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对这些并不大清楚,没人和她说,她也不好问。
“师尊确实厉害。”
那台上人比划了一会儿,又开始唱到:“你不容我,我又何苦顾那兄弟情分!”
台上咿咿呀呀比划了一出颇为复杂的故事。那里头有一支强大的仙门,仙门的下属家族每代必须送一个资质上佳的宗族子弟到仙门里去,说是去资源更好的地方修习,实际上是仙门为了控制下属家族,强扣下的质子。双生兄弟里头的弟弟为了哥哥,自己请缨去了仙门,而后经历苦难背叛,连那最亲近的孪生哥哥都不肯认他,最后万念俱灰走火入魔了之后,屠了自己本家满门的故事。
说白了就是一颗爹不疼妈不爱的可怜小白菜黑化到底的故事。当然其中的苦难是复杂的,不是三言两语能概括。
李晏下意识地,李覆正在看台上人唱词儿。侧脸映在她眼里,是被北域风雪雕磨地更加坚硬的线条。但是眼神还是柔软的,还是那个温柔的哥哥。
“七哥,你忙吗?”
“嗯?”李覆愣了一下,“还行,军营里有副将看着,我一时半会儿不在也没多大影响。”
“那明天还能再见吗?”她手里捏了一颗松子,捏了半天也没剥开。
“当然可以,你想在哪儿见都行。”
“我明天也出来,”李晏点点头,“师尊会同意的。”
“行。”他答应着,顺手又剥了一把松子摆她面前。李晏笑着接过,李覆这才看见她左手衣袖下系了一根纤细的绳。
他猛然捉住了她的左手。
“怎么了?”李晏看到她哥的神色似乎一瞬间有些紧绷。
“啊,没。”他松开她的手,眉宇间那一丝暗红一闪而逝。然后他笑了一下,“你真是胖了不少啊,手上都是肉。”
李晏看了看她手腕刚刚被捏住的地方,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啊?”
“有那么明显吗?”她抬手捏捏自己的脸,好像是软了不少。然后她默默推开了面前的松子儿,听说这东西挺油的,还是不吃了。
“没事,几颗松子而已,你还得再长长肉呢。”
“可你不是说我胖了吗?”
“是胖了,但是又没说你胖了不好看,捏起来也软乎乎的多好啊。”他捏捏李晏的脸颊,“瘦的跟棵竿子似的才不好。”
“好吧,那我再吃点儿。”说实话她觉得这戏楼的松子儿确实挺好吃的。“七哥,你还记得清我母妃长相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了呢,怎么了?”
“其实我不大记得了。”李晏喝了口茶,“我和母妃长得像吗?”
“嗯,”李覆仔细回忆了一下,两张脸重合起来,严格来说是不大像的。眉眼几乎没有一点儿相似,也就嘴唇的长法有七分像。这么看来他这个小妹妹其实和他们父皇也没几分相像。“听淑妃娘娘说过你更像你舅舅一些,就是元氏的前任家主,我有过一面之缘。确实眉眼里有几分相似的。”
李晏知道那位前任家主已经血祭了卧雪岭的符咒线,可惜她没能见上面。
李覆想起来她现在就住在元家,那位元少主算起来,还是她的表姐,但是没法相认。
“若有机会,我该。
“嗯,有机会我该同你一块儿去。”
等到戏终人也该散了,李覆一路把李晏送到了镇子口。
“等等,”李覆好好叮嘱了一番追被离开,省得被来接李晏的人看见了,却被李晏拉住了,“七哥,这个给你。”
“你做的?”
李覆将这份小小的礼物放在手心里,是一支书签。一支尖儿黑尾白的羽毛底下缀着一根宝石,宝石?看着又不大像。
“嗯,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做了些小东西。”这只羽毛还是小锦从那时可怜的鹰尾巴上薅下来的,他做了一只毽子还剩下不少的就撂那儿不管了。
“这不是宝石吧?”
“是种子,外边那一层是它天然长得腊,瞧着很漂亮。”
“确实漂亮,”是深蓝色的,有点透的那种,“什么的种子?”
李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在南岭种不出来。”
“我收下了,谢谢,哥走了。”
“明天再见,七哥!”
李覆冲她摆摆手,一闪身就消失在了人群了。来接李晏的人也很快就到了。
李覆回到将军帐,将那支书签夹在了他正在读的一本书里。这本书不算厚,但是他看了三年还只看到一半。夜里处理完所有军务,他才挑了一盏灯,摊开了这本书慢慢开始看。
夜深人静无人打扰的时候,那时候莫维在皇宫里感受到一次的充满凉意的眼神,又出现在了他脸上。眼眶微微发红有些可怖。
那厢白湛渊还在和元家人虚与蛇委,什么都干就是不干正事。元少主还以为大名鼎鼎的荊泽君真的也没辙,神色一天天晦暗下去。元家受朝廷管制,她去请荊泽君出山这事儿是像大襄朝廷报备过的事。在这么下去,元家也要彻底散伙了。她倒是无所谓元家,就是不太舍得这片从小待到大的祖地而已。
白湛渊带着两个弟子在卧雪岭上转了几天,李晏就和她哥在镇上玩儿了几天。不过画屏镇本来也没多大,逛了两三天也该把每个犄角旮旯都研究遍了。然后他们的就到镇外头玩儿去了。
“七哥,带我来这里没问题吗?”这里算是一个半山坡,很大一片空地,明显是人为清理出来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