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张颌、田丰、沮授齐声劝阻道。

沮授道:“不可,恃勇斗狠,不过是勇将所为,主公身为一军之主帅,怎可轻涉险地?”

张颌“是啊主公,此去有我张颌便可,必不让贼兵前进一步,主公尽管放心!”

文远轻轻拍了拍张颌的肩膀,呵呵笑道:“隽义智勇兼备,若去我自然放心,只不过若说最合适的人选,那就非我莫属了!”

文远眯眼环视众人道:“其一,前番于毒全师两万余人大败于我,闻我名胆寒,今领残兵败将去取斥章,若见我旗号,必定不敢攻打。”听了此言,沮授方信服的点了点头!

“其二!如今斥章城内数万百姓流民人心惶惶,非我去不能安定民心,我身为一郡太守,治下黎民受盗贼侵扰之苦,怎么能罔顾不前呢?”田丰折扇一合,看向文远,眼中一抹精芒闪过!

不过文远的话仍没有结束,他挽起张颌的手道:“隽义当初不以我官卑,委身奉我为主,偏居一小县之中,胸中韬略始终无法伸展,我对此深感亏欠!”

“主公!”张颌眼中泪光闪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声道:“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我此生惟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主公说这些话,要将我置于何地啊!”

文远使劲将张颌拉起,慷慨激昂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隽义既有一身武艺韬略,立功当在今日!隽义,此战当一展你胸中所学!让天下人从此知道,你河间张隽义的赫赫威名!”

张颌被文远说得热血沸腾,重重的一拍胸口,拱手道:“末将领命!”

文远见激起张颌熊熊战意,又叮嘱道:“田丰、沮授两位先生谋略百出,可留在此地帮你筹谋,慕容平和王力的五百轻骑都留给你,我只带牵招和八百精兵启行!”

张颌慨然应道:“主公放心,有两位先生谋划!此战必胜!”

文远笑道:“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哈哈!如此,我便在安然在斥章城头高坐,只等隽义来救了!”

分拨完军务,文远便与众人道别,领着重新补充满编的三百亲卫以及慕容平麾下拨来的一曲战兵,开东门而出,兵行一日一夜,终于在第二天黎明之前赶到斥章县城,斥章军民见援军赶来,尤其还是太守亲自带领,无不欢欣鼓舞,心中大定。

而于毒引一万多部众,两万老弱杀到斥章城下,一见城头挂着“巨鹿太守张”的旗号,立即命令兵退十里,不敢轻动!

斥章一线战事消停,广年城外一场大战则在紧锣密鼓,张颌命斥候四出,侦查对面黑山贼敌情,城中六千战兵磨刀霍霍,时刻准备出战!

三日之后,对面黑山贼的大致情况已经摸清。

黑山贼劫掠冀、兖二州,自邺城分成三路,北路军马由于毒、白雀、李大目、雷公四部组成,共有贼众十万余人,前几日于毒部之前被文远大败,如今对面是黑山贼白雀、李大目、雷公所部,合有青壮部卒两万,老弱妇孺万余。

不过三万可战之兵之中,又有大半是裹挟的流民,精锐步卒、马军还不到半数,至于那些老弱则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只能扎营早饭、做些苦工。

此外,斥候探知,北路黑山贼一路所获,如今大半都屯于易阳,城中粮草辎重堆积如山,留有守军两万,其中可战之兵五千人!

张颌将军情报于众人,而后问道:“两位先生,计将安出?”

沮授前日见田丰手持一柄折扇,心痒之下,不知从哪里也弄了一柄,如今正是三伏天气,折扇轻摇,凉风习习,倒也惬意。

他沉吟一番,笑道:“隽义如此淡定,想必早有成竹在胸了吧。”

张颌点头道:“贼兵不退,也不与我军交战,主公以少数兵马抗拒于毒大军,我心中实在忧虑,欲引一支军马佯装去取易阳,若此地贼分兵去救,我便引兵伏于道旁,于半路击之,则贼兵必然败退!只可惜……”说到这,张颌忍不住摇头叹息

田丰接口道:“只可惜败兵退入易阳,城中粮草辎重不能夺为我用!”

张颌眼前一亮,忙上前一把抓住田丰之手道:“先生大才,知道我的心意,还请元皓先生教我!”

田丰轻摇折扇,笑道:“此事容易,可如此这般……”

张颌闻言大喜,招王力、慕容平上前吩咐一番,当晚吩咐麾下步卒饱餐战饭,准备出兵!

是夜二更时分,王力、慕容平引一千步骑先行,人衔枚,马勒口,开广年西门而出,一个时辰之后,张颌自领四千大军领军随后而行,只留马延守城。

等到天亮,张颌已经越过贼军大营,向南行出三十里。

张颌过了贼军大营后便大张旗鼓,早有黑山贼众报知李大目三人,三人升帐商议,白雀道:“巨鹿军此次南下,必定是见我等不肯出战,欲攻打易阳,截我粮道断我归路去了!”

李大目点头道:“正是,若易阳有失,那前番劫掠所得都将成空了。必须尽快引兵去救!”

三人当即商定,让雷公留五千兵守大寨,白雀领两千精骑当先追赶、李大目领万余步军紧随其后。

却说白雀引两千骑兵一路疾赶,追出三十里后只见路口一支千余军马拦住去路!为首一将银盔白甲,大声喝道:“贼将休赶,河间张隽义在此!”

白雀拍马舞刀直取张颌,张颌上前接住,战不十余合,佯装不敌拔马而退。

白雀当即挥兵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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