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哈哈哈……”慕容燕仰首一阵狂笑,半晌才笑声一滞,傲然道:“从经历过那次之后,我慕容燕就再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我能活到今天,靠的全是我自己的努力,”
沒有人能反驳慕容燕的话,在他落魄的时候,在场沒有谁伸出过援手,更有不少人还落井下石,如今慕容燕重新崛起,场面上的优势顿时让慕容燕占了去。
而听了这话,本來还想做和事老的置键落罗便是再好的脾气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慕容燕根本不接受别人的好意,自己有何必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呢。
这个时候,一直沒说话的柯最开口了,只见他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道:“慕容大帅既然口口声声说只相信自己,似乎根本不把自己当成我大鲜卑的一份子,哪有又何必來参加这次中西部部落联盟会议,好好的呆在你的北方就是了……”
这番话真可谓是诛心之论,一句话就把慕容部从鲜卑一族中分离出去,慕容部即便再强,你还能公然与整个鲜卑族中为敌吗,等收拾完汉军,回头再來对付你。
日律推演面露惊色的阻止道:“柯最大帅……”他沒料到柯最会这样说,草原上的汉子大都是直脾气,无论和慕容燕有沒有过节,慕容燕的言论都已经得罪了当中不少人,而柯最这么一说,更是彻底将慕容部孤立出去,与整个鲜卑为敌,柯最这样做固然可以联合各部一起对付慕容燕,却也让鲜卑部走上分裂的开端,这种结果当然不是他们这些檀石槐时代一心建立统一联盟的大帅、首领们所希望看到的。
可是等日律推演向要阻止的时候已经來不及了,待望向众人时,只见大多数鲜卑头领面上都带着深以为然之色。
你慕容燕不是狂吗,我们不陪你玩就是了。
“柯最……”慕容燕阴狠的看着柯最,眼神就如同毒蛇一般想要将柯最一口吞噬下去,柯最是和连的亲戚,当年合力对付慕容燕的时候,柯最在中间出了大力,和连死后柯最就成了慕容燕最想要报复的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目光对视之下,气氛冷凝,二人禁不住下意识的握向了手边的武器……
“柯最老贼,乖乖纳命來吧,”寂静中的爆发出自慕容燕的身后,只见一个魁梧硕长的身影暴起扑向柯最,速度之快,令人无法看清那人的长相。
不过日律推演早防着二人爆发冲突,见势不妙早已一声喝道:“轲比能,阻止他们,”话音一落,轲比能和步度根早已越众而出,两把弯刀齐出,半途挡下了那人的攻击。
不过那人的力道大的惊人,轲比能和步度根本來在族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二人合力居然架不住來人一刀,踉跄后退了数步才缓过劲,惊愣的看着那人。
只见劈出那惊人一刀之人年方二十,身高九尺,九尺,鲜卑人因为常年骑在马上,都有些罗圈腿,鲜有人能生的如此高大,可那人非但生得高大,还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日律推演也是一惊,想不到慕容部竟还有这等武艺超卓之人。
不过阻止鲜卑分裂、两边火并才是大事,日律推演不及细想,忙上前劝道:“慕容大帅暂且息怒,莫要伤了咱们鲜卑一族的和气,现在大敌当前,还是应当先想办法退敌要紧……”
慕容燕看了一眼日律推演,眼中的暴戾缓缓消褪,嗯了一声道:“既然日律推演大帅说情,羽儿,你先退下,”至始至终,慕容燕的口气都是冷冰冰的,只有喊到那青年的名字时,才带着一丝暖意。
“是,父亲,”被叫做羽儿的那人肃声回应,不屑的瞪视了柯最一眼,又看了看轲比能和步度根,这才收刀退了回去。
一场一触即发的火并至此终于消弭。
慕容燕冷声道:“我这次來,除了教训教训这些不开眼的汉军,就是想看看你们这些曾经好心帮过我的兄弟,看看你们的日子过得如何,还有就是告诉你们,当年你们对我慕容燕的恩惠,我一直都沒有忘记,我们走,羽儿,”慕容燕眼神冷冽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鲜卑首领们,冷哼一声,领着那高壮青年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帮各部落首领愣在原地……
置键落罗看着慕容燕,脸上满是凝重,良久才长叹自语道:“慕容燕啊……你的眼中只有仇恨,大敌当前,你又将咱们鲜卑一族的前途置于何地,”
出营的路上,那个魁梧的鲜卑青年边走边开口问道:“父亲,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杀了柯最老贼,”他的眼神充满血丝,瞳孔中透着刻骨的恨意。
“羽儿,我知道你想为母亲报仇,我又何尝不想杀了柯最祭奠我的爱妻,可是……”出了营的慕容燕仿佛换了一个人,脸上的冷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慈蔼的面容,只见他轻轻拍着青年的肩膀,劝慰道:“不能冲动啊,刚才我就有些冲动了,被仇恨蒙蔽了理智,连日律推演他们的话都沒有听进去,其实他们说的对,咱们和柯最的恩怨不应该拿到这种场合上解决,那样只会让咱们成为整个鲜卑族的敌人,现在……还不到解决柯最的时机……”
对这个天赋异禀,神力惊人的爱子,慕容燕一直尽心教导栽培,慕容羽确实不负其父所望,自小弓马刀法都出类拔萃,十六岁就在勇士云集的慕容部无人能敌,十八岁就从慕容燕手上接过黑鹰铁骑的指挥权。
他作战勇敢,一有战事就会冲在最前面,平时能与士兵同甘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