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可能只有两了因为这一部分正在收尾。
同一天夜里,杜松和艾米莉亚也经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刚到,杜松就立刻感觉到了这次雪怪狩猎的不同寻常。
因为天空中的那个苍白的天体没有完全闭合,而是留了一个很小的孔洞,唯一一缕苍白的光芒穿过这个孔洞,笔直地照在了他们的头上。
就如同深沉夜色中的灯塔,杜松和艾米莉亚,站在了这个世界显眼的地方。
夜色中,平静的雪原先是宁静了片刻,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光明而惶恐不已,但紧接着,它就沸腾了起来。
原先,在杜松银色的视野中,这列火车是行驶在一望无垠的水面上的,这片宽广的水域宁静如同古井,没有一丝波澜,但此刻,它发生变化了。
由光滑,到涟漪乍起,再到山峦横移,奔腾的海浪由远及近,向着世界中央的两人倒灌而来。
而在杜松正常的视野中,这些海浪变成了层层叠叠的雪怪,他们扭曲的肢体纠缠在一起,嘶吼声混杂,如同雪崩。
艾米莉亚的黑龙吓傻了,它如今不到两英尺高的娇小躯体,在这个恐怖的雪怪浪潮中连一片雪花都算不上。而即便它全盛时期,也从未见过此等浩瀚如同天灾的景象,不,这其实就是天灾,一个藏在暗中的鬼祟神灵召集了这些病态的生物,并驱使着它们向另一个神灵发起无畏的冲锋。
艾米莉亚也因为这恐怖的景象而茫然无措,她咬紧了嘴唇,脸色苍白,右手与杜松紧紧相握,却强忍着颤抖,不想将自己的恐惧传递给他。
一直跟着杜松的小女孩则是一副焦躁不安的表情,她对眼前的景象并不陌生,甚至相当熟悉,但那份真实的记忆却埋藏在她的记忆深处,无论怎样都不能完整地忆起来。在她的潜意识里,认清自我甚至比生死存亡加重要,因此,即便这场天灾足以将现在的她完全毁掉,她也不曾有半畏惧。一旦达到了某种位阶,那些低位阶东西就成了不足挂齿的微末存在,这无关力量。
所有人当中,坦然的反而是杜松,这个仅仅是第一次灵降初阶的生超凡者。
他先是过头去,给了艾米莉亚一个安心的微笑,接着转过头来,将笑容冻结,换上了一副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陌生的面容,纯粹而又冷漠。
能和神灵对抗的,从来都只有神灵。
杜松变成了一棵银色的树的模样,或者说,一棵银色的树的影子和他重叠在了一起。
他成了主干,扎根在“真理之界”的水面上,而千丝万缕的枝干,则由无数根银色的丝线组成。
这根从仓鼠银行地下偷偷跑出来的丝线,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它碧蓝通透的躯体被完全染成了银色,分身千万,将杜松围在中央,因为一种久违的气息而欢欣鼓舞。
无边无际的天灾之下,这棵树顽强地撑起了一片安宁的空间。愤怒的雪怪们嘶吼着,想用断臂残肢去扯下那些让他们既恼火又畏惧的东西,但甫一接触,肢体就如同冰雪靠近烈火,瞬间就蒸发了个干干净净。如同飞蛾扑火,甚至犹有过之。
艾米莉亚和她的黑龙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却眼看着铺天盖地的雪怪在自己的四周和头顶爆散开来,她们察觉到了事情的非同寻常。
即便看不见这棵树,但艾米莉亚还是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周围慢慢升的温度,那是一种如同春风拂面,能够驱散寒冬的温暖。
她转头看向杜松,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看不清他的面目,即便近在咫尺,这个往日里非常熟悉的人,变成了另一种让她难以理解,没法描述的存在。
一种疏离感如同深不见底的裂隙一般横亘在了艾米莉亚和杜松之间一个是高不可攀,崇高到不真实的神灵,一个是渺小无助,刚刚踏上超凡者之路的初心者。天壤之别。
但他们的手仍旧紧紧牵在一起,心跳脉搏,相依相偎。
黑龙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情绪变化,也同样震惊于眼前这个孱弱的超凡者的骇人转变,但它并没有因此而欢呼雀跃,认为一定能平安度过这场天灾。在它赤红色眼眸中,情况仍旧危急,只不过所有一切都让眼前这个孱弱的神灵独自承担着罢了。
无数的雪怪被银色的枝干杀死,搅碎,消散在黑夜之中,它们引发的无形之风,已经庞大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
一个直径四百英尺的无形龙卷重重地压在这棵银色的树上面,像一个巨大的钻头,不依不饶地想要将它摧毁。
钻头下沉的速度很慢,但仍旧肉眼可见,如果这棵树没有的神性补充,被摧毁只是时间问题。
而身处风暴中央的杜松,他同样清楚这一。
于是,在风暴碾压下一英尺的时候,他看向了那个小女孩,脱口而出的,是那种神灵的语言
“如我圣灵之言举世皆贼,你仍可以以我为信。”
小女孩猛然抬头,雷霆环绕她的周身,双目明亮如灯塔。
“绝不要骗我”
话音刚落,小女孩的整个身躯开始崩溃,终全部转变成了雷霆,涌入了这棵银色的树当中。
如同山崩一般的声音从风暴的底端传来。
早已匍匐在地的黑龙听到了这声巨响,它惶恐地抬头看去,整个风暴硬生生被抬高了十英尺。
但这还远远不够
杜松稳稳地踩在真理之界的水面上,让这个世界与旧神的世界在绝对的神性力量下猛然联通,火车被死死地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