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他怎么來了。
看到张绣的兵马拦住去路,徐晃只觉着一颗心都在下沉,回首四顾,手上这万余部众大部分都是战兵不假,可是连番恶战,士卒早已是疲惫不堪,现在谁还有力气应战呢,而那个姓庞的谋士居然连宛城的兵马都敢调动,其用计之刁钻,心机之狠辣,自己这一次确实是栽得惨了啊。
张绣统兵多年,眼神何等锐利,两军相遇,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对面这支兵马已经是一支彻彻底底的残兵。
本來他得了庞统的调兵命令來宛城西面夹击徐晃的时候,还有些提心吊胆的,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晋军的战斗力如何吗,关中军团足足五万之众,就凭庞统手下的三万军士,加上自己从宛城带出來的万余兵马,野战能打得过人家吗。
可是主公让庞统全权掌握江北军权的命令张绣是不敢违抗的,是夜三更一接到庞统的命令,张绣就只能硬着头皮悄悄领兵出城了。
现如今一看,看來庞军师果然是神人啊,整整一支五万人的精锐军团,一夜之间被杀得就剩下这么点人马,张绣统兵这么多年,也沒听说过张辽的军队吃过那么大的亏的,对庞统的手段,可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眼前的这路晋军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这几日赵云攻城压得他透不过气來,这样一个提振士气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了,当下张绣也不废话,金枪一指喝道:“弟兄们,建功的时候到了,给我杀,”
“杀,生擒徐晃,”张绣一声令下,万余宛城的兵马红着眼睛掩杀过去了。
徐晃眼中死志萌动,后有追兵,前有堵截,此刻的他确实已经走投无路了,可是他愿意受那被擒之辱吗。
不可能。
只见徐晃一挥手中大斧,毅然喝道:“弟兄们,我大晋军人头可断,可军队的尊颜绝不容外人践踏,是男子汉的,跟他们拼了,”
几番恶战下來,关中军团虽然伤亡惨重,但是活下來也绝对算得上军中的精锐老兵了,这些老兵无论是意志力还是战场经验上,都远胜过寻常军士,更重要的是他们跟随文远多年,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可能吗。
“拼了,拼了,”
虽然早已是疲惫不堪,甚至有些军士连站都站不稳了,可是这些军士的斗志,确实前所未有的强大。
“自行结阵,我晋军一往无前,,”“有我无敌,”
徐晃扯着嘶哑的嗓子仰天咆哮道,将士们也慨然回应,既然失败了,那就用我等性命來洗刷耻辱吧。
喊声过罢,万余关中残兵竟然义无反顾的向张绣的这支生力军正面发起冲杀,两支兵马,一支为了军功,一支为了挽回一丝战败者的尊颜,就如同两头凶猛的野兽,轰然一声猛烈接触了。
“张绣小儿,有种來与我决一死战,”战阵之中,徐晃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凌厉的战斧呼啸劈下,几个想要抢功的宛城军士惨叫着无力倒下,如此强力的表现令迎面而來的宛城军士无不身不由主的退后两步,虽说敌兵已经是强弩之末,可这员敌将还是不好对付啊。
徐晃一路并不停留,长驱冲入阵中,他眼中的目标只有一个,,张绣,如果说眼下这种恶劣的情势还有一线翻盘希望的话,那唯一的机会就是打败敌军主将的张绣了。
“既然你來送死,那就别怪我枪下无情了,”见徐晃一路杀來,张绣只是冷冷一笑,丝毫沒有退避的意思,或许眼下即便避开徐晃也能轻松取得最后的胜利,可张绣有着自己的骄傲,他有自信,凭着自己精绝的枪法,正面交锋同样能刺徐晃于马下。
“看枪,”只听张绣大喝一声,骤马一记中平枪直刺向徐晃,张绣的枪法出自枪神童渊,浸淫枪法三十年,这一记普普通通枪刺出,已经隐隐有一丝宗师风范了。
“喝啊,”徐晃大吼一声,也不格挡,只是身形稍偏闪过來势,紧接着大斧狠狠斜向劈下,势头之猛即便张绣眼神都为之一颤。
“当啷”一声,徐晃势大力沉的一斧被张绣当下,张绣的战马一声嘶鸣倒退两步,而徐晃则是在马上晃了两晃。
“这徐晃好大的膂力,”张绣忍不住暗忖道,能连番苦战之后仍有这等力气,张绣不由得也不敢对徐晃有丝毫小看了。
“再來,”徐晃只是一回气,又是一斧劈下,徐晃一上手就是抢攻,显然是想尽快将张绣斩落马下。
“这么快就想拼命,”张绣一声冷笑,他何尝看不出徐晃的算计,虽然膂力上比徐晃略逊一筹,不过张绣一身的本事主要还是在于枪法,对手一上來就抢攻正说明后力不济,刚才这一番试探,他已经看出,虽然徐晃武艺不凡,可只要自己拖上个三五十个回合,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将徐晃击杀。
想到这,张绣反倒不那么急了,枪法路数一变,施展的尽是缠斗的战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过时不时的一次反击,对徐晃的威胁也是极大。
转眼之间,二人交手已经有七八合,即便徐晃气力惊人,连番消耗之后此刻也有些喘息了,他也看出了张绣的打算,纯粹是想耗光他的体力,偏偏张绣枪法精妙,自己竟丝毫奈何不了他,徐晃的心不断下沉,看來这一次,自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借着喘息的功夫,徐晃回顾身后,麾下士卒的处境也渐渐陷入劣势了,万余敌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包围圈正在不断得经受挤压,徐晃一眼就看出來,己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