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男女平等你们也听不懂,那就说阴阳对应吧。这世上没有女人,男人也只能自取灭亡,要不就学女娲捏娃娃延续后代,可女娲也是女人啊,那他们就只有挖个坑抛个土,数个一二三四五把自己给埋了。所以男人和女人其实各占了天的一半儿,缺了谁都不行,但也可以说,缺了谁都行。”
“什么意思?”灵芝一脸茫然地问道。
“宝梳的意思是说,男人和女人好比天上漂浮的云朵,要两朵凑在一起才能变出更多更好看的小云朵,反过来说,如果原本和你偎依的那朵云被风吹走了,你也不用怕,天上的云朵很多,你总可以找到另外一朵云相伴,是这意思吧,宝梳?”初真转头笑问道。
“初真小姐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宝梳从初真竖了竖大拇指道,“一点就通呢!”
“那宝梳……你觉得我应该离开你四叔吗?”灵芝问道。
“四婶,我没有要替您决定的意思,或者怂恿您离开四叔,只是想告诉您,这世界除了是你爹娘你男人原先告诉你的那样之外,其实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宽阔辽远,就算被四叔背叛了,你也别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明白吗?”
灵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低下头去没再说话了。坐了一会儿后,东玉嚷着要睡觉了,灵芝便领着东玉回房里。
宝梳和初真聊了一会儿戚汝年从前的事儿,便听见秦氏在楼下说话,应该是来接初凝的。秦氏放下灯笼走上二楼,抖了抖肩上的雨滴笑道:“你们姐俩也还没走?今晚这钱是分够本儿了哇?”
“外头又下雨了?”初真望了一眼漆黑的夜空问道。
“刚刚下,待会儿再走,指不定会下大呢!”
秦氏走进敞厅里,坐下喝了口热茶又道:“宝梳,我听曲尘说你懂点医是不是?”宝梳点头道:“会点,二婶哪儿不舒服吗?”秦氏脸上浮起一丝愁容,斟酌了片刻后说道:“我吧,总觉着老四家那小娃不对劲儿。”
“怎么不对劲儿了?”初真问答。
秦氏撇撇嘴,摇头道:“你没生养过,自然瞧不出来,可我倒是有些奇怪,那娃瞧着不像是早产儿,倒像是足月生的。”
“这话怎么说,二婶?”宝梳问道。
“初真见过那娃是吧?生下来的时候哭得可洪亮了,抱在手里虽说只有五斤多,可小手小脚样样整齐,脸圆眼大的就像姓常的那婆娘,跟老四一点相都不挂。怎么说呢?横竖我瞧着就不像是早产的。”
“乌婆婆人老道,也瞧不出来吗?”
“别提了,人家乌婆婆走到门口都给请了回去的!”秦氏说起这事儿有些生气了。
“怎么了?”
“我上午那阵不是来叫你四婶吗?顺道跑到乌婆婆家叫她,等我和你四婶跑回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乌婆婆往回走。我一问才知道,那甘大娘说乌婆婆八字跟姓常的婆娘不合,不能给她接生,已经让刀妈妈接生了。你说,这都什么时辰了?还顾得上那八字合不合啊?所以啊,后来就是刀妈妈接生的。”
“刀妈妈没说什么吗?”
“她就说是早产,娃儿轻了点,不过在娘胎里养得好,什么模样都齐整了,好好养着,能养大的。”
“她就没瞧出些不对劲儿?”
“没有”秦氏又摇摇头道,“上午初真去给绾绾送礼的时候,你不是跟初真说,让你四叔另外请婆子照料常婆娘的月子吗?那刀妈妈就留那儿伺候了。这样也好,省得累着你四婶了,她心里能舒服到哪儿去?可我总觉着那娃儿不对,横看竖看都不像老四,就像那常婆娘,更不像个早产的娃儿。晚上我本来还想再去瞧一眼的,可甘大娘挡着门口不让进,说是她们老家的习惯,没出月之前不能叫人常去瞧,怕把小娃儿的魂给瞧没了!咳!你说这叫什么话?所以宝梳,你不是懂医吗?要不你明日去瞧瞧?”
宝梳笑道:“我是懂医,可那早产儿长什么模样我还真没见过。不过听您这么一说,倒真有那么些奇怪了。这样吧,我认识一个挺能干的人儿,我去问问她,没准她能知道怎么分辨早产儿。”
“好!”秦氏使劲地点点头道,“你记着了,明儿就去问!要是那常婆娘生下来的娃儿不是老四的,我看她怎么活着出这村!”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家了。宝梳这晚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大觉,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她懒懒地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柔软的被窝里,琢磨着晌午到底去哪家蹭饭时,楼梯间里响起了噔噔噔的脚步声,像是只小野猪闯上来了似的。她不用问就知道是谁,趴到窗边推开窗户闭着眼睛慵懒地喊道:“刘海樱,楼要垮了!”
“宝梳,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海樱跑到窗前,万分激动地嚷道。
宝梳睁开右边眼睛,虚眯地盯着她问道:“你娘要逼着你嫁给你那死小胖子?”
“什么跟什么嘛!真的出大事儿了!你赶紧起*吧!”
“到底什么事儿啊?”
“你四叔家那小娃被人偷了!”
“什么!”宝梳立刻无比地清醒了!她一骨碌坐起来问道:“真的?谁说的?”海樱指着阮威家的方向,幸灾乐祸地说道:“刚刚发现的!一村人围在那儿看热闹呢!今早你二婶见他家没动静,拍了好久的门也没看,就赶紧叫了几个人翻墙进去。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宝梳忙问道。
海樱开心地笑了笑,拍着窗台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