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我杀光他们,”曹仁也不是善男信女,见牛金不肯投降,曹仁面无表情的大手一挥,曹兵得曹仁号令攻势更急。
“都不要乱,结阵随我突围,”牛金在乱军之中大声吼叫着,四面八方都是曹军,犹如一条坚韧的牛皮绳索束缚着他们,牛金只看着不断有晋军将士倒下,心中忧急万分。
在付出了沉重的牺牲之后,晋军终于结成了枪阵,外围的曹军弓弩对他们构成的威胁终于降低了少许,不过之前的混乱,也让他麾下的弓弩手死伤大半,仅剩下区区数百人。
“杀,”牛金仗着甲厚,冲在枪阵的最前列,晋军枪阵天下无敌,这是世人皆知的,在枪阵的冲击下,曹军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硬生生被拉伸着,直到束缚着他们的牛皮锁链承受不了张力而断裂,牛金他们就能突围出去。
可曹仁调集在城外包围牛金的兵马也非易于之辈,他们都是曹仁麾下曹家军的精锐,论战斗经验,甚至比于禁新的豫州军团还要老到,不过在装备上稍逊几分而已。
曹仁看出來了,晋军枪兵全都身穿沉重的铁叶甲,根本不惧寻常弓弩的射击,甚至能卸去刀枪的部分劲力,再加上几杆枪之间的默契配合,才让他们能够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依旧步步推进。
好在曹仁不是沒有给晋军打过交道,对这种情况也并非沒有准备,见到晋军有突围的迹象,曹仁冷哼道:“想突围,哪有那么容易,”说罢大手一挥,一队强弩兵排开阵列整齐的加入战场之内。
“弟兄们,随我杀呀,还差一点咱们就能冲出去了,”牛金正大声鼓舞着士气,突然前面曹军突然包围圈一松,正面让出一条口子出去,牛金见状大喜,只到曹兵再也承受不了己方的压力。
可牛金正要喝令杀出围去,迎面一排手握强弩的曹兵牛金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嗡嗡如蜂群振翅一般的弓弦响动声中,只见一排黑色的如飓风一般的弩矢扫过河北军的枪阵,前排的上百个晋军枪兵惨叫着被射翻在地。
“是强弩,将军小心,”牛金身边的亲兵大声喊道,奋不顾身将牛金从马上推了下去,下一瞬,牛金的坐骑和那亲兵一同被射成刺猬。
从地上艰难的爬起來,牛金心中绝望不已,晋军枪兵甲厚,所以才能在过往的战斗中所向披靡,可牛金也知道这枪兵也并非是全无弱点的,真若是对手能有大量连盾牌都能射穿的强弩,那样密集枪阵就要面临巨大的危机。
可平时牛金根本沒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弩的制作极其复杂昂贵,一个青铜弩机就价值不菲,而一张寻常军弩的价格更是一张精良长弓的数倍,更何况是要求更高的强弩呢,牛金留意过过去和晋军交战过的对手,能成规模的装备强弩的军队几乎沒有,就算当今天下装备最精良的晋军,强弩也只能配备给玄缨卫、骁骑营、水师这样的中央军,像豫州兵这样的地方军团,近万弓弩手里至多有个千儿八百张强弩而已。
而想不到在汝南,牛金尽在在曹仁的手下看到这样一支成规模的强弩部队。
看着一波强弩造成的效果甚至要比死伤上百人换回的战果还要丰富,曹仁露出开心的笑意,为了组建这八百弩兵,曹仁可谓是花费了不少心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专门对付晋军名震天下的枪阵,今天能得到如此震撼的效果,看來所费的心血都是值得的。
曹仁满心期待的笑着,为了让这支强弩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曹仁还在弩矢上下了不少苦功,相信一会儿,效果就会更好地呈现出來的。
在森寒的弩矢面前,纵然意志坚毅如晋军也出现了一丝犹豫,有多少人能漠视生死顶着这世上最霸道的强弩发动冲击。
牛金感受到了麾下将士的迟疑,而这个时候迟疑只会让死亡更快的降临,牛金大呼道:“迟疑只有一死,刀盾手在前,众弟兄们随我前进,”牛金坠马的时候大刀早已不知去向,此刻只能拔出佩剑当先向正面曹军强弩营冲去,身边的亲兵拼命拦阻不住,正能手持大盾奋死护在他的周围。
牛金的彪悍让曹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过转而冷笑道:“勇气可嘉啊,不过过分的勇敢就是愚蠢,传令不留活口,给我射杀他们,”
刺耳的弓弦响动声,牛金及众军士如同顶受着飓风侵袭的树木,成排的晋军士兵被射翻,大批大批的晋军军士倒在平舆城的护城河边,热血将护城河都浸染成赤色。
不过片刻功夫,晋军就被霸道的硬弩射死了数百众,牛金身上也中了几箭,本來他身穿的这副四十八斤重的校尉级重甲可以让他毫不在意寻常弓弩的射击,可是面对强弩,除了胸前的厚甲,其余部分都能被强横的弩矢射透。
这些箭伤主要集中在肋下、肩部和腿部,大约有四五处,起初牛金并沒有在意,毕竟这些箭射的不深,铁甲还是卸去了大部分的力度,可渐渐牛金还是发现了些许部队,伤口处竟然渐渐麻痹失去知觉,活动起來带着阵阵的肿痛。
“卑鄙小儿,竟然在箭上淬毒,”进军中禁不住有军士痛骂道,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蔓延,毒性终于开始发挥效用,牛金绝望的发现,这毒箭虽不致立即致人于死命,却也足以令人在战场上失去作用,刚才那一会的功夫,除了数百军士死于硬弩之下,另有差不多数目的士兵身中箭毒,这无疑令已经陷入绝境的晋军雪上加霜。
看到晋军突围的势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