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点,都给我打起精神,让长安的百姓看看咱王师的气概,可别给咱玄缨卫丢脸,”长安东门外,越兮横戟跃马,在吊桥边大声的吆喝着,今日他全森披挂,身穿黑色兽面连环甲,头戴黑金盔,手绰双刃撕天戟,身形魁壮,威猛无比。
直道上,一队队披甲执锐的中垒武卒雄赳赳、气昂昂的开进长安城内,他们一个个身高至少在七尺以上,生的魁伟壮健、膀大腰圆,身穿着把身体包裹的密密实实的厚重全身铁甲,头戴玄缨铁叶盔,背上斜插着陌刀,强弩,环首刀等武器,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一眼望去,就如同一堵黑色的墙壁轰然压來,令人生出不可抗拒之感。
中垒武卒之后,是成排的破军重骑,这些骑兵骑坐在七尺高的高骏战马上,浑身同样包裹着铁叶重铠,连马身上也披上甲片,配备的武器更是马身上挂满,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座座移动的壁垒一般。
因为乌兰古负伤,破军营也暂时由越兮统管,这支军队经过之前潼关外的一场挫折,残存下來的都是营中的精锐,气势反倒更加凝练。
这两支军队,着实让长安百姓大开了眼界,要说作为大汉帝都见多识广的老百姓,强兵骁锐长安百姓也沒少见,董卓的飞熊骑、皇城的羽林军……可是这两只兵马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飞熊军给人带來的感觉是凌冽杀气,羽林军让人感觉到的则是英武华丽,而今天所见的这两只军队,给人最大的不同感觉却是,,纪律。
沒错,这两队兵马从进城开始,表情就凝肃如铁,除了甲叶的铿锵,数千兵马沒有发出一声杂音,他们的队列,每一步都精确到极处,整齐到几乎完美,前后左右,纵横之间,从哪里看都是整整齐齐,整支队伍竟浑然犹如一个整体,一股威武雄壮的气势笼罩其中,看上去竟令人不觉热血澎湃、心旷神怡。
如果仅仅是这数千精兵倒也罢了,中垒营和破军营过去之后,数万战兵的表现同样让人惊异。
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铠甲擦得锃名瓦亮,战袍也浆洗的干净如新,每一队军士都旗帜鲜明,长达数里的队伍,数以万计的军士齐步前进,比起中垒营和破军营,数万战兵的表现并不逊色几分。
长安城内,沿街的空地上早已挤满了人群,百姓争相一睹河北军的军容军威,他们也确实深切感受到了,看到这样一支威武之师,雄壮之师,长安百姓赞叹不已,议论纷纷……
大道旁,一个身形矮壮的汉子禁不住的赞叹道:“额滴个娘嘞,额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这么威风的兵,你看那身板,看那一身疙瘩肉,厉害呀,真不知道这兵都是咋练出來哩,”
比他年纪稍轻身形高瘦的汉子嗤笑道:“这你小子就不知道了吧,这些兵就是大名鼎鼎的河北军,河北军你听说过木有,听说这支军队,从成军到现在,就沒有打过一次败仗哩,这一次,马腾、韩遂十万西凉大军都沒讨到好去,乖乖退兵回去,听说这些兵打仗都跟不要命似的,马腾韩遂的兵跟他们一比,还差哩远哩很恁,”
那高瘦汉子话音未落,另外一个身形魁梧,一脸横肉的汉子就补充道:“光是兵强管多大用,主要还得看带兵的是谁,你们看见那个穿金甲,骑红马的那个了吗,他就是当今朝廷的张辽张大将军,听说当年皇帝逃出长安城,就是他给救走的,据说他手底下都是能征惯战、力敌万人的大将,温侯吕布你们说厉害不,号称天下第一猛将,听说也投到他帐下当了将军,俺看呐,这天下怕是在沒有人能跟大将军匹敌了,”
几个人一番谈话,不自觉的吸引了身边一大堆百姓的注意,众人纷纷围拢过來,听他们谈论大将军张辽和河北军昔日的辉煌战绩,时不时还提起河北如今百姓的日子过的是如何如何安逸,听得百姓满脸殷切,不禁对以后的日子生出一丝憧憬之心。
那高瘦汉子道:“张大将军能來咱长安就好了,以后咱长安归到他的治下,咱们的日子可算是有些盼头了,这样的兵马,这样的将军,还是谁能敢与大将军为敌,咱们以后就好好的跟着大将军,有的是好日子等着咱们,”他话音一落,立即引得在场百姓点头附和……
而那高瘦汉子望向正策马经过的张辽,眼神中露出一抹浓浓的敬意。
文远骑在马上从旁边经过,微微颔首向那高瘦汉子示意,那汉子文远其实认识,长安街边出现这一幕,实际上就是文远听从贾诩的计策刻意安排的。
虽然早在两年前,文远就已经派钟繇在长安驻节,管理关中地区事务,不过那只是象征意义上的,钟繇沒有兵权,政令根本出不了长安。
此次文远大军入关,在马腾、韩遂退兵的局面之下,文远当然想在关中竖立河北军的威严,把自己的战绩、政绩、乃至施政方略做一个宣传,所以在入长安之前,文远严令各营军士,必须要拿出最威武的一面,给关中百姓看看。
如何造势,如何渲染,这在最擅长擅长拿捏人性的贾诩手上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在这种既有“里应”,又有“外和”情况下,相信这场秀的作用会让关中百姓对河北军有一个更深彻的观感。
而且做这场秀也并非只是给百姓看看,文远相信,这人群之中绝对有來自关中各方势力的派來搜集情报的探子。
让他们见识一下河北军的军威,也可以让他们的主子日后掂量掂量,敢不敢跟河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