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芳娇面带愁容道,“做我们这行当的,赔什么都好,别把心给赔进去就行了!听你这么一说,我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说到此处,芳郁和芳菲对视了一眼,仿佛在暗暗递着什么话儿。随后,芳郁用胳膊碰了碰芳娇道:“说实话,这院里六个头牌姑娘,就我们三个能说到一块儿去,是不是?”芳娇吃着橙子点头道:“也是。”
“既然是一个火坑的姐妹,那我大着胆儿说句话,你们可别笑话我去,行不行?”
“说吧!”芳菲接话道。
“隔壁那三个男人,都是我们的心头好。在这院子里,还算得上是我们的,可出了这院子呢?那就是别人的了!我们费心费力地伺候好了,*好了,却叫别的女人捡了便宜,心里怎么能服气?”
“是呀!”芳娇抱怨道。
“所以我说,我们在这儿抱怨没用,我们姐妹得齐心才行。”
“怎么个齐心法?”芳娇问道。
“依我看,要是我们当中有一个能先跟了他们中的一个,那余下两个姐妹的事儿自然就好办多了,你说是不是?”芳郁问芳娇道。
“听起来是这么个理儿……哎,我说芳郁,”芳娇忽然听明白了什么,用细长的指甲扯着橙子上的白络子道,挑眉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盘算了啊?说出来听听呗!这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儿,你一个人可不能藏着掖着呀!”
三姐妹正房中聊着私房话时,齐妈妈领着馆里新采买的姑娘彩儿进来道:“你们俩谁,给彩儿打扮打扮,挑身得体的衣裳,我那头还忙着呢,听见没?”
芳娇起身笑问道:“妈妈今晚就要给彩儿梳拢吗?人家才来几日,是不是太急了点?哪个客人点中了她?”
“今晚客多,要不然也不会拉了她出来!刚刚侯大官人进院门了,点名儿要芳郁呢,可芳郁今晚得应付阮爷那边,我总得找个模样齐整的去应付着,是不是?快当点,那边还等着呢!”
“算了,还是我去吧!”芳郁起身道。
“你去?”齐妈妈有些诧异地问道,“阮爷这头你不伺候了?”
“横竖阮爷对我也不上心了,我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呢?再说了,那侯大官人才两回,你拉个不会伺候的去,把他哪儿得罪了往后就不会来了。还是我去吧!至于阮爷那边,你让彩儿去试试也行。”说罢,芳郁当真就去了。
齐妈妈愣了一下,转头去看了看芳郁的背影,又回头问芳菲和芳娇道:“这丫头不会是气蒙了吧?”
芳菲笑道:“没有,她好着呢!妈妈您不是还忙着吗?赶紧去吧!彩儿交给我们就是了!”
“对对对,我还忙呢!人就交给你了,收拾得体面好看点,一会儿领到林爷他们跟前,多盯着点,别叫她出了差错就行了!”齐妈妈叮嘱完后便转身跑了。
那彩儿是新买的,很是怯生,一听说要接客,眼泪花儿都吓出来了。两人不得不一边劝她一边替她收拾打扮。
隔壁屋子里,曲尘三人正讨论着什么事情。说着说着,林爷瞟了一眼后窗,往嘴里丢颗花生米儿笑道:“该多添双筷子才是,好像有人来瞧我们三个了。”
“谁啊?”夏夜顺着林爷的目光望去问道,“敢跑这儿来盯我们?不想活了是吧?谁?赶紧出来!”
其中一扇窗户被推开了,一个人身手敏捷地跳了进来。夏夜定睛一看,原来是戚汝年!他不禁地哑然失笑了起来,拍着桌子乐道:“年哥啊年哥,你是在铺子里待不住了吗?早说啊!该跟我一块儿来的啊!不过,你这身份敢跑这儿来?对了,林爷你怕是知道他的吧?”
林爷点点头道:“知道,曲尘跟我说过,他老家的兄弟。”
“夏夜,”戚汝年指了指门上道,“把门拴了,我跟曲尘说两句话就走。”
夏夜一边起身去拴门一边笑道:“走什么啊走?既然来了,就多喝两杯,这儿又没外人!喜欢什么姑娘尽管挑,我请你?”
戚汝年没回他的话,把剑往桌上一搁,问曲尘道:“你是真收拾不了你媳妇啊,阮曲尘?”曲尘愣了一下,问道:“宝梳怎么了?”“怎么了?”戚汝年一脸郁闷地灌了口酒道,“她把初真叫进城了,这会儿就在生药铺子里呢!”
“哈哈哈……”曲尘还没笑,夏夜先大笑了起来。他跑回来,拍着桌子乐道:“我说啊!怎么把你这个朝廷……小声点小声点!我说怎么把你给引到这儿来了,原来是给宝梳逼的啊!怪不得宝梳上午来跟我说,有个朋友要来,指不定我还认识,原来说的就是初真啊!哎哟哟,年哥,你得谢人家宝梳啊,叫你们夫妻大团圆呢!”
“一边待着去!”戚汝年拿筷子丢了夏夜,转头对曲尘道,“怎么办?你亲自去一趟铺子后院?把你那宝贝媳妇和初真都先弄回庞府去?我真服了你了!你还真管不住你媳妇那张嘴巴?”
曲尘也觉得好笑,他是想过宝梳会插手,但没想到宝梳动作这么快,肯定是早上送二叔他们的时候,顺便带了个话回去,所以初真下午就到了。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