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打仗,一般都会选在春秋两季,避开寒冬和盛夏,冬天打仗除了要抵御严寒,而且出现伤口还会很难愈合,至于夏天,炎热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批战死士卒的尸体如果得不到掩埋,那么瘟疫就随时可能爆发。
从瘿陶出征之后,文远的大军就以日行三十里的速度缓慢向南行进着,除了此次兵马众多需要协调之外,原因就是这炎热的天气,炙热的天气将整个大地都变成了一个蒸笼,在这种状态下行军可是很耗体力的,因此只选择早晨和下午的几个时辰行军,其余时间,文远都会让士卒扎营歇下。
从瘿陶向南,文远第一站先是到的邺都,虽说兵权在文远手里握着,可名义上的命令还得从献帝那儿签发,小皇帝自从上次政变失败之后一直都安分守己的,不过暗地里有沒有什么想法文远也不知道了,文远曾经与献帝有过不少接触,知道刘协虽然胆小懦弱,可脑子还是很伶俐的,历史上他在位的时候朝臣曾搞过几次政变,如果沒有献帝的默许甚至支持估计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文远这次经过邺都的时候也不忘提醒贾穆、董昭他们,小皇帝那边可一定要看紧了。
讨了天子的诏书,这会文远才刚刚过了黄河,离着淮南少说还有千多里路呢,不过文远并不着急,此次倾全力南征,曹昂那点兵力根本就是螳臂当车,几乎沒有半点胜算,就算走得慢点,曹昂还能抱着两个郡跑了,而且这样缓缓逼近给曹昂带來的巨大压迫,有时候还是能起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所以这一路走來,文远倒像是一位君王在做南巡视察,沿途州县的情况文远都会稍稍过问一番,毕竟自打他封公之后,已经很久沒有下到基层去看看了。
尤其是渡过黄河踏上兖州的土地,文远更是饶有兴致的观看器沿途的风土人情來,兖州是官渡战后新归附的两个州之一,从官渡之战回河北之后,文远有六年时间还沒有來过一次兖州呢。
一路看來的结果,成绩还是相当不错的,到任的兖州刺史牵招在这里干得很是得力,一切都依照这冀州的模式走着,虽然还赶不上冀州的富庶,不过比起河北另外三州,已经是不遑多让了。
六年的休养生息,新归附文远的这几个州都得到了不笑的发展,除了凉州底子有些薄、豫州和曹昂、刘备毗邻局势紧张以外,不经意间,司隶、兖州、徐州这些地区在经济上已经悄然赶上了文远麾下原本最发达的河北四州,开始能够为文远源源不断的提供人力、物力,如果说上次北伐考虑到路途的原因,粮草辎重都是从河北调拨的,那么这一次南征所,几乎大半的物资都是黄河以南的几个州供给。
而还有一件事更是让文远自豪的,记得年初府中文案递给他的户籍统计显示,如今他治下的十州之地,共有户二百七十余万,口一千二百余万人,比起历史上三分归晋的总人口数还要多出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如果文远这个时候能够统一天下的话,即便不算上新征服地区的人口,因为他而在这个乱世中活下來的人口也会比历史上多出四百多万,一个人挽救这么多条性命,这是一个多么震古烁今的傲人功绩。
看着兖州一片朝气蓬勃的景象,文远的心情极好,和车驾上随乘的贾诩道:“文和先生,你说如果曹昂得知我军大举进攻,会有什么反应呢,”此次南征,文远可谓准备充分,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对手有司马懿,接下來甚至还会有诸葛亮、周瑜这些绝顶聪明之人,所以除了留下沮授坐镇河北主持后方之外,其余的谋士几乎全部带齐,除了郭嘉、徐庶、陈宫之外,还有贾诩、新入幕的刘晔,陈群、温恢、管宁等二十余人,阵容岂是豪华二字所能形容的。
贾诩年纪最长,而且是文远认定谋士中最老辣的一个人,所以最近这些日子,文远经常将他请到车驾上,恭听教益。
“打,如果打不过,应该会逃吧,”文远的这个问題身为谋士当然是必须考虑的,贾诩想都不想不假思索道。
“此话怎讲,”文远挠了挠头道,贾诩的眼力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话很少,不认真揣摩的话还真摸不准他话中之意。
贾诩微微一笑道:“我军势大,想來曹昂断然是挡不住的,即便有人妄想抵抗,不过提前准备一条后路也是万无一失之举……”
文远感兴趣道:“先生的意思是这次曹昂会预留一条后路以便全身而退,”
贾诩笑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大难临头,谁不想着安身保命呢,”
“那先生以为曹昂若退,会退到哪里,”文远眯眼一笑道,被贾诩的言语带动,文远的思绪顿时豁然开朗,他已经有了答案,寿春如果守不住的话,不用说,曹昂必定会逃入江夏或者南阳托庇于刘备。
贾诩笑道:“主公都已经料到了,又何必再來考老朽呢,二郡若失,曹昂无处可去,还不是要投奔刘备,”
连贾诩都这么说了,文远更确凿无疑,眼中精芒一现,扬声道:“曹昂若投刘备,必定走那条路通过无疑,即可派人前往豫州,令于禁早作准备,”
车外越兮当即派人前去传命,贾诩又道:“主公这么安排自然是万无一失的,不过俗话说老鼠急了还咬猫呢,我军虽势大,可主公也要小心曹昂的垂死挣扎呢,”
文远自信一笑道:“多谢先生提醒,不过我不会给曹昂机会的,他若敢來,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