叫詹媛的姑娘还曾是川中第一大细作庞硕天身边的大夫。庞硕天都敢用她,可见她的医术一定是出色的。”
吴贵妃听了这话,心里忽地咯噔了一下,仿佛听出了道悟说这话的用意。她抬起一双凌眸瞟了瞟道悟问道:“道悟先生似乎对阮府上的人了如指掌呢!难道道悟先生跟阮府上有过亲密往来?”
道悟轻松笑道:“草民行走于江湖,交友颇广,自然会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草民只是顺口提提,娘娘不用放在心上。”
“本宫又怎么会放在心上?本宫只是好奇而已。”吴贵妃说完这话,转脸去看赵构,却见赵构一脸神游的表情,忍不住问了一句:“陛下,您怎么了?”
赵构回过神来道:“哦,没什么。朕在庞硕天一案,为什么当初庞硕天伏法之时,没将那叫詹媛的一并抓了呢?”
吴贵妃道:“妾身想,大概庞硕天所为与那位姑娘无关,所以并没有抓起来吧。毕竟庞硕天隐藏得深,就算那位姑娘是他的大夫,也未必会知道庞硕天真正身份。”
“话虽如此,但朕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陛下的意思是……”
“这样,爱妃,朕要好好想想这事儿,你先回宫去吧!”
赵构这么一说,吴贵妃不得不先起身走了。回到寝宫内,她有些坐立不安,总感觉会有事儿发生。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后,她安插在赵构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来禀道:“娘娘,陛下刚刚与道悟先生商议,说要将阮府那位詹媛姑娘抓起来审问。”
“什么?”吴贵妃脸色大变,忙问道,“陛下已经下旨了?”
“陛下没有下旨,只是将此事交给了安西王处置。安西王现下还在陛下跟前听候吩咐,过一会儿应该就会去阮府。”
“你先退下吧!”
“是!”
小太监走后,吴贵妃起身在殿内踱起了步。环铃在旁说道:“娘娘,皇上怎么会那么信那道悟的?那道悟也真是的,好像跟阮府有仇似的,弄不了靳宝梳进宫,就想抓人家姓詹的姑娘入牢,摆明就是跟阮府过不去啊!奴婢以为,他跟阮府上准是有仇的,想借陛下的手灭了阮府呢!”
“本宫何尝没有看出来?只是皇上信上了他,劝也劝不醒。皇上本就因为不能召靳宝梳入宫而不舒服,道悟这一怂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