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这么一磕头,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凉景升。
她连着磕了六个,连着凉景升那份一起磕了。
就冲着这个,这个媳妇儿,凉景升这辈子算是认定了的。
“这可不行,”苏扬一把抓住凉景升的手,“磕头呢,是要祖母认定了我这个孙媳妇儿,觉得她给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孙子没取错人。顺便,再帮着我这害羞的老公把这份孝道给尽了。”
凉景升一把就把苏扬搂在怀里,对着苏扬的额头就是猛亲“我怎么这么走运,娶着一个这么好的老婆。”
“是啊,要知道你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婆,你要好好珍惜我,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
苏扬说着,还刮了一把凉景升的鼻头,凉景升从鼻子里传出一声轻笑。
苏扬就觉得,凉景升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
“行呗,咱们收拾一下东西,走吧。”
凉景升早就不想要待在这里了,苏扬也同样是。
只是,想走,也是会被一番阻拦的。
“想走?三哥哥未免也想走的太轻松了吧。”凉二伯的儿子,凉景瑞推门而入。
苏扬从凉景升身上起来,打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对这个不速之客有些迷茫。
凉景升脸上散发着的寒意,却似乎是盖过了整个房间的暖炉,让跟在凉景瑞后面的奴仆身上一阵凉意。
凉景升一向是对这个凉家的米虫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就是因为他,才差点让凉家祖传的地流落在外的。
凉景升又怎么可能有好脸色给这个凉景瑞。
只是这个凉景瑞偏偏就是不识好歹一样,站在凉景升的面前,面对凉景升的敌意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我走不走,管你屁事。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凉景瑞连祭祖的时候都没有出现,可见对家中的情谊有多么的薄情,这是凉景升最厌恶的事情。
想到这里的时候,凉景升肯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不是一个薄情的人。
“三哥哥,有些事,你还没有在家里交代清楚呢,这就想走了,这未免也太不应该了吧。”
凉景瑞站在凉景升面前就像一棵松柏一样,稳固得不行。
在外人看来,这凉景瑞似乎是抓到了凉景升什么很重大的把柄,但是事实上也只有凉景升自己知道,除了宁夏手里的那个东西,这世上还真没有什么把柄可言。
凉老爷子跟家族众长辈就像是有着顺风耳,又或者是跟商量好了一样,一窝蜂的就跟着过来了。
一大票的人围在凉景升这件屋子里,本来苏扬觉着还挺大的屋子,突然就变得小了许多,还变得十分的拥挤了。
“景升啊,景瑞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凉四叔就像是一个主持公道的老手一样,一脸慈祥又是一脸不敢置信的问凉景升。
凉景升也十分讨厌凉四叔这样的一副嘴脸,真的是恶心得要命,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当年谋害祖母的人,这个凉四叔是首当其冲的。
“他说都还没说,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这是事实,他们这些戏子,凉景瑞这都还没有把戏台子给搭上,这些个戏子就急不可耐的冲了上来,这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别说凉景升了,就连苏扬站在边上也似乎是看出来的两分,这恐怕不是什么兴师问罪,这就是成心的不让他们离开老宅。
凉四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看得苏扬都差点噗嗤一下就笑出声来。
这凉四叔还真是心急,凉老爷子都还没开口,自己倒是先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巴子。
“三哥哥也别得意,你手上拿了我们家这份凉家祖田的事情,还欠我们一个妥当的解释。”
凉景瑞目光灼灼,凉景升一下倒是明白了。
感情就是这事儿给凉景瑞知道了啊,这就是狗急了跳墙的典故了。
现在定是手里头没钱用了,想要凉景升手底下这块地又没有要到,现在想法子找到了现在这块地的持有者,然后腆着脸来要地了。
“妥当的解释?这件事,昨天晚上我就已经给了二伯一个通透的解释了,怎么,五弟弟回来得晚,二伯还没有跟五弟弟说这个事儿?”
凉景升现在退了脸上的寒意,倒是换上了一张狡诈的狐狸脸。
苏扬在边上算是看明白了,凉景升这是要出手了。
要知道,凉景升出手,必属精品。
提到这个,在人群中的凉二伯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白的“凉景升,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拿了我们的这份地,你现在还摆起谱来了?这是什么道理?哥哥弟弟们都给评评理。”
都多大年纪了,还倚老卖老,哥哥弟弟,呸,真是恶心。苏扬在没人瞧见的地方偷偷翻了个白眼。
还是没有说话,毕竟这是凉景升的家事,再怎么说,她也不太好插手管。
“景升啊,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凉家话,你景瑞弟弟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这家传的地真的在你的手上?”
凉四叔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怕被打脸,刚刚自己啪啪被打脸了,现在又是上赶着来,想必是凉二伯许了凉四叔不少的好处。
“你说啊,你这么不说话什么意思,三哥哥。”
这三哥哥长,三哥哥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凉景瑞跟凉景升之间又多厚重的兄弟情义似的。
就连苏扬这个刚进他们凉家的人都看出来了,这出戏就是在逼凉景升吐出这块儿地。
“地在我手上,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