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田夫人听嫤娘说,要请汴京的夏老安人替珍宝儿取名的时候,不由得诧异地瞪;/;
“嫤娘,你说什么?”田夫人奇怪地问道。lt;/;
夏大夫人连忙朝着田夫人使了个眼色。lt;/;
田夫人何等聪明!lt;/;
她立刻笑着说道,“成!成啊……嫤娘你好生歇着,我再去外头看看珍宝儿去!”说着,她便站起身,先是意昧深长地看了夏大夫人一眼,然后又朝嫤娘笑笑,转身出去了。lt;/;
夏大夫人陪笑道,“我也去看看。”lt;/;
看着婆母和母亲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屋子,嫤娘有些怀疑。lt;/;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怎么感觉到……她们有事儿瞒着她?lt;/;
田夫人与夏大夫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lt;/;
“那么大的事儿,你没告诉嫤娘?”田夫人拉着夏大夫人的手,悄声问道。lt;/;
夏大夫人立刻红了眼圈。lt;/;
“你是不知道……这一年来,你们家有多少事儿!铎郎跟着他祖翁上战场的事儿,我就不说了……邕州侯仁宝战死,守吉见天地来回奔波,瀼州这边的事儿,倒有一大半落在嫤娘的身上!她怀胎九个月,除了肚子大些,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lt;/;
说着,夏大夫人用帕子压了压自己的眼角,这才说道,“先铎郎从汴京赶过来,告诉我这事儿的时候,我,我就没敢让她知道……后来守吉也回来了,他本来想实情说与她听……可你瞧瞧,她已经瘦成了那样!若是知道老安人已经……少不得又要伤心,还得守孝……可她这样的身子,已经受不住了啊!所以他也被我拦下了……”lt;/;
田夫人一想,方才见到嫤娘时,虽然她精神和气色不错,可也确实是瘦骨嶙峋的。lt;/;
“可你要是一直瞒着她,等她好了,知道了……难道不怨你?”田夫人叹气道,“你要晓得,老安人对嫤娘来说,也像是她的亲娘一般啊……”lt;/;
夏大夫人的眼泪开始哗哗地往下淌。lt;/;
“这事原是我的不是,嫤娘什么也不知道!就是有报应,都冲着我来……”夏大夫人微微啜泣了起来,“再说了,老安人临去之前,铎郎不是也替代嫤娘守在老安人的床前……连老安人自己也说了,这事儿不教嫤娘知道,等她生下了孩子再说……”lt;/;
说着,夏大夫人又擦了擦眼泪,说道,“……可你看看,她生下了孩子,倒比以前还瘦了。所以我想着,索性等她出了月子以后再说。她的孝,我替她守着呢!”lt;/;
田夫人打量了夏大夫人一番。lt;/;
只见夏大夫人虽然不是全身缟素,却穿着素色的衣裳,发髻里只簪了一枝木钗,且也是面黄肌瘦的模样,显见得茹素已久了。lt;/;
田夫人长叹了一口气。lt;/;
“我知道了,呆会子我和郎主也说上一声……”说着,她低声安慰夏大夫人道,“……确实嫤娘为了生这个孩子,吃了不少苦,就听你的吧!日后等她好了,再行守孝一事……”lt;/;
夏大夫人点点头,泣道,“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帮着嫤娘把珍宝儿带到三岁,就出家做道姑去,老安人对嫤娘来说,确如亲母一般。可老安人于我,何尝不是和亲娘似的……我命不好,夫君去得早,若不是这些年来,老安人体贴我,惦记着我……我,我……”lt;/;
一语未了,夏大夫人已是泣不成声。lt;/;
默默地擦拭着眼泪,过了好半天,夏大夫人才轻轻地说道,“……到那时候,嫤娘的儿女已大,我也再没任何牵挂,就替老安人守一辈子的长明灯罢!”lt;/;
田夫人见她凄苦无依,心下生怜,便嗔怪道,“你先帮着嫤娘把珍宝儿带好再说!可不是我说你哈……珍宝儿可是咱们田家唯一的小娘子,我可就把这个宝贝蛋儿托付给你了!日后呢,我也不求别的,但求珍宝儿有她娘一半的乖巧能干、知书达礼就成!”lt;/;
一说到珍宝儿,夏大夫人面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柔和起来。lt;/;
想了想,她才低声说道,“我必待珍宝儿如珍似宝,就像从前老安人照顾嫤娘那样……”说到这儿,她又忍不住哭出了声音。lt;/;
这时,田骁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lt;/;
见母亲与外母都在院子里站着,他连忙过来见礼,“见过外母,母亲……母亲一路辛苦了,父亲可也曾过来了?”lt;/;
田夫人笑道,“来了呢!你父亲在东屋里抱着珍宝儿玩呢!我和你外母将将才看了嫤娘出来……你快过去见见你父亲。”lt;/;
田骁应了一声,理了理衣冠,进了东屋。lt;/;
田夫人跟着进去了。lt;/;
夏大夫人不好跟进去,便在门口等着。lt;/;
没过一会儿,田夫人从里头抱了珍宝儿出来,夏大夫人连忙凑了过去,两人抱了珍宝儿,回到了嫤娘的屋里。lt;/;
嫤娘一见母亲与婆母,便着急地问道,“娘……婆母,可是汴京出了什么事?”lt;/;
“没有没有!”夏大夫人柔声说道,“……并没有什么事,只我要多谢你公爹婆母的这番心意,你想让老安人给珍宝儿取名,这有什么!呆会子我就写封亲笔信,让守吉派人捎回去……你放心,到了珍宝儿满月的时候,定有回音了!”lt;/;
嫤娘总觉得有些不安,便又转头问田夫人,“婆母,您和我公爹来的时候,可以去见过老安人?她老人家身子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