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一向贪婪。还沒等鲜卑首领反应过來。身后的鲜卑骑兵已经一阵鼓噪。争相上前捡拾地上的财货。一时之间。鲜卑人的冲锋阵势乱作一团。哪还顾得上冲击汉军的战阵。
“nnd这帮饭桶。”轲比能见状大怒。这些肯追随他们前來的几个小部落本來就是打着跟着占便宜來的。对于打赢这样一场战斗并沒有步度根、轲比能二人看的那么重。刚才如果是自己的部众上前。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白白错过这次出其不意。搅乱汉军敌阵的大好时机了。
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就刚才这么一耽搁。汉军已经稳住了阵脚。轲比能只能面色铁青的传令前面的四千多鲜卑骑兵停止进攻。先看看汉军的情形。
只见此时的汉军已经布成了一座四四方方的阵势。外围是一圈高过六尺的巨大辎车。辎车上扣着五尺高的巨大挨牌。像墙垛一样将汉军军士护在车后。只露出一个头。挨牌上的虎、狮、蛇、怪鱼等图案狰狞恐怖。栩栩如生。
辎车上。原本堆积的粮草辎重早已被卸一空。上面密密麻麻的站着汉军士兵。无数的锋利的箭矢透过挨牌上的刺孔向外伸出。
“这是什么阵势。”轲比能皱眉沉吟。这车阵看着似乎就不好对付。
步度根不耐道:“管他什么阵势呢。我带儿郎们冲他一冲。这帮汉人实在太狡猾了。刚才居然使出那种诡计让他们躲过一劫。”步度根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恨不能立即撕烂了这辎重车组成的战阵。他沒好气的扫了刚才得了不少便宜的几个部落中人。这帮人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步度根杀人的眼神。
“别急着冲。先探探虚实再想主意……”轲比能在一旁劝道。步度根点头答应。领着五百骑向汉军阵势靠去。
“才來了五百骑就想试出我这阵势的威力。”车阵上麴义看到鲜卑人的动向。冷冷一笑。传令道:“都给我看准了射。六十步外不得放箭。谁要是不遵号令。军法治罪。”
六十步。已经是大多数弩手能够准确命中的射击距离。汉军弓弩手轰然回应。瞪着一双虎眼等着鲜卑人靠近。对付弓箭。鲜卑人有着很丰富的经验。他们就在汉军阵势百步左右來回的晃悠。时而冲近。时而后退。绕着车阵吸引汉军放箭。这个距离只要箭雨不够密集。鲜卑人就能凭借敏捷的身手躲开。而如果对手长时间的开弓不放。也会引力气消耗坚持不了太多时间!
但是这种方法只能对付弓箭。对上弦之后只需瞄准的硬弩却沒什么效果。车阵中汉军看着外面鲜卑人小丑一般的折腾。沉住气就是不肯放箭……
渐渐的。來鲜卑骑兵有些沉不住气了。汉军的冷静让他们有些不安。不过他们必须试探出车阵虚实。只能一点点的接近汉军的车阵。虽然他们知道越近。射來的箭越不容易躲开……
“放箭。”六十步。随着麴义的一声令下。面向鲜卑人这一排的二百多弩手“嗡”的一声射出了怒上的利箭。只见一排黑色的流星从空中扫过。试探的五百鲜卑骑兵根本來不及反应。如同割麦子一般被扫倒了一片。只是这一波箭雨。就有近百鲜卑骑兵被射翻。
“硬弩。置葏落罗那个老狐狸。”鲜卑大阵中。看到这一幕的轲比能惊声尖叫。可以清晰的听到身后将士一阵吸气声。
看着狼狈逃回來的步度根。一丝阴郁遮上轲比能心头。他现在是明白当初立下赌约的时候置葏落罗为什么会这么随便就让自己先选了。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这支汉军根本就是难啃的骨头。
回到中军。步度根心有余悸的骂道:“nnd。看汉军这个架势。少说也有三四千张强弩。轲比能。这支汉军不好对付啊。”
轲比能何尝不知道其中难度。不过现在他和步度根的情形已经是势成骑虎了。赌约已经立下。信诺不能不守。如果他们拿不下这支汉军。就要献上自己的人头。部众还要听从那两个老家伙的号令。如果不遵守赌约。那他和步度根从此就会在草原上抬不起头。
所以这一仗轲比能必须打。而且必须打赢。
咬了咬牙。轲比能道:“就算汉军有几千张强弩又怕什么。他们四面设防。每个防守方向也不过千张强弩。待会咱们分三路兵牵制住其余几面。然后集中主力从北面冲锋。我就不信不计代价。我鲜卑勇士还杀不进汉军阵中。”
步度根也是浓眉一挑道:“也只有如此了。我大鲜卑的勇士。岂能在一帮软弱的中原人面前畏缩不前呢。”虽然感觉有些棘手。但轲比能和步度根也并非觉得汉军不可战胜。在他们的记忆中汉军一向是软弱的。沒有半点血气的。只要一展开近战。汉军多半就要玩完。
说话间步度根已经策马扬刀來到阵前。大吼一声道:“吼哈。”
“吼哈。。”上万鲜卑骑兵齐声吼叫。
“我大鲜卑。。必胜。”
“必胜。必胜。”
见气势已经鼓足。步度根弯刀一指。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想起。之前的四千鲜卑骑兵已经分成三路绕向车阵侧后。步度根本部的五千骑兵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欢叫着。在号角的指引下开始组成冲锋阵型。
麴义眼中的凝重一闪即逝。扬声长笑道:“送死的鲜卑人上來了。待会可都给我瞄准了射。让鲜卑人知道咱先登营最喜欢对付的就是骑兵。”
众人轰然大笑。绷紧的心神稍松。车阵外。如山呼海啸一般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