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朗藏身青石山一角,用血魂短刀轻轻一刺山岩——短刀几乎没遇到阻力,直插到刀柄。燕朗见血魂刀果然有效,飞快的在石壁上掏出一个洞来、闪身入内。
他本以为洞内无非个乌烟瘴气的巢穴,里面遍布着铁笼和炼炉之类的东西。没想到这里却如洞天仙境:洞顶镶嵌着几十颗斗大的明珠,把洞内照的犹如外面的晴天。洞中央是一座由原木、藤蔓和兽皮搭建的宫殿。上面站了一排五彩小鸟,不时发出悦耳的鸣叫声;宫殿内一只紫孔雀在悠闲的漫步。
更让他惊奇的是:洞府之内除了这些鸟之外再无活物。燕朗又仔细搜寻一圈,仍然一无所获!他第一反应就是:孙岩欺骗了他们——这里根本不是青神会的老巢。
燕朗正欲离开,忽然觉察到洞内出现强弱不一的魔脉。他一转身看见宫殿上的小鸟纷纷飞下来,还没落地就变成一个个青衣巫祝。那只散步的紫孔雀也变成了一个紫衣男子,相貌儒雅,肤色白皙,瞳孔却是紫色的。青巫把紫衣人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警觉的看着燕朗。
燕朗二话不说放出金光大蛇,正要用离恨针招呼群巫。紫衣人却满面春光,像好客的主人一样说道:
“有朋自远方来,吾等欣喜相迎。贵客为何要大动干戈?”
燕朗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今天不是来打架的——我有一个上年纪的朋友误入贵地,我只想带他离开。”
紫衣人毫不隐瞒的说道:
“敝处确实曾来过一位老人,自称是暗门的鹰长老;不过他早已离开了。”
燕朗冷冷的问道:
“他是何时离开的?又去了哪里?”
紫衣人略一思量,答道:
“他离开有两个时辰。至于去了哪里,我要推算一下才能告诉你。”
燕朗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些青巫们被笑的莫名其妙。只有紫衣人还保持着矜持的神色。
燕朗脸色一变,对紫衣人说道:
“你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妖巫,还在这儿装什么神仙。你还是到地狱去做神仙梦吧!”
话一出口,金光大蛇吐出无数光针,把整座宫殿都笼罩在金光之中。连洞顶的明珠都黯然失色。
紫衣人脸色微变,一甩广袖——一片紫色霞光立在面前。金针遇到紫光,发出一串串绚烂的光华,如同天空的繁星。光华闪过之后,那片紫霞变的破碎不堪。燕朗的金光离恨针也没能穿透紫霞。
燕朗暗惊:凭自己现在的魔脉,已将十三业火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却没伤到他一根毫毛——这妖巫当真是高深莫测。
那紫衣人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个年轻人魔脉如此强大,竟然不亚于自己万年苦修的灵力。那些青巫们惊的眼珠都快要掉了下来——师尊的紫霞可以抵挡千百灵师同时攻击,却被一个小伙子轻易击破。
燕朗一招失手,心念魔音发出怒灵斩向众巫劈来。紫衣人不敢硬接,变成紫孔雀飞了出去;青巫也纷纷化成彩雀随紫孔雀躲在半空。
怒灵斩一招劈空,忽然在半空急停、又化成离恨针向众巫射来;光针中间是一道金线。原来燕朗把“离恨针”和“灵光一现”运用到一处——魔脉之强、应变之快,令人防不胜防。
随着一片尖锐的鸣叫声,群鸟全部化为灰烬,一股烧焦羽毛的臭味在洞中弥漫。紫孔雀躲过了“灵光一现”,看群鸟消亡不由的发出阵阵悲鸣。
燕朗以为他要疯狂的反击,立即收回灵力重新聚成金光大蛇。准备随时激发十三业火第六式——玄光甲。
紫孔雀变回了人形,目光茫然的看着四周悲怆的喊道:
“这都是天意啊!阿巫兮——惟吁乎——若若莫兮噫吁兮??????”
燕朗心中一动——这声音极其类似青魔道的魔音,只是意思完全不同;似乎是某种超度亡灵的祷文。
看着完全不设防的紫衣人,燕朗却无法痛下杀手。他默默的站在那里,直到紫衣人发完最后一个魔音。
“天意啊——无法违背的天意!我太高估了自己——世间万物谁都无法逃脱出天的意志!”
——紫衣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为燕朗布道。
燕朗开口说道:
“我杀了妖巫你说是天意——你们杀死那么多的无辜难道也是天意吗?!”
紫衣人生冷的说:
“你固然有最正义的理由来杀掉他们,可是他们却没有伤害过任何无辜的人。”
燕朗冷笑一声:
“山外的累累白骨是什么?难道是猿猴的骷髅?”
紫衣人说道:
“如果你是愚钝的人,我希望你能糊涂一辈子——对你来说那将是莫大的幸福。不过你天生灵慧,集纯阳之体和青圣魔灵于一身。我必须让你明白你做了些什么,哪怕你会因此痛苦一生。”
燕朗心中一颤,他隐约感到紫衣人说的是肺腑之言。他收了金光大蛇,直视对方的双眼说道:
“那就让我洗耳恭听吧。”
紫衣人缓缓说道:
“外面的白骨是我巫族人世代留下的。他们的肉身虽然毁灭,灵魂却经过青巫秘法的洗涤,借助刚刚死去的人尸重新复活。这逆转天道的做法,是我青巫族远古传下的秘密;也是世人传言中邪恶的妖巫之术。”
燕朗将信将疑的说道:
“这么说你们只是借尸还魂,并没有滥杀无辜?那你们复活的族人都在哪里?不会只有被我杀掉的这几十个吧?”
紫衣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