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接到张颌关于公孙度的汇报莞尔一笑,商议一番就命人给公孙度送去一封亲笔书信。
文远在信上明确说了,公孙康初登太守之位,功劳不显,暂时还不宜获此官位,不过平州还是可以设的,可以封给公孙康一个襄平侯、平州刺史的位子,公孙康如今所占据的地盘仍由他來打理,当然,公孙康如此殷勤,文远也不能冷了他的心,文远在信中暗示只要他能向东征服高句丽,文远就给他实实在在的辽东侯爵位,此外随书信文远将一张手绘的海图一同送去,文远告诉公孙康,如果他能在征服高句丽之后出兵攻下海图上的那座岛国,到时别说是整个辽东,文远还会封公孙康为瀛洲牧,那座岛国都将成为公孙康的辖地。
一封信,文远给公孙康划出了一片可持续发展的美好前景,只要你公孙康争气,辽东、瀛洲都可以是你的,说到底其实文远根本沒有占据这个世界所有土地的野心,他前世看过不少穿越历史的小说,男猪脚占领了哪里哪里。
他很清楚那样的想法是多么的不切实际,前世曾经盛极一时的日不落帝国,最终还不是龟缩在小校的英伦三岛上面,就是美国那么牛逼,至多也不是只能在海外设立军事基地,历史上那么多横跨亚欧非的大帝国,最终还不是已经土崩瓦解,到了文远那一代不是今天搞个政变,明天搞个恐怖袭击什么的。
所以文远一直认为地盘大了未必是好事,就算打下了也未必能分出精力治理,而且就算花费精心治理了最后好处说不准落给谁,就像公孙康的老子公孙度,名义上大汉的臣子,私底下却早已在襄平设坛建庙,出入乘坐天子銮驾,以头戴旄帽的骑兵为卫军,分明就是辽东的土皇帝,另起炉灶是迟早的事。
他只想好好的经营好中原这一亩三分地,对外扩张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修炼好内功,等自家的根基牢靠了才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向外传播影响力,能汉化的汉化,就比方说辽东、朝鲜半岛、东瀛地区,至少在千百年之后打官司的时候,可以拿出历史证明xxx地区自古以來就是咱华夏无可争议的固有领土,实在不能汉化的,就像鲜卑这样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那就可劲的搅和,蒙古人一次西征让中西亚和欧洲文明陷入倒退,文远就打算让组建起來的北方军來上这么一次西征,只要这些地方不给华夏的发展造成威胁,就算达到了文远的目的。
现在的公孙康,在文远眼里和鲜卑一样就是一枚棋子,他能够打到什么地方,都由着他去,但是只要他敢造反,就毫不犹豫的把他赶到东瀛发展去,也算让他为文远对外传播影响、汉化东瀛贡献一份自己的力气。
甲士们上前很快架好了香案,摆上了猪牛羊三牲祭品,文远亲自诵读祭天表文,向上天告知此次对鲜卑征战的胜利,拜谢上天的眷顾。
一系列繁琐的程序结束,然后才是文远认为此次上山祭天的重头戏,只听文远喝道:“來人,在弹汗山上插上我晋国的大旗,”一时间鼓角齐鸣,号炮连声,一杆四丈多高、黑底白字绣着一个大大隶书“晋”字的大纛被几个身形彪悍的玄缨卫扛上前去,所有人都对这面大旗行注目礼,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骄傲、自信,和对这个晋字的巨大归属感,能够成为晋公的僚属,成为晋国的开国功臣,这份成就感和满足感美妙至极,简直不可言喻。
文远看着也是心神振奋,此次北伐,死伤了那么多英勇的将士,耗费的钱粮数以亿计,为的就是这一天的來临,在弹汗山上,亲自宣告对鲜卑的胜利。
不过此次北伐鲜卑的胜利在文远看來只是开始,离完成文远心中那个庞大的计划还有很遥远的一段距离,征服鲜卑之后,然后用组建的北方军一路向西,羌人、乌孙、月氏甚至到这片大陆尽头已经盛极而衰的罗马人。
文远已经在心里暗自决定,以后每征服一个地方,都要在那里插上王旗,让自己的旗帜插遍所有征服的土地。
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文远的万丈雄心还要从眼下的一步步做起,祭告完天地,文远开始着手下一件大事,收买人心。
汉军们兴高采烈,相比之下,几个跟着文远上山的鲜卑首领情绪却有些低沉,弹汗山下,除了文远的北伐左路军,还有一路上降服或者是被擒获三万多鲜卑人,汉人选在弹汗山祭天,对于他们在精神上无疑是一种刺激,即便是慕容燕心中都觉得有些过不去。
可是过不去归过不去,成王败寇,汉军终归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站在这里的,他们也只能接受这样战败者的命运,只能期望着汉人能够像他们这一路上那样善待他们。
事实上从被俘之后,他们并沒有受到想象中的虐待,只是被收缴了武器和马匹,一日两餐供应的伙食甚至比过去他们吃的还要好些,负责看守他们的也是麴义异族军团里的匈奴人和鲜卑人,这些异族军团的士兵现在不属于任何部落,家眷大都迁入汉地,响应号召参加战斗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他们在投靠文远之后都得了不少好处,不同过去响应部落首领的号召,与外敌交战时的消耗全部由自己承担,除了马匹,文远拨给了他们不少衣甲军器,在外征战时还会给予粮食补给,一旦打胜仗所获得的奖赏也必过去部落首领近乎吝啬的施舍多出几倍。
这几天有他们在这些俘兵身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