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倾钰回过神时,发现下面竟然安静了,嗯?怎么不吵了?吵完了?吵累了?那孤可以说退朝了吗?
苏倾钰默默又等了一会儿,下面的人脑袋都开始低下去了。
苏倾钰觉得应该是吵完了,不过,看今天的太阳还没完全出来呢,难道是体贴孤太累,终于肯发善心放孤回去睡个回笼觉?
“吵完了?”
苏倾钰觉得自己应该确认一下。
底下人听着凉凉的声音,一句“吵完了”愣是听出来“想死吗”的感觉。
大家不说话,苏倾钰就当人家默认了,然后就毫无压力地甩甩袖子站起来就走,有的时候因为眼前珠子晃得厉害,加上眼皮打架,不留神就被御案的桌腿绊了一下,身子即将晃悠的那一刹那,苏倾钰就反应过来,要是这一下摔下去,一个大马趴趴在满朝文武面前,他这个皇帝还当不当的两说,就是传到媳妇闺女面前,都得把脸丢没了,往后那腰杆子就别想再直回来,话说,他能逆袭当上皇帝,终于能在他媳妇闺女,岳父岳母面前直起来腰杆子容易么?
于是极度的羞耻心导致在苏倾钰的脑子做出身体应该往后微倾动作,以稳住冲势的指令前,他的身体早就做出了反应,他的脚继续用力,直接把那张御案踹翻了,身体也随之稳住。
那张御案在空中飞旋了七百二十度,堪堪落在了底下大殿中央,离着最近的那位大臣只有一尺远,碎屑直接砸到人家腿上了。
空气突然安静。
苏倾钰:完了,这张桌子昨天才被媳妇的乳娘做椅背垫子时,顺手用上好的帝王金镶着玉给包了一层,今天就被我给踹碎了,媳妇会不会生气啊。
众位大臣:
“陛下息怒!”所有大臣突然惶恐的跪下,一个劲地磕头。
就连厉公公都吓得趴在地上发抖,他了还记得当初陛下冷淡着脸,无情都让人觉得心碎地说着把北圩王室赶尽杀绝。
苏倾钰囧,正想说爱卿们误会了,孤其实就是脚滑,但是脑子一转,哎?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借口,如果媳妇问起来为什么把桌子弄坏了,他就说被气的。
于是苏倾钰就勾着嘴角,愉快的大步跑回去睡回笼觉了。
底下的大臣们心肝都差点被吓得跳出来,说真话,不管是年长的还是年轻的大臣们,自从来到这个朝堂,不管是伺候过一位还是两位还是三位帝王的,今儿都是头一次感受到“正儿八经”的“王霸之气”,半条命都快吓没了。
毕竟,以前的西罗帝王真心没有能把一张桌子一脚踹的这么碎的主。
大臣们等陛下走了,面面相觑一会儿。
以顾丞相为首的主和的老大人们说:“不如,就打吧。”
以姚狗蛋为首的主战的年轻大人们说:“不如,就多花点钱养着吧。”
好歹别再让陛下烦心了。
苏倾钰一路跑回凤宝殿,傻宝果然还没起床,苏倾钰龙袍都不脱就爬上去搂着人睡了个回笼觉。
傻宝起床时,苏倾钰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承认错误,于是他就说:“宝宝,我好烦啊,他们好烦啊,烦的我都气的把你刚给我整好的桌子给踹碎了。”
傻宝一边吃早饭一边问:“你烦什么?他们烦你什么?”看到相公都把一块绿豆糕捏成碎渣渣了,看来果然很烦。
苏倾钰就把朝里两派人的意见都说了,末了还气愤地说:“你看他们烦不烦,说到底,不管打还是不打,都得是我拿钱给他们霍霍不是?”
傻宝随口就说:“那你就让他们去烦呗,谁的主意谁去烦。”
“哎?什么意思?”
傻宝摊手:“人是要为梦想理想付出代价的,喜欢打仗的拿钱打仗,不打仗的就拿钱养人,不就好了吗?”
“额,这,这样也行啊?”苏倾钰觉得这个主意不大靠谱。
不过既然是媳妇的主意,怎么都要试一试,于是苏倾钰就立马把厉公公喊过来,想旁敲侧击问一下这个帝王敲诈大臣的做法会不会青史留名,留骂名时,才问了一句:“各位爱卿现在什么情况?”
他的本意是想问问各位大人家里的经济状况,看看能不能压榨什么的,结果厉公公就抖抖弱弱地说:“各位大人们还都跪在大殿上等着陛下开恩让起身呢。”
苏倾钰:突然感觉自己像个暴君了肿么破。
旁边傻宝吃的好好的,突然歪头问了一句:“他们跪了多久?”
“一,一个半时辰。”
“哦,才一个半时辰啊,白白说,我父王登基以前,被我没见过的皇爷爷动不动罚跪宗庙一整夜,后来上了战场膝盖都不用配护甲,我问了我父王,我父王说,作为一个男人,随便跪上一整夜那是最起码的本事,旁人就没这个本事,所以当不了帝王,当了帝王的也没有他厉害,嗯,所以一个半时辰真的不算长,肯定断不了,人腿没那么脆弱。”
苏倾钰和周围伺候的宫人们:老天,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皇后娘娘,不然,随随便便让你跪上一整夜她还觉得是小意思,要是跪断腿那就是你的腿太脆弱,绝不是因为跪的太久。
被傻宝这么一唬,苏倾钰在惊恐之余,感觉对皇帝岳父了解更深一层,并且一点都不会心虚了,怎么的,人家承业帝一个帝王,万金之躯都能跪上一整夜,你们当臣子的一个半时辰就不行了?除非你们承认你们不是男人,你们的腿还不行!
苏倾钰再次回归朝堂,龙椅前又放上了一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