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先生有话直说吧。”

面对瑞和平淡的神情,苗父知道无法收回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补充道:“苗甜长得好看,身体苗条,是我和老婆的独生女,我们家以后的东西肯定都是留给她的,我家在京城有三套房子一间铺子两辆车,存款也有七位数,这些以后都是甜甜的。甜甜自己名下也有一套房子,虽然她年纪大了点,比你大一岁,人又有点迷糊,不过!她很喜欢你很爱你!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他好像在对自己洗脑一样,说个不停:“甜甜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哥是知道的,我们夫妻也是真的没办法了,就这么一个女儿,只想让她过得好一点。她也快四十岁了,昨天带她去体检,医生说她生病了,要治疗,活下来也只能再活十来年。十来年啊,她还那么年轻,我们只想让她剩下的日子活得好一点,不想再送她去精神病院了。”

苗父已经泪流满面,他跪下来求:“你就娶了我女儿吧!以后我们家的财产都会给你!”

瑞和脸上客套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也没去扶苗父,只是平淡地看着对方,因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显得有些居高临下。

“苗先生是一腔慈父之心之心,不过我不会同意,这番话我就当没有见过,那些礼物苗先生不要忘记拿走,我这外头还有病人要看,实在没有时间耽误了。”

苗父还要继续说,瑞和已经在电脑上叫号下一个了。

门上传来敲门声,瑞和这才将苗父扶起来。他的力气很大,苗父根本没办法挣脱。再将那些礼物提起来塞到苗父怀里,瑞和客客气气地将人送到门口,在其他病人好奇的注视中对苗父展开展开一个疏离客套的笑容:“苗先生真的不用这么客气,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以后千万别再带礼物来看病了,您这样让我的工作很难展开,院里领导也会批评我的,您的情况不严重,好好吃药就会好的,那我就不送了,您慢走。”

苗父被迫站直了,他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再求,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下班后,瑞和立刻给金承端打了电话:“这真的太荒谬了,我要他们家的财产做什么,又不是自己无能无为,赚不到钱。”

金承端也觉得愤怒,这苗家人怎么都这么无耻!只有他们家的人的痛苦是真的,难过是真的,只有他们是可怜的,可以原谅的,其他人就活该为为他们送掉自己的人生吗?当年苗甜欺骗自己,多年后苗甜的父亲又恬不知耻地去跟他弟弟谈条件——苗父是知道她女儿当年做的事情的!他怎么还有脸跟小瑞说这件事!哪里来的脸!他们金家两兄弟是欠了苗家的吗?

“你不要理他们,一窝自私自利的东西,不用给他们好脸色。”金承端恨得不行,“他要是敢再去找你,我就找相熟的媒体把他们家的事情都曝出来,我相信有些媒体会很喜欢冥婚这个噱头的。”

金承端果然打电话去警告苗父,让他们不要给脸不要脸。

苗父听着那些难听话,真的是羞愧得没脸见人了。可他一把年纪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再遭白眼儿也只能扛下去。他打听过了,金承瑞的人品很好,做医生这几年口碑也好,是个再踏实不过的好人。他将苦楚跟对方说清楚,不谈感情只说利益,就当是拿苗家的财产给女儿换未来十年的欢乐日子,对方要是同意,那就是皆大欢喜。

听苗父的解释,金承端更愤怒了:“就只有你们女儿是金贵人,毁了我还不够,还要拉我弟弟下水,你们怎么那么能呢,怪不得你女儿那么恶心,看来是得了你这个当爹的真传,你们一家都是自私鬼!”

苗父很难过:“甜甜是做错了,我也跟你道过歉了。”

“道歉就一了百了了吗?我受过的伤害呢?是,她是精神有问题,法律上遇到精神病人犯罪还能逃脱责任呢,可是你们做父母的也有病吗?你们怎么不看好女儿?我就算了,是我眼瞎是我蠢,你现在直接找上我弟弟,还许出什么财产的承诺,这是瞧不起谁呢?就你心疼女儿,就只有你家疼爱女儿,我和我弟弟都是为了你们家女儿才活着的吗?我长得不像闵毓安了,你们就瞄上了我弟弟,这是市场上买菜呢还是买肉呢,别人家辛苦养大的孩子就摆在那里任由你们挑来拣去,要不要脸!我弟弟本硕读了七八年,这才在天嵋医院做医生,先是你女儿过去发癫,你这个当爹的也大摇大摆过去说亲,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弟弟的工作,我把话撂这儿了,以后我和我弟弟都不想见到你们家的人,要是再敢来打扰,我管你有什么苦衷不苦衷的,我们就报警!找记者!我也不要脸面了,把你们家女儿做的缺德事都抖搂出去,看看谁怕谁!”

金承端这些年往影视上发展,辛苦多年终于成功从偶像网红转型成演员,其中付出了许多努力。三十七岁的他比二十三四岁的他心性更加坚韧,虽然他觉得当年被苗甜欺骗感情的事情真的十分丢脸,他连爷爷奶奶弟弟和妻子都没有提过,但如果苗家真的不知收敛,他也豁得出去。说出来之后,金承端心中的结似乎也松动了,他将那件事埋在心里太久太久,早就发烂发臭,成为了心底最深处最不愿意触碰的结。但多年之后,在这个契机里,他发现自己已经拥有了直面它的勇气。

“金先生,你不能——”

“我能!”金承端呼出一口气,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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