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们都眼瞎了,不认得我?我爹是白长河,我是他儿子,啊哟!”白明再也说不下去,这几个保安拳脚相加,把他打得抱头鼠窜。
刚跑到电梯间门口,跟一个人撞了满怀。“你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被撞的人随手一推。
“他奶奶的,保安打我,你也敢打我?”白明随手一拳,正好打在那个人鼻子上。旁边冲过来一个人,抓住了白明,“小子,你翻天了!局长都敢打!”
挨揍的正是郎向阳,接到白明的电话,虽然被骂了一顿,却也觉得说的在理,自己不亲自过来看看,真的说不过去。
为了防止被记者认出,他特意化了妆,还戴了墨镜,不想刚走出电梯门,就被人打了一拳。
墨镜掉在地上。郎向阳才发现打他的居然是白明,不过白明也有点惨,整个脸都走形了,不是熟悉的人,第一眼根本认不出来。
“舅舅,你怎么才来!刚才好几个保安打我……”白明用手一指,却发现楼道里空空荡荡,惹事的几个保安,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都他妈给我出来,打了老子,躲了就算完了?老子跟你们没完!他奶奶的……”白明恼怒万分。接连踢了墙壁好几脚。
郎向阳皱了皱眉,这真是个长不大的外甥,老爹都要死了,还有心情在这跟保安较劲。“算啦,这件事我派人查查,白市长怎么样了?”
“我还没进去,这帮王八蛋,不让我进!”本来不想生气,想到刚才的事情,白明再次义愤填膺。
“你跟我进去看看,这里是病房,需要安静,你这么大吵大闹,对你爹没有一点好处。”郎向阳话并不多,但足以让白明马上闭嘴。
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亲生老爸]整个人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完全就是一个木乃伊。鼻子上还插着管子,身上缠绕着各种仪器。
白长河的命,基本就是靠这些仪器支撑。如果把这些仪器撤掉,他早就挂了。
白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隔着玻璃,眼巴巴盯着父亲,感觉到天塌地陷一样,郎向阳拉了他一把,两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
“医生,情况到底怎么样?我是公安局长郎向阳,伤情对我来说很重要,我需要根据伤情来定案情。”
“情况不是很好,怎么说呢?简单一点,现在白市长的绝大多数骨头,全都碎裂了,而且是粉碎性的,说得形象一点。他现在就像是一个面团,里面基本没有筋骨支撑。我们正在尽全力抢救。目前来看,最乐观的情况,也是植物人。当然不能排除还有可能发生医学奇迹。”
“真的吗?”白明追问了一句。
“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有希望,不过很渺茫啊,这种情况下,苏醒的几率,是亿分之一,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有点怜悯的看着白明,他已经知道,面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子,就是白市长的少爷,他很早就知道白明的名气,当然出名都是因为坏事。
白明看到了医生的目光,却没胆气骂他,换成平常,他早就抡起巴掌打过去了。他也感到好奇怪,原来自己的脾气,也可以这么好。
“医生,尽全力吧,需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可以给你解决任何问题,只要你能我爹救活了!”
“是啊,医生,我们需要白市长,白明需要一个好父亲,江州人民需要一个好市长,拜托了。”郎向阳也动情的说着。
白长河能清醒过来,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郎向阳,至少他的官位还能保住,当然这是郎向阳一厢情愿的想法,如果他知道,白长河想要把他撤掉,不知道又会怎么想。
“你们放心,我们肯定会竭尽全力,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们就花百分之百的努力,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职责!”
太阳很好,江枫和白云生在花园里喝茶,桌子上放着刚刚出版的报纸。报纸旁边有两个杯子,一杯子装着清水,是给江枫的,另一个杯子里飘出咖啡香浓的味道。
“白长河应该是完了。”江枫指着报纸上的标题,现在各种猜测满天飞,关心的焦点都是白市长为何跳楼。
很少有老百姓如此关系官员的事情,这次是个例外。白长河在清醒的时候,都没有受到如此关注,倒是一次跳楼,引发出如此大的动静。
“是啊,完了,也许会有比他更黑的人出来,这也未必。”白云生喝了口咖啡,说着,“不管怎样,至少现在很开心。只是我们的要求并不高,只是一个好一点的官儿而已,贪得少一点,可以给老百姓办点事儿。仅此而已。”
“哈哈,现实很搞笑啊,没想到你们搞社团的,也希望廉吏存在?不是越黑越好,越乱越好,那样才是最适合你们生存的土壤。”
“你这么想就错了。我们搞社团,是因为有很多事情,通过正规的渠道没办法解决,如果这个社会没有丑恶,谁会乐意混社会?大家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上班,不是很好?”
江枫哈哈大笑起来。“今天的话题,有点太沉重。大家还是安心接受现状好了,你不能改变这个世界,就要学着去适应这个世界,是不是?”
白云生举起大拇指,“你刚才这句话,太有意境了,读过大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哈哈,白老板,咱们这种关系,就没必要相互吹捧了吧。我怎么听了以后,觉得好恶心。”
白云生也笑了起来,转换了话题,“真没想到,你做饭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