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菡茹的治疗结束之日正是正月十五上元节,贪婪的呼吸冬季清冽的空气,脱离了潮湿闷热的芦蓄谷,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无比舒适。小院里的众人喜气洋洋的迎接少主归来,她们终于不用受自家岛主的□□了,可喜可贺。
君默从山下听到心上人归来兴冲冲的奔回小院时,菡茹正坐在书房里处理萧岛主懒得处理的事,面前堆着一摞待处理的文件,有年前压着的,有年后需要安排的,素茵谭青素芙等鬼岛重头总算将靠谱的少主盼出来,自然不能放过,吃过午饭就将菡茹赶到书房,言飞卿不地道的笑了笑就转身下山找乐子去了。
君默扬着笑意的脸上神采奕奕,凤眼里墨玉般的眸子熠熠生辉,挤坐在菡茹的椅子上,双手环住心上人的腰身,脑袋卡在菡茹的颈窝里像只小狗似的蹭来蹭去,“阿茹,你终于回来了。”
菡茹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没把他推开。
感受到菡茹的默许,君默更开心了,蹭着菡茹的脸,“阿茹,我好想你。”手臂又紧了紧,“好在在我崩溃前你回来了,要不,我真的会不顾容前辈的规矩冲进去找你了。”自从他们认识以来,就没分别这么长时间,冷不防分开近三个月,君默彻彻底底体会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何种感受。随后含着委屈轻声嘟囔,“给你写信为什么不回我呢,我每天都盼着你的回信,哪怕几个字也好啊,可惜每天都只能带着失望入睡。”
“没力气提笔。”这点菡茹没有夸大其词。治疗初时,疼痛折磨的她连咀嚼吞咽的力气都没有,每天只喝点药膳粥,后来也是不知道应该回些什么,难不成说她遭了多大的罪么,也就一直拖着,直到现在。
对这个借口,君默还是信的,怀里的人抱着更加骨感,瘦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也能猜到此番治疗她受了多少罪。“阿茹,毒素全清了么?身子可大好了?”
“嗯。”
“阿茹,你瘦了好多。”声音里带有明显的心疼。
“吃几顿就回来了。”
君默继续腻在菡茹身边,絮絮叨叨近来发生的事,菡茹一边批阅积压下来的事件,时不时简短精悍的回答君默的提问。窗外海风凛冽,屋内温暖如春。
过了上元节,整个上京的年味渐渐消散,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头百姓,都开始了新一年的劳作。二月二这天,又发生了一件轰动京城的事。
城南翠微湖边的一条街,两年前被人高价盘下,将原有的房屋全部拆掉,从原址上起了两座五层高的楼阁。外表看上去大概相同,楼体却是一黑一红相对而立,两楼之间相隔六尺,三层四层各设有浮空廊道相连。飞檐斗拱,雕栏画柱,美轮美奂,富丽堂皇。去年冬月开始,整条街用幕布围着,只有工匠们往来进出,城里人纷纷猜测,这么浩大的工程是总算完工开业了么?
事实证明他们猜对了,二月二的午时,红色小楼门前鞭炮噼里啪啦,牌匾上写意阁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笔走龙蛇,极尽张狂。
楼内结构更令人惊叹,一楼是个大厅,正中间是一套小型山石喷泉,从柳州运过来的石头,姿态各异,泉水敲得石头叮咚作响。四周摆着几十张桌子,两侧靠窗的位置用屏风隔开,一水的苏绣山水图,每一幅都价格不菲,人们更疑惑这写意阁的主人究竟是谁,如此财大气粗。二楼到四楼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设雅间,隔窗观景,佳肴玉液,赏湖当歌。后半部分是规格不等的客房。
细看楼中,每一幅画卷,每一个装饰,每一处摆设,每一个细节,都处理的尽善尽美。穿着统一服装的小斯穿梭其中,嘴角微笑的弧度恰到好处,亲切却不虚假,热情却不谄媚。楼内的菜品价位不等,高中低兼顾,满足每一位顾客的需求。
酉时,黑夜降临,玉勾升起,满足了人们口福的写意阁依旧热闹非凡,旁边的尽欢楼也在鞭炮轰鸣中,打开了黑漆漆的厚重大门。在门口迎接客人的也不似写意阁中的秀气小厮,而是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妖娆美女,扬着绣帕招呼往来的客人。
路过的人,相视一笑,呦,青楼呀,一个个目漏色光流着口水,进去看热闹了。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哪是青楼呀,青楼可没有如此奔放。灯光明灭,快速闪耀,乐声震耳,身着暴露的女郎在一楼大厅的舞台上极尽热舞,舞台下男男女女跟随着激奋人心的乐曲扭动自己的身子,晃着胳膊要摇着脑袋,后进去的人也会不由自主受这种氛围影响,涌入人群释放内心的狂躁。
舞池外四散分布着桌椅软榻,跳累的人出了舞池就可以在此处抱着美人喝着美酒,稍事休息。二楼是一个个单间,用隔断相隔,木制的栅栏上垂着珠链,内衬纱帘,放下就是一个单独的小天地。三楼四楼则是包房雅间。五楼是个大赌场。这座尽欢楼里服务,没有你点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所以开业不到一月就风靡整座上京,一个可以放开身份,尽情欢愉之地,王侯将相,官家公子,富商掌柜,平头百姓,哪个不是这里的常客。
在写意阁和尽欢楼,只要你有银子,就可以得到最好的享受,而京城中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追求的就是精神上的享受,所以开业以来,银子如流水般流入幕后老板的腰包,用日进斗金来说豪不夸张。
被挤了生意的京城里一众酒楼青楼的主子自然就不高兴了,纷纷找茬。派打手去,被打的鼻青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