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遥知睡得正香,忽然觉得身边多了一个人,下意识的就往里靠了靠。虽然在睡梦中,但是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她还是很快的睁开了眼睛。
“殿下?”简遥知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居然看到了太子的脸,几乎是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您……您怎么这会儿来了?”往常这个点太子直接就在书房睡了,今儿个抽什么疯呢。
想归想,但是简遥知还是立刻让自己回过神来,“妾身让人备水。”
简遥知披了外赏,立刻换了宫人抬水进来,等到太子去沐浴,她坐在大榻上还没回过神来。
出神的功夫,太子已经出来了,换了白色的中衣,头发散在背后还未擦干,泛着水汽。
她十分自觉的拿过宫人准备的巾帕给他擦头发,太子这人有洁癖,他的头发不是谁都能动的。以前擦头发的差事是庞得海的,听说他伺候了太子十年了才有这殊荣。
成亲后,这差事就成她的了。
正胡思乱想的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擦着头发,就听到太子道:“我没有纳侧妃的打算。”
啊?
遥知楞了一下,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就呆呆的看着太子的头顶,原以为他还会再说点什么,结果说完这句太子就不说话了。
遥知有些尴尬,这什么意思啊,猛不丁的讲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妒妇呢。
这可有点冤枉。
不过,遥知心里头又有些欢喜,又有些惊讶,说不出来的感觉。手里擦头发的动作不由得轻缓了些,看着太子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她想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擦头发是个慢功夫的活儿,换了足有七八条的巾帕这才擦干了。将手里用过的巾帕递给宫人,这才让她们退下去,只是看着这些宫人的神色,她也知道明儿个这东宫的人见到她只怕又是另一种姿态了。
太子亲口说了不会纳侧妃,那就是她这个东宫太子妃的位置还是稳稳地。而且就因为这几日的谣言,太子居然还这么晚专门回来跟她解释,就凭这个,再也没有人会小看她了。
她生母去世的很早,记忆中已经记不太清楚她的模样。自从继母进了门,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多少年没有人为她想的这么周到了。
更不要说这个人是太子殿下,这么尊贵的人,还能把这点小事情放在心上。
她嫁进皇家这么久,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到随缘而居。再到后来受流言困扰,这么多日子相处,她其实也知道太子其实并不是一个让人感受到温暖的人,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家国天下,数不清的公文,看不尽的折子。
但是现在,忽而听到这么一句话,当真是惊奇、惊讶甚至于都有些惊恐的味道了。
“殿下,可以了。”遥知道。
太子起身站起来,轻轻应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遥知没有跟上来,就皱皱眉头说道:“夜深了,安置了吧。”
遥知知得抬脚跟了上去,成亲这么久,两人之间也不是没有肌肤之亲,只是这样略有些尴尬的时候,而且两人还要共同待在一处帐子里,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很不自在。
遥知以最快的速度爬进去平躺下,眼睛盯着帐子顶,感觉到太子在自己身边也躺了下来,连忙闭上眼睛。
他们虽然很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可是她还是觉得不自在,索性面朝里让自己平复下心情。
太子正想简略的讲一下自己才知道留言的事情,一转头就看到遥知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太子:……
第二日,遥知醒来的时候,太子早已经去上早朝了,这不得不说,实在是太让她觉得有些羞愧的感觉。
早上起来服侍太子更衣上朝,其实是她这个太子妃的分内事,结果她却……睡过头了。
这样的真是太令人郁闷了。
她这是失职!
遥知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职,但是毕竟太子并不常常在这里过夜,而皇后娘娘也并不喜欢别人打扰。宫里的妃嫔都不用日日请安,她这个太子妃也被散养起来,当真是自由。
以至于,她在宫里头过的日子比在家里还舒服。
可是舒服的代价就是,太子偶尔来过夜的时候,她早上起来因为惰性,时常忘了时间。
不过以前都有宫人会叫起,但是今儿个早上好像没听到叫起声啊。郁闷之下,遥知就把当值的宫人叫来询问,一问之下才知道居然是太子殿下起得也太早,然后没让宫人叫醒她。
遥知起*的时候,小厨房里的早膳早早地就准备妥当在熏笼里暖着。殿门外一溜的宫人捧着铜盆巾帕等物候着,以前近身伺候的两个大宫女的态度更加的谨慎小心,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遥知知道,太子的态度关系到她生活的舒服度。
哎。
舒舒服服的吃完早饭,遥知就无事可做了。被宫里头的教养嬷嬷这么一教导,她那点种花种草的小爱好只能夭折了。
不符合太子妃的身份。
那什么才是符合太子妃身份的事情呢?
琴棋书画,她是一点都不想动,这东西需要熏陶,她没有这荣幸十几年如一日的学习,所以她知道的那点东西还是不要拿出来现丑了。
想来想去,能让她觉得开心的,自己想要去做的,就只剩下做针线活了。
为了表示自己对太子的感激,救她出苦海,让她在东宫的日子又重新舒适起来,她决定给太子从里到外做一身衣裳。当然为了隐晦的表示自己对太子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