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莲?”景王妃抬头问道,“你怎么这样说?”
罗意莲满带鄙夷之色地瞟了宝梳一眼,说道:“娘,各位夫人,你们都给这个叫靳宝梳的哄了!她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靳宝梳,真的靳宝梳其实早在一年前已经死了!”
“什么?意莲你在胡说什么啊?”景王妃质问道。
“我没胡说!”罗意莲在宝梳对面坐下后,双眼死死地盯着她说道,“她的确不是真的靳宝梳,因为真的靳宝梳已经死了,是我亲眼所见!”
“啊!”几位夫人都惊讶地叫了出来。大家都很茫然,看了看罗意莲,又看了看宝梳,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景王妃忙拉扯了罗意莲一下道:“意莲,这话不能乱说的!”
罗意莲挣开景王妃的手肃色道:“娘,我知道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乱说!当初我偷偷跑去过雾重村,见过真的靳宝梳,也亲眼看见她因为撞了头而失足摔下山崖,撞在崖壁上而死!千真万确,我还亲自探过她的脉息,的的确确是已经断气了!”
景王妃倒吸了一口冷气,皱眉问道:“你去过雾重村?就是蒙顶山那个雾重村?你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一年多以前,我借口去城外灵山寺玩,就偷偷跑去过一回,”罗意莲抓着景王妃的手使劲晃了晃道,“娘,您相信我吧!她不是靳宝梳,真的靳宝梳已经死了!”
“她不是靳宝梳,那她是谁啊?她丈夫会认错,难道之前杨夫人也是错认了?”景王妃反问道。
罗意莲斜眼瞪着宝梳道:“不管她是谁,横竖你就不是真的靳宝梳!那个女人在我眼前死去的,就算杨晋哥哥说我当时可能因为惊慌而没有探清楚她的脉息,但我自己很清楚,当时的她的确是没了任何呼吸和脉息,的确是死了的!”
“你果然还是为了杨晋,对吧?”宝梳淡然一笑道。
“我不是为了杨晋哥哥,我只是为了揭开你的真面目!杨伯母说的对,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绝对是有目的才伪装靳宝梳的!”罗意莲指着宝梳厉声道。
宝梳勾起嘴角,略笑了笑道:“杨伯母?你就这么听你杨伯母的话?你杨伯母是不是还打算让你出面来指证我不是真的靳宝梳?”
罗意莲冷哼了一声道:“就算杨伯母不叫我指证,我自己也会站出来指证你!别以为你装得像就能一直装下去!说不定,你就是个金国细作!”
“意莲!”景王妃忙拽了她一下道,“这种话更不能乱说!你无凭无据怎么能说宝梳是金国细作呢?一旦传出去,会害死宝梳的,你知道不知道?”
“是啊,意莲,”严夫人也插话道,“没有凭据的事情千万别乱说啊!眼下城里抓细作抓得有多吓人你该清楚的!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宝梳定个金国细作的罪名啊!”
“你们怎么还帮她啊?不查清楚怎么知道她不是金国细作?万一她要是呢?正好可以把她揪出来,替我们大宋除了这一害!”
“是帮你的杨伯母还有你除了我这一害吧?”宝梳冷冷嘲讽道。
“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你——”罗意莲指着宝梳轻喝道,“你别想再继续装下去!就算杨晋哥哥不查,我和杨伯母也会查下去的!你等着,别太得意了!”
“哦?杨捕头不打算查我了吗?”宝梳忽然有点明白这位郡主的火气为什么这么大了。原来杨晋已经不打算查自己了,所以就算杨夫人和罗意莲想查,他也不会再出手。
大概是出于这种无奈,杨夫人才会用到处发丧的方式来损坏自己的名誉,目的怕是有两个,一是破坏正在筹备的茶会,其二还是杨夫人自尊心作祟,要是真的证实了靳宝梳已死,那就不用再找自己补偿赎罪那么麻烦了,直接往靳宝梳坟前烧几十两银子的元宝蜡烛,或者建个庵堂就行了。到时候她就不必再惴惴不安,可以继续高枕无忧地过好日子了!
当宝梳问完那句话,罗意莲的脸色明显就变了,沉沉的青色变成了略带愤怒的红色。景王妃忙在旁边问了一句:“你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我真的没听明白,你们俩能不能说得再清楚点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有杨晋的事儿?”
“我来说吧,”宝梳接过话道,“这事儿说起来就太长了,几位要不嫌我啰嗦的话,我就慢慢道来。”
“你说你说!我们除了银子,就剩大把时间了,你说,说上一天一夜都行!”高夫人迫不及待地点头道。
于是乎,宝梳便把一年多以前春天那次事故一一告诉景王妃她们,当然她省去了自己穿越的那部分,只说当时命大,吊在悬崖上大半天了都没死,后来给村里养蜂的老瓮头救了回来。再后来,因为已经去阎罗王跟前打了个转悠,所以自己也彻底清醒并且改变了,不想再继续孤僻懦弱下去,更愿意开开心心,勇敢地再活一回。
说到这儿时,宝梳停了停,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喉咙又道:“所以呢,我之前跟现下瞧着完全是不同的,长久没见过的人,包括我家阮曲尘之前也都觉得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杨捕头也不例外,上回在雅州遇见我的时候也怀疑我来着,背地里不知道查了多久,可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就没再查了。”
“哦哟哟!”高夫人拍了两下心口长舒了一口气道,“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大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