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看见小把戏突然双手抓住脖子,双腿不停挣扎,口里“呜呜”只叫,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似的。
我离他最近,见状忙蹲下来替他拍背:“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吃个东西像吃抢食?”
蛮子突然机灵的站了起来,对着丛林里狂吠着。
小把戏两眼往上翻,眼白都翻出来了,嘴唇红紫,脸色也涨得通红。我觉得不对,扒拉开他的手,只见他的脖子上缠着一条红色的丝带,正紧紧的勒住他的脖子。我忙去给他解开,谁想两手沾上了白色的液体,那液体还顺着小把戏的脖子往下流。
我顺着丝带看去,吓得一声惊叫,忙喊道:“刀!刀!”
没有等我们反应,小把戏居然被勒住脖子快速拖行了起来,小把戏气息不足,已经开始口吐白沫。
那几个人正在一旁笑小把戏吃东西吃太快,见我惊慌失措,又见小把戏突然被拖走,都站了起来,快速的举起枪,我夺下吉木大叔的砍刀朝丝带上砍去,只见鲜血四溅,丝带断了,一端还缠在小把戏的脖子上,另一端冒着鲜血往后缩去。
那根本不是什么丝带,那是一条舌头。
树的后面站着一个形态佝偻的人,个子很高,尽管他驼着背,也可以看出他那双异常长的双腿,他非常非常瘦,甚至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身上的白色衣服早已经烂成为了布条,尤其可怖的是他的舌头,居然有两三尺来长,留着血吊在嘴上,血和着唾沫往下滴。
“野……人!”吉木大叔结巴的喊道。
“嘭”的一声巨响,我回头,见是阿强开了第一枪,这一枪正好打在野人的肩膀上,肩膀上被强大的火力射出一个洞,由于子弹是霰弹,在余威之下,其他的子弹有些也射进了野人的身体,有些射进了树林,“沙沙”作响。
我把小把戏扶起来,让他顺气,小把戏大口喘着气,脸色似乎好了许多,那丢在地上的半截舌头居然变成了一滩泥水。
“嘭,嘭嘭”又是几声枪响,我看见阿强,华子和龙大居然都开了枪,我带着小把戏站起来,看见那个野人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些伤口如同泉眼一样的往外冒着红色的鲜血,可奇怪的是,这个野人居然毫无感觉,依然站在树边,没有倒下也没有逃跑。
阿强又一次端起枪,他那细长的眼睛里充满着冰冷的杀气,这一枪,他准确的打在野人的头部,额头上有一个明显的枪眼。
出乎意料的是,野人依然一动不动,他异常平静,没有嘶吼和嚎叫,似乎打在他身上的全然不是子弹而是棉花。
轮到我们内心慌乱起来,一个连枪也不怕的人是人?吉木大叔第一个没有沉住气,撒腿往后跑去,就在一瞬间,一条红色的舌头极快速的卷在他的腿上,用力一扯,吉木大叔摔了满嘴泥,紧接着,人已经被拖行了五六米。
蛮子是条护主的狗,它猛然跳到野人身上张嘴就咬,可就在此时,另一条舌头从野人嘴里伸出来,直接缠住了蛮子的脖子,蛮子“呜呜”的叫起来。野人对蛮子兴趣似乎也不大,直接把它往身后一抛。
七七和华子同时反应过来,拔出匕首往舌头上刺去,舌头却毫无感觉,只有血在四溢,但还是固执的卷在吉木大叔的腿上,并且越缠越紧。我把砍刀丢给华子,华子一刀下去,舌头又被砍成两截,被砍断的舌头这下丝毫没有犹豫,顺势缠上了华子的手臂,连人带刀的把他卷在了半空中。
华子块头比较大,体重也不算轻,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举起,可见舌头的力气无比巨大。这一次野人的脾气也没有那么好了,直接把华子狠狠的摔在了一棵大树上,那场面就如同大象举起了一截木材一般的轻松。
华子撞上树被摔了下来,幸而地上撒草丛和树叶,否则估计肋骨不保,我见状忙搀住小把戏慢慢往后退。
龙大和阿强端枪上前补了几枪,震耳欲聋的枪声对野人似乎稍有威慑力他一动不动的站着。
“妈妈的巴子,这是个什么东西?”龙大骂道。
七七端着枪过来说道:“不要浪费子弹,等下我们几个分头跑,华子,你带着小把戏和双儿还有吉木大叔先走,我们三个先撑一下,这个东西只有舌头厉害,等你们走远了,我们三个下河。注意别让吉木跑了。”
我们没有太多停留,我扶着小把戏,华子搀着吉木大叔,我们四个人快速的退隐到密林里,身后响起了枪声。
森林里树木太多,我们四个人撒腿跑着,月色朦胧,被树叶遮住大半,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掏出手电筒照着路,吉木大叔凭着猎人的直觉往前走去,四个人虽算不上惊慌失措但也狼狈不堪了。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顾埋着头走,那个东西算不上极其恐怖但也实在难缠,被他拖走估计也会凶多吉少。
林间只听见我们几个人急促的呼吸声,有好几次我们听见身后的树木沙沙做响,但沉寂下来却什么也没有。
“等等!有蛇!”吉木大叔骤然停下脚步。
我把手电向前照去,见树林中离我们十多米的路上盘中一条大蛇,吉木大叔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不要用光照它,然后他冷静的捡起路上的石子往右边的树林里扔去,只听见“嚓嚓”的声音滑过,过了一会儿,没有了动静,再看就已经不见了。
我们跟着吉木大叔在如同迷宫的森林里奔跑,隔一段路吉木就在树上用刀刻一个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