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丘城西门口,一大早,刘老四拎着柴刀、挑着扁担往城外走,看样子是要去城外打捆柴火。
“老四,这么一大早的,又打柴啊,”守城门的宣慰佐吏宣慰佐吏正有一人与他相熟,见他出城,并沒有拦阻,而是亲切的上前打了个招呼。
“哎呦,是王军爷呀,”刘老四认出是这是河北军中一个姓王的军爷,这军爷爱酒之人,这个月两人还在一块喝过两场酒。
只听刘老四陪着笑道:“是是是……军爷要不要俺回來给您也捎捆柴火,”他目光一滞,眼神停留在那宣慰佐吏身后,几个身形健硕的军士站在那宣慰佐吏身后,这些人一身精炼锁甲,腰佩刀剑、背上还挂着强弩,浑身散发着一股干练之气,站在那儿气势沉凝,一看就知道是精英中的精英。
此时几道锐利的目光正向刘老四扫视过來,刘老四慌忙收回窥视的目光,心里不由自主打了个突突。
那宣慰佐吏笑道:“不用不用,你去吧,回來早点,今个晚上我当完值找你喝上两杯去,”
刘老四面带喜色道:“那感情好,那我就再打两只山鸡给军爷下酒,”
看着刘老四远远的出了城,那宣慰佐吏的脸上笑容一收,走到那几个军士身边,对着一个年纪轻轻,却颇有气度的军士道:“就是他了,这个人经常隔三差五就出城打柴打猎,而且经常是粮草运到的时候,行踪颇有可疑之处……”
身材魁伟,背着杆双刃大刀的军士接口道:“苏头,我也看这家伙多半不是什么好鸟,你看他那脚步、那身形,还断了几根指头,要说是沒当过兵,打死我都不信,”
那年轻军士道:“话别先说的太死,还是先看看他去干了什么,地虎,你先远远的跟着,别让他看出來了,这家伙可能是个高手,”
身边一个矮壮敦实的汉子笑了笑道:“放心吧苏头,我跟人,还从沒有失过手呢,”说罢,疾步朝这刘老四出城的方向跟了上去。
看着地虎走远,那年轻军士回身对宣慰佐吏道:“多谢老哥了,我们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如果他真是曹军的间隙,今晚等他回來,老哥还需把戏份做足,照我说的如此这般……一定让他把消息传到曹营之中,”
那宣慰佐吏忙不迭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能跟夜影卫合作,这是我老王的荣幸,放心吧,事交到我手上,保证出不了错的,”
顿了一顿,王宣慰又打量了那几个军士一身行头,赞叹道:“啧啧……夜影卫就是不一样啊,听说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那个词叫什么來着,主公说的,”说到这,王宣慰一下子想不出那个词了,冥思苦想想了半天才脱口道:“特种兵……哦对,特种兵,想不到兄弟这么年轻就进了夜影,还当了特种兵的队头,真是让我羡慕啊,”
那年轻军士摆手谦笑道:“客气了……王老哥客气了,宣慰佐吏一向是咱们河北军的精神支撑,老哥的本事才真让主公佩服呢……”
“呵呵……好说,好说……”能得夜影卫的称赞,王宣慰心里乐开了花……
…………
翌日一大早,刘老四快步在茫茫一片收割完的庄稼地里疾行着,他又出城了。
本來这么频繁的出城很容易遭人怀疑的,不过现在他顾不上了,因为他昨晚刚刚从那个被他灌醉了的河北军官嘴里得到了一份重要的情报,就在这阵子,河北军会有一大队粮草从封丘出发,运往官渡大营内,运送的粮车将有几千辆之多,足够十余万河北军吃用一个月的。
这是个大情报,如果曹军能得到这份情报,如果能及时把这几千辆粮车截下,驻扎在官渡的河北军就要有一阵子饿肚子了。
说到此,相信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刘老四是封丘的百姓不假,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曹军安插在河北军占领区的一个细作。
兖州是曹操最先发迹之地,曹操统治兖州已经有六七年过去,在兖州,曹操有着深厚的群众根基,想要发展几个传递消息的细作,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而刘老四就是其中之一,他曾经在曹操麾下当过五年兵,知道几年前的一场展示中右手伤残才解甲退役。
曹军退兵官渡,百姓南迁前夕,就有人突然找到了刘老四,让他及时给曹军提供有关河北军的消息,如有大功定有重赏。
那个时代的老百姓思想还是很淳朴的,作为曾经曹家军的一员,刘老四想都沒想就答应了,他的任务很简单,如果有什么关于河北军的消息,就写好纸条放在城西十里外山坡上一个大槐树的树洞里,每天,都会有收集情报的人去看,去取。
他匆匆的向这投递情报的地点走去,心里充满了喜悦和兴奋,这样一个大消息要是能传出去,曹兖州必然会重赏自己,那自己以后的日子……
十里的路程,刘老四沒用一个时辰就走到了,他來到了那大槐树下,假装走累了歇息一阵,就在那树洞前坐下,在确定四周沒人之后,将写好的消息扔进树洞里,然后匆匆起身,就要往山坡下走去。
他还要打两捆柴火,或者猎几只小兽,否则回去说不定会引起守门军士的疑心。
可是就在他刚刚走出几步,突然耳边传來一阵树叶的悉索响动,刘老四头皮一紧,紧接着竟然有人在背后叫着自己的名字。
“刘老四,才歇了这么一会,干嘛走的那么急,”
刘老四闪电般的转身,张弓搭箭电光火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