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黑暗中等死,还能思索一下人生。可是这被水淹死,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此时的生死已经不由自己掌握,只能坦然的接受这一切宿命的安排。终于我再也看不到,再也听不到。
“醒醒,快醒醒…”朦胧之中竟然听到有人在喊我,而声音那么熟悉,对,就是陈美美的声音,是陈美美在喊我。
几口水从喉咙里喷出来,终于吸到了一口空气,那种感觉真是无比的畅快,胜过吃到任何美味,喝到任何琼浆。不过醒过来之后,除了浑身的冰冷,就是胸口传来的强烈的压迫感。我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陈美美正跪在我身旁,双手按压我的胸部,看来是她救了我。
见到我醒过来,陈美美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她泪汪汪的双眼和满头大汗,她脸上的那种妖媚,此时竟让我有些感动。我挣扎着坐起来,也顾不得浑身湿透的冰凉感觉,一下子就把陈美美抱在了怀里。我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把她抱住的同时,我也看到了她身后车窗外的茫茫沙漠。
“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又怎么弄的浑身湿透了?”陈美美比我先开口问道,听声音还略带些哽咽。从我认识她以来,这也是我见到她第一次伤心或者说是害怕。
其实不但她疑惑,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纵然是在车里面,身体也扛不住这刺骨的寒冷,精神恢复过来,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陈美美赶紧跑去我们之前乘坐的车里,把我带的换洗衣服拿了过来,又帮着我把几乎冻僵的身体擦干,换上干衣服。但是棉衣我并没有带双份的,本来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么多突发状况,于是她又去箱货里抱来一个被子,帮我恢复体温。
在我取暖恢复的过程中,我也没有闲着。把前前后后所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在那种环境下我没有计算具体时间,但是前前后后折腾了少说也有五六个小时。但是陈美美却说从我消失到再次出现不超过半个小时。我看了看时间和天色,此时却是早上,太阳升起来不久。
“狗呢?”陈美美忽然问道。我从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只顾换衣服取暖,还有谈论这段时间我遇到的事情,却忽略了那只小狗。
我赶紧找回换掉的湿衣服,看到确实是被撕掉了一些,腰带上还缠着一截布条,相信当时确实不是做梦,小白狗被我遗落在那个地方了。
我们俩分析了一下,昨晚消失的人,还有我刚才经历的事,估计和工地上那些工人的处境相同,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给带到了另一个空间。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所到的是不是同一个空间,毕竟我也没有见到孙教授那一行人的踪迹。在这个地方进入那个空间的方法就是睡觉,虽然现在不确定这个方法还管不管用,至于我是怎么回到现实世界的还是个未解的谜团。孙教授他们的处境估计不会比我在那个空间的处境好多少,都是在熟睡中,他们也没有带水和食物,照明工具估计也仅限于打火机。如果按照我消失了半个小时,在那个空间就经历了五六个小时来推算,他们消失了至少已经五六个个小时,在那个空间已经相当于三天,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估计已经到了极限,所以要尽快去找到他们。
我的身体虽然恢复过来,但是虚弱的问题并没有解决,想要去救人可能并不容易。陈美美思考了一下,从脖子里摘下一个铜制的小吊坠,造型是个小八卦。她把吊坠用手抠开,倒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递给我,“这粒药丸可以持续补充三个时辰的体力,你吃了它吧。不过一旦药性过了时辰,身体会立刻虚脱。这吊坠里还有一粒,非到必要时刻,切记不要吃。正常人很难抵挡两粒药丸持续透支体力。”我接过药丸,把吊坠挂在自己脖子上。
药丸下肚子之后,一阵暖意自丹田升起来,散布到全身每一个毛孔,所有的疲惫感觉瞬间一扫而空,自己的力量一下子涌出来,好像怎么都使不完。看到我一下子好起来,陈美美脸上并没有半点高兴的神色,我想安慰她几句,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好作罢,继续和她一起准备行装。
我们拿了六个大号的双肩背包,带了两包的水,三包的食物,剩下的一个背包里装的手电筒、干电池、绳索、匕首刀具、固体酒精、防水密封袋等物品,还在每个包里都塞进一些消炎止痛的药物和纱布,以便于有人受伤的时候可以救急。说实话,虽然把东西都打包起来了,但是我们也不确定能带过去,只能姑且一试。
厢货车上是我们带来的所有补给物品,所以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于是我们再次将吉普车从四个方向紧紧的把箱货夹在中间。将车门锁好,钥匙由我和陈美美分别随身携带。然后我们俩就把六个背包拿到旁边的沙地上,用绳索和自己捆绑在一起,为了避免到达那个空间我们走散,我和陈美美也用绳子把两只手绑在一起。还各自从腰上系了条绳子,另一端栓到汽车的轮毂上。如果从远处看来,我们就和蜘蛛差不多,浑身捆绑的结结实实。
虽然昨夜没怎么休息,本来也非常的困乏,但是这时候真要入睡却也没那么容易。我们就这么躺着,努力的想要入睡。
“晓生,如果这次我们平安回去,你会和我在一起吗?”陈美美忽然问道,我转过头看了看,她连闭着的眼睛也没睁开,而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我们认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