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击杀。”潜伏在数千米雪丘里的西蒙听到了拉米雷斯发回的报告,他沉默地轻拉枪机,退下一颗普通的7.62子弹,更换成满弹匣的12.7毫米增压穿甲弹,狙击手的眼睛通过此时已不再生产的22倍瞄镜清晰看见了悄然钻出的雪人们。“收到,准备a计划。”
拉米雷斯摁下了通话器,独眼瞥见了某个尚未死透的十字军,不待他有所动作,马尔科便跃起一脚踩断了濒死者的脖颈。拉米雷斯竖起手掌示意向前,他根本没心思管这队巡逻十字军接下来的命运与否。为了等待伏击时刻,他们足足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忍受了大半天酷寒,多亏西蒙掏空家底从龙湖那儿买来了十副精良的冬季防寒伪装服,否则光这条所有人便寸步难行。
“老天爷,果然是大肥羊。”拉米雷斯扫了一眼大惊小怪的法希特利,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年轻人符合了钢铁城最著名的特性,钢铁无畏,见到了敌人比见到了姑娘来得更兴奋,无怪乎冻了个把小时后一声令下首先冲锋。但若说单单是悍勇血气,还不足以令见惯了龙湖佣兵娴熟战争技艺的黄金眼侧目以待,这小子愿意服从纪律,任何情况下的纪律性。
彼特呼出的热气顺着面罩排气孔渗出,白气瞬间冻结住,白布包裹着m27同样与自然浑然一体,毛头小子可没有像某人一样理直气壮说着自己是个狙击手就蹲在几公里外舒舒服服地打靶子。“队首队尾机枪悍马压阵,一辆步战车,和预想中的一样,都准备好了么?”
身旁五人纷纷竖起拇指,“发出信号。”彼特在通讯频道说道,旋即,另一端的小队支援手加西亚从特制背包内取出折叠发射筒,有条不紊放下弹钣,调好角度。加西亚往这只仅有50毫米的单兵掷弹筒内压入小小的炮弹,50毫米?似乎对悍马而言微不足道,但其上触目惊心的生化标志,便知这可不是物理爆炸来的简单。
“目标,攻击载具,三连发沙/林毒气弹速射!”拉米雷斯将m4卡宾枪抵住肩头,扯下了漆白的防毒面具。
……
威尔森站在货车前摆动着双臂,大声喊道:“开!开!”载重货车前轮如呜咽老驴般挣扎,最终,在救援木的额外推力下,货车与司机一道发出甜美的呻吟。
“老莫,回来了没?我们要走了,五分钟内再不来,你可就要靠两条腿跑着去前线营地了。”威尔森喘着气,冲着对讲机说道,他的高领毛衣已经汗湿透,并且满是污垢,稍一停止运动,寒气咕噜噜地窜进来。我要叫司机开暖气了,不然要冻死了,威尔森想到。
“前方车辆排除故障,我们走!”引导员伸直手臂,示意后续车辆跟上,威尔森赶忙奔跑着追上车首悍马,拉开车门把自己狠狠摔进车厢内。“老莫还没回来?”驾驶员疑惑地问道。
“我还想问你!他们一定是遭到什么畜牲袭击了。”威尔森伸长了脖子,攒近副
驾驶座边的暖气口,摁下对讲机说道:“大人!等一等莫瑞瑟巡逻队,他们估计有麻烦了。”
“那就去找!”步战车里传来回话。如此天气,一旦令发动机熄火再想点着就困难了,而持续空转热机又要平白烧掉宝贵的燃油,最要命的是误了物资交割的点,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威尔森屁股没捂热,抓过一件防风冲锋衣跳下悍马,“来十个人!全副武装!”十字军战士们嗷呜一声,热气腾腾地撩开卡车后帘,威尔森仿佛也被小伙子们高昂的斗志感染了,这才是十字军,老士官想到,但一枚从天而降的铁罐砸了个准儿,砸得第一个准备下车的战士仰面跌倒。
“炮击!”威尔森大叫着卧倒,预料中的爆炸声没有传来,那个被砸翻了的战士重又站起来,攥住那个空铁罐,探出半颗脑袋说道:“谁的恶作剧?”
毒气弹?威尔森瞳孔急剧缩小,简直被手底士兵的愚蠢气得呼吸困难,他刚要叱骂着赶快扔远开那个鬼玩意,但老士官已经无法再说出一个字,他捂住喉咙,艰涩地呼吸着,一丝丝空气也吸不进,他抽搐着横倒雪地,在意识消失前,黄色的烟雾弥漫了他的视野。
……
“正中目标!”加西亚回道,“当步战车开火后,打光你带的常规手雷!”拉米雷斯呼叫着,加西亚的弹药手一枚接一枚码整齐破片手雷。
彼特观察着乱作马蜂窝的运输车队,暗道算是没白捱了半天冻。沙/林毒气弹,西蒙那家伙从哪儿搞来的?这玩意恐怕是非卖品中的禁品吧。“烟雾弹!”彼特索性直接喊道,步枪下挂的榴弹发射器齐齐喷出六枚烟雾弹,浓郁白烟笼罩着山丘下,哀嚎呕吐声不绝于耳,彼特望了一眼远方渐起的黑点,心道,靠你们俩了。
倒不是说钢铁城生产不出22倍的高精度瞄具,而是无法在如此小的瞄具上再附挂红外透视功能件,失去了战前统一协调的世界工厂,缺失了德国的蔡司镜片,东海岸的尖端集成电路件,使得钢铁牌狙击镜多了一个蓄电池组,每个配备了红外夜视组的钢铁士兵都得增加好几斤负重。
西蒙清楚在数公里外的烟雾内标记出红色敌方光点,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冷空气,降下微微躁动不安的内心,随即,他架高了两脚架,调试好参数,随后,他开枪了,红灯熄灭。轮到你,我的老朋友。
冬天一般对光头不怎么友好,因为人类进化出头发不单是为了审美需要,实际上发丝便是人类最好的抵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