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于晴茵不知道,她那次卖米的义举经过三天的发酵,在京城里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胡老板往悠哉悠哉地往自家米店走去,一路跟人打着招呼,想着自家这几天的收入,心里好不快活。

“老板,你这米价怎么越来越贵,城外只卖三文钱一斤!”顾客虽不知一斤是什么量词,但这个词隐隐从城外扩散到城里。

“只要三文钱?你确定?”胡老板走到门前就听到这句话,顿时嗤之以鼻,“想什么呢,我给你三文钱你帮我买几升?买不起就不快走快走,别在这碍事,知道我现在弄到米有多难吗。”

胡老板显然不相信这鬼话,他开店几十年,对米这行当不敢说了如指掌,但浸淫多年,若说灾荒年米价能跌到三文,他能立刻把头砍了给那人当椅子坐!怕是几年的陈米,发霉的坏米都不可能卖出这个价。

他嘲讽的想着这荒唐的消息,一边按例去查这几天账本,谁知一看之下,顿时火冒三丈,“胡风,你给老子滚出来!”

“爹,您来了!”一个长相跟胡老板七八分相似的青年从里间走出,一脸愁容。

胡老板怒气冲冲地走向前拧起他耳朵:“好你个小王八蛋,你老子不过把店交给你三天,就少了这么多钱,钱呢,你要是敢把这几天收的银钱全花光,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他骂还不解气,顺势往胡风腿上踹了一脚。“快说,钱花哪去了,又去春烟楼是不是,老子打死你个败家子!”

胡风一边躲着他爹动作,嘴里告饶道:“爹!真不是我花的,这次真不是啊!王叔,您快来劝劝我爹。”

王海龙快步走出,伸手拦住胡老板,“别打别打,这次真不是他花的。”好一番解释,胡老板这才放下手,两个人坐下,伙计捧上两杯茶,胡老板没甚好脸色的对胡风道:“你就站那听吧。”胡风皱着脸站在一旁。

“这么说,那买米的人说的确有其事?还真有三文钱一升,一斤的米粮?”胡老板心里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王海龙:“确有此事,听说量还不少,且那米粮粒粒饱满,莹润晶莹,怕是比我们店上等米还要好上一些。”他招招手,伙计送上来一小把米。

胡老板捻起几粒放在手心细细观察,形状饱满,又用指尖掐断米粒正中,确实是好米。“这样的米只要三文钱?”他放回伙计手中,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但他与王海龙相识多年,深知他的性格,绝不会拿这种事同他玩笑。

“其他店也知道了?”

王海龙点头:“都知道了,不光如此,那位还打算找人去闹事。”那位便是另一家同做米粮生意的高大雷,他为人最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做生意也是最黑心肠,米价卖得高不说,还都是发霉的货色。这回这批来历不明的米触犯到他生意,让他损失不少银钱,他自然不肯咽下这口气。以他的性格,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

“老板,如今形势尚且不明朗,不可轻举妄动。”王海龙道。

“这是自然,我又不是那毛头小儿。”他瞪了一眼自家不争气的儿子。

三天后,于晴茵的大米再次到位,足足准备了一天,那熟悉的白屋子才再次出现。及至子时,灯光亮起,黄大娘蒙着面混入人群颤抖着声音大声喊道:“那三文钱一斤的米店又开门了!就在东边,大家快去啊,去晚了可就没了!”

这次不用引人过去,一听到这个消息许多人已经撒开脚丫子跑了,有经验的已经顺着荧光棒的指引一路前去。黄大娘趁着人群骚乱,隐入其中悄悄往回走,她第一次做这种事,眼下心还在乱颤。

这一消息很快被递进城里,一时间,不少想打探消息的人派出手下,想闹事的气势汹汹的去了,想浑水摸鱼的也大有人在。人心各异,一路牛鬼蛇神往那小屋子蜂拥而去。

这次的声势比上次还要浩大,于晴茵甚至能看到黑暗中扬起的尘土在人群上空盘旋。喇叭播放的录音也换成:“排队买米,三文钱一斤!不排队的不卖!”

情况比第一次好上许多,因他们早已装好许多袋米,没有像之前那般手忙脚乱,但依旧是忙的脚跟打后脑勺。于晴茵和林言把一袋袋米递出窗口收钱,小黑和大河则继续装米。四个人恨不得多长两只手。

喧闹的人声不绝于耳,人群拥挤不断。一袋袋米在散发到人群手里,于晴茵趁着大河和小黑不注意,悄悄补上米。

林言递出米地手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那汉子长相凶戾,一看就知道是穷凶极恶之人。“我就是不给钱,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本大爷今天倒要看看哪家的小娃在做这善事。”他使劲拽住林言的手臂,试图把他从窗口拉出。

一旁的人看到这突生的变故,吓得齐齐往外退出一圈,留出一小块空地来。林言用上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手从他手中抽出,到底是小孩子。“哈哈哈,我道是什么人,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娃,你家大人知道你在这败家吗!”

他出声嘲讽,嘴里还在试探林言的背景,一边来回与林言拉锯逗弄着他,宛如猫在戏耍老鼠。

于晴茵此时心里懊悔不已,这种情况她作为一个成年人早应该思考到,她怕是挡了那些买米人的路,只是却让林言一个孩子代她受过。

她看那人来者不善,狠狠心从空间掏出一把锋利的菜刀,“你快撒手,你再不撒手我就不客气了!”

那汉子一听是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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