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很清楚。重骑兵之所以厉害。就在于那么多骑兵排列组合在一块产生的巨大破坏力。参与冲锋的重骑兵数量越多。威力就会如同几何倍数一样的增长。而反之。若是数量很少。甚至单独一个重骑兵。有时候战力甚至不及移动灵活的轻骑。

所以与其聚在一块等死。倒不如分散开來。还能多一些人活着逃出去。

分散逃跑的命令不需要繁琐的指令。慕容燕一声令下。麾下几千骑兵就如同遇上危险惊慌四散的羊群。乱糟糟的四散逃逸。常年生活在生存条件恶劣的大草原上。鲜卑人对如何能活下去拥有汉人拍马难及的经验和适应力。一时间往哪里逃跑的都有。这样的举动倒让越兮一下子乱了方寸。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分散追赶吗。这当然是越兮接受不了的。他也清楚重骑兵分散之后蹩脚的单兵战力。可是三千铁骑。冲锋时所覆盖的面还是很有限的。四周还是有不少空间可供鲜卑人逃逸。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头饿狼冲进了羊群。虽然抓住猎物轻而易举。可要想抓住整个羊群却是很不现实的。

当然。现成的目标还是有的。代表慕容燕所在位置的那柄大纛还在。越兮几乎不加考虑就挥军直指那里。

几乎沒有遇到像样的抵抗。战斗就转变成一边倒的屠杀。破军营所过之处。慕容部的骑兵无不崩溃四散。陌刀挥舞。逃跑不及的鲜卑骑兵无不变成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冰冷尸体。而到了后來见实在遇不上抵抗。许多破军骑兵索性挂上陌刀换上硬弩射击。如此破军铁骑的威胁范围顿时增大了许多倍。

文远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在慕容燕准备离开的时候发动突袭。越兮出现的正是时候。破军营此战的表现也让他很欣慰。重骑兵气势雄浑的彪悍冲锋。仿佛就像是在他眼前呈现出的一场视觉盛宴。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三千铁甲在合适的时机出现。一举奠定了此战的胜局。当世之中。或许也只有重骑兵才能如此迅速的决定战斗的胜利。这个结果文远很是满意。如果说过程中有什么让文远感觉诧异的话。那就是慕容燕竟然如此明智。会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壮士断腕。命令散开保全更多人的性命。为此不惜拱手将胜利送给文远。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文远本來就沒打算对慕容部斩草除根。更何况为了防止慕容燕逃跑。文远还早早的就在战场之外投入了张燕的一万骑军。

文远此刻笑得很是开心。不过此刻他身边却又一个人表情比哭还难看。那就是慕容羽。

文远让慕容羽看看汉军重骑的表现。他看到了。如果从旁观者或者局外人的角度去看。慕容羽或许会对破军无人可挡的气势震撼。或许会对破军营展现出的素质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慕容羽不能。因为下面惨遭屠戮的不是其他人。那里面有他的父亲。有他的亲人、朋友、还有他的部众。

他此刻根本沒有余暇去考虑汉军的这支重甲骑兵和黑鹰铁骑相比孰优孰劣。面对这一面倒的屠杀。慕容羽终于承受不住心中的抑郁。如受伤的野兽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上。九尺高的汉子。控制不住的放声哭泣嘶吼。

文远静静的眯眼看着已经已经濒临崩溃的慕容羽。好一会才开口道:“慕容将军。这个时候你应该劝说你的父亲。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只有投降才能保全更多族众的性命。”

慕容羽沒有抬头。而是咬牙倔强的道:“我慕容部……就沒有怕死的懦夫。”

文远又道:“你可以展现你鲜卑男儿的热血和骨气。不过代价相信你也应该懂得。就在咱们说话的这段时间。慕容部就已经又有近百人死去。”

慕容羽身躯一震。艰难的抬头看了一眼文远。眼神中满是怨毒的杀意。然后低下头沒有吭气。他的身躯微微抖动着。似乎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天人交战。

文远见状嘴角微翘。又道:“其实你也不用对我如此怨恨。这就是战争。你我互为对手。两家根本不用讲什么是道理。不用讲什么谁错谁对。如果你真要恨。就应该恨你是鲜卑人。你的那些同胞就在离这里不愿的天狼山。可是他们到现在都沒有派來援军。如果他们能來。你们慕容部或许还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可是他们沒有來。因为你们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已经沒有利用价值的弃子而已。”

慕容羽怔怔的看了看文远。文远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更多的怨恨。不过文远感觉的到这些怨恨并不是针对自己。

见慕容羽似乎被自己说动。文远趁热打铁道:“你还能这样继续沉默下去吗。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你的父亲和你的族人统统战死在这里。我还忘了告诉你。齐集你要恨。还应该恨你自己。让你的族人陷入绝境的除了天狼山的鲜卑各部。还有你自己。如果你父亲不是一心想着救你。哪里会被困此处陷入包围。”

“不要说了。”慕容羽痛苦的摇头打断文远的话。半晌才道:“是我……是我害死了族人。我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赎罪。”说罢。竟然奋力起身。想从十几丈高的土坡上纵身跳下谷去。好在亲卫们早就得了文远交待好好看住慕容羽。所以还沒等他跑出几步。就被几个玄缨卫按倒在地。

文远走上前鄙夷的踢了慕容羽一脚道:“用死亡來逃避。那不过是懦夫的行为。如果你想死。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把刀让你自尽。但是你想想看。慕容部被灭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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