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庞夫人指着他们俩道,“真是林县尉养出来的好狗呢!跟阮曲尘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儿的!不见就不见,我还不信你们就这样能冤枉得了我儿子!我告诉你们,谁要敢往我儿子头上胡乱栽赃,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庞夫人正跟那两个衙差较劲儿时,侯安忽然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个小包飞快地跑到曲尘跟前,叽叽咕咕地说了好几句。曲尘接过他手里的小包,打开往里看了一眼,轻轻抿了抿嘴唇,斟酌片刻后道:“霍管头,过来!”
霍管头忙跑过去问道:“大管家,有何吩咐?”
“把庄上所有的人都找来,一个不留地出去找管家娘!”
“怎么了?”庞夫人听见这话,转身略有些紧张地问道:“还没找着?”
曲尘晃了晃手里的小包,表情肃色道:“这是宝梳的,侯安刚刚在林子里找着的,包带断了,极有可能遇着什么事情了。”
“这么个林子,能遇着什么事儿,用得着动用庄上所有人找吗?”
曲尘不理她了,对霍管头吩咐道:“快去!跟他们说,谁要找着管家娘,本管家赏银五十两!”霍管头忙点点头,转身去叫人了。庞夫人脸色骤然变了,与身边的瑛姑飞快地递了个眼色,瑛姑似乎心领神会,开口道:“夫人,不如奴婢也帮着去找吧!三两下把那靳宝梳找出来对质,省得冤枉了大少爷和冷大少爷!”
“去吧!”庞夫人看着她点了点头。
曲尘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瑛姑匆匆离开了院子。瑛姑出了院子后,一路快步往南边林子走去。但当她走到林子边缘处的一处岔路口时,她回身四处张望了一番,见没人盯梢,便迅速转弯,沿着朝东的那边小路飞快地走着。
一路快赶后,她在接近林子东边边缘的地方停了下来。再往前是悬崖峭壁,峭壁上有一丛宛如大瀑布的荆棘花藤直垂而下。她一边转头张望一边拢嘴学了两声布谷叫。几秒钟后,原本密实茂密的花藤被撩开了一条缝,里面探出了一颗人头问道:“瑛姑姑,有什么事儿吗?”
“人呢?”瑛姑神色紧张地问道。
“好好地在里面!”
“那就好,今儿有人搜林子,你们千万要小心了,不能露出马脚,知道吗?”
“搜林子?这是庞府的农庄,谁敢来这儿搜林子?”
“你先别问了,记着,藏好了,把那一大一小看好,他们要露了馅儿可就麻烦了!”
“知道了,姑姑您去吧!”
瑛姑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忙又沿着原路返回。走了大概五十米左右,绿丛中忽然闪出了一个女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抬头一看,吓得差点叫了出来,居然是文熙!她转身想跑时,庞乾晖和一个随从也走了出来,拦下了她往后逃的路。
这下,她彻底地慌了!
“瑛姑,这么着急去哪儿呢?”庞乾晖那张脸阴冷至极,杀气外扑。
瑛姑像被彻底地浇了一盆冰水似的,浑身颤抖了一下,双腿发软道:“二少爷,您……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已经……已经北上了吗?”
“我在问你的话,没听见?”
“奴婢……奴婢是来帮忙找靳宝梳的!”
“那找着了吗?”
“还没……”
“那刚才你在跟谁说话?”
“天……”瑛姑吓得双手捂住了半边脸,瑟瑟发抖,答不出一个字来了!完了,被庞乾晖跟踪了吧?要不然他哪里会知道自己去见过谁?怎么办?
“不说?”庞乾晖眉心微微皱起,口气冰冷道,“是不是打算让你一家子都给你的好夫人陪葬?我不会杀你,但你要咬着不说,我会杀了你家所有人,除了你之外。”
“不要啊,二少爷!”瑛姑慌张道,“我说,我说,我刚才去见了我一个侄儿,他在外乡犯了一点事儿跑来投奔我,我怕他给官府找着所以才藏到庄上来的。今儿阮管家忽然要搜林子,我有点担心他就……就来跟他招呼一声,只是这样而已!”
庞乾晖轻蔑一笑道:“看来你对你家夫人真的很忠心,那我也不逼你了,你选吧,是先从你儿子下手呢?还是先从你孙子下手?”
“二……二少爷……”
“你究竟是高估了你编瞎话的能力,还是这些年在我大娘身边作威作福欺压下人习惯了?觉得你这一派胡言能哄得住我?我警告你,再说一个字的废话,我连你娘家也一块儿灭了!”
“别……”瑛姑噗通一声跪下去,连连摆手哀求道,“二少爷,求您别动我家里人!”
“那就照实说!”文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发髻,使劲往后一掰道,“二少爷不想听废话了,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刚才那花藤后面是不是藏着雨绢小姐和泉小少爷?”
瑛姑双手护着头,疼得眼泪花儿都要出来了。见她没吭声,文熙冷笑了笑道:“嘴巴还真硬呢!二少爷赐了你个全家死光,我再送你一个半身瘫痪如何?你的下辈子没一个亲人陪,还是个瘫痪的,你想想你还会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求求你……”
“说!”
“我……我说……”瑛姑惶恐不安地哭道,“是……那后面是藏着雨绢小姐和那个小少爷……”
“谁绑的?夫人吗?”文熙继续问道。
“是,是夫人拿出了五千两,让我找城里开赌坊的吴蝎子,请了一伙江湖上的人寻雨绢小姐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