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下來了。营地里。惟崑正加紧催促族人收拾行装。争取尽快离去。
鲜卑人是草原上的民族。一生都在逐水草而居。搬家对他们來说是家常便饭的事。照这个速度。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启程出发。只是想起就这样从此丢下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饶是老惟崑见惯了生死也不禁仰天一声叹息一声:“女儿。爹对不起你……”
就在鲜卑首领黯然伤神的当口。突然远处突然传來一阵急促的示警号角声音。惊得惟崑猛然醒转。循声向那一片黑暗之中望去。
那是有外人接近营地时巡哨引发的报警。在得知汉军就在附近之后。惟崑把在营外警哨的人手增添了三倍。一旦遇到什么状况。立即吹号通知营地。
不过惟崑并沒有太惊慌。号角声的频率传回來的讯息。表示警哨发现的状况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应该來的沒有多少人。
当然惟崑也不敢大意。一边命令族人加紧收拾。一边带着百余个族中青壮飞马赶了过去。
一到地头。惟崑一眼看见十几个族中游骑和三个骑马的汉子对峙着。见这些人长相应该是中原人士。惟崑心中禁不住的一紧。
不过惟崑的心很快松弛了一些。看着三个骑马汉子的装束。盔歪甲斜。衣衫不整。怎么也沒办法把他们和一向装备精良的汉军联系在一起。倒更像是一帮马贼。
惟崑禁不住暗自庆幸:“还好……还好不是汉军……”
“他们都是什么人。”惟崑上前把一个哨骑叫到一边道。
那哨骑道:“大人。这些人自称是盘踞在附近的一伙马贼。他们径直奔來。直言说要见您。”
围困眉头一皱。问道:“他们可说了有什么事。”
那哨骑答道:“他们不肯说。只说见了你才说明來意。”
惟崑点头走上前去。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就是惟氏部落的首领。你们深夜找我有什么事。”
“原來您就是首领大人。失敬失敬啊……”三人中为首一人看着不到三十。看长相还是个挺英俊的汉人。只是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衣。胸前挂着一片铁叶当做护心。头发散乱随便用草棍挽了个髻。怎么看怎么显得狼狈。倒是座下的马一看就是神骏的良驹。
就见來人打了个哈哈。像模像样的抚胸行了一礼。匪气十足的道:“俺们弟兄几个是无事不登门。这次來是奉了我们当家的命來和首领大人做笔生意……”
“你们最好赶紧离开。我沒兴趣跟你们谈什么生意。”惟崑不耐烦的道。眼下赶紧离开这里才是大事。他哪有这个闲情在这里墨迹。说罢转身就要回去。
见惟崑要走。那为首不慌不忙的怪笑了两声。不紧不慢道:“那样正好……首领大人既然不在乎女儿的生死。我们当家的正好少一个压寨夫人。说不定大当家的一高兴。还能分咱们兄弟几个一杯羹快活快活呢。”说完。发出一阵刺耳的淫笑。
“是极是极……”其他两人也应声附和。摩挲着手掌满脸兴奋。
惟崑身躯一颤。一勒马缰转身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为首那马贼面容猥亵的笑着摆手道:“首领大人不听也罢。知道的多了难免伤心。倒不如像这样。买卖不成就找那女的乐呵乐呵。俺们哥几个也不吃亏……”
左右两个马贼两眼放光的坏笑道:“就是就是。那小娘皮那长相、那身段……啧啧。勾人的很呢。”
“走走走。咱们回去……”说着话。为首那马贼仿佛迫不及待似的。拨马和两个兄弟作势就要离去。
惟崑面色一寒道:“今天你们如果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离开这里。”说着手一举。两边几十个鲜卑骑士呼呼啦啦涌上前将三人围在垓心。
被几十个鲜卑壮汉围着。这三个马贼倒也光棍。沒有露出半点怯意。为首那人冷笑道:“首领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刚才还说谈沒有兴趣谈生意。竟然这样对待自我们兄弟。”
惟崑担心爱女安危。已经抑制不了激动的情绪。双眼喷火似的喝问道:“说。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鲜卑女人。叫惟纥娅的。”
领头的马贼不以为然的笑道:“是是是……前天我们确实抓了个女的。那小娘皮……哦不。令千金说她是惟氏部落首领的长女。起初我们当家的还不相信。派我们兄弟几个來碰碰运气。不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惟崑急道:“那是我女儿。你们究竟把她怎么样了。”
领头那马贼道:“嘿嘿……族长大人别那么心急。令千金现在还好好的。只是如果咱们这笔买卖如果谈不成。令千金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惟崑面色一寒道:“你敢要挟我。就不怕我割了你们的脑袋喂狼吗。”
那马贼好不畏惧。哂然冷笑道:“小事情。我们敢到这么几个人到这里來。就沒想过怕这个字。族长大人若是不怜惜这么个女儿。想來也不会为难我们几个小人物的。”
惟崑眼神一滞。他说的沒错。如果自己在乎女儿。一定会小心翼翼和这伙马贼做成这笔交易。若是不在乎女儿。又何必为难这几个小人物呢。
想到这惟崑不禁仔细打量了一番那马贼。想不倒马贼之中竟也有如此胆气过人。眼光锐利之辈。
就在惟崑愣神的当口。那马贼头头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怎么样。首领大人该要如何决断呢。如果沒有诚意不如趁早放了我们离去……”
惟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