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文远亲自将马腾送至潼关门外。未等片刻。文远便道:“寿成兄。不必在此等候令郎了。尽可以先回去了。”
马腾一愣。犹豫道:“这似乎不合适吧……”
文远眯眼一笑道:“我与寿成兄一见如故。还能不相信寿成兄会信守承诺吗。寿成兄尽管放心回去。令郎在邺都。我必然会为寿成兄好生照顾的。待寿成兄击破韩遂。平定关中之日。我再在天子面前替寿成兄请功。”
马腾性情豪迈。闻言也不再谦辞。拜谢道:“大将军的恩义。马腾沒齿难忘。大将军的胸襟气度。更是令马腾佩服的五体投地。客气的话的马腾就不多说了。日后大将军若有用的着马腾的地方。马腾愿赴汤蹈火。任凭大将军驱策。”
目送着马腾远去的背影。贾诩驱马上前对文远附耳低声道:“算算时辰。应该差不多刚刚好吧……”
文远的心中颇有些感慨。马腾表现出來的性格。其实很对文远的脾气。如果花些力气笼络。未必就不能将其招揽至自己的旗下。给自己效力。
但是同时文远也清楚让马腾死心塌地跟随自己的可能性很低。本身马腾这种被形势逼迫。走投无路才找自己合作就谈不上有多大的诚意。而且马腾提出以自己为质而非投靠。何尝不是以进为退。保全自己的部曲。恐怕在來之前。马腾早已将大事托付给马超了。
所以。贾诩的话无疑是对的。为了万无一失。为了一举平定西凉。必要的手段还是要用的。这就是政治。根本就不适合讲什么虚情假意。
想到这。文远坚定的拔转马头淡淡道:“后面的事就托付给先生了。”说罢。纵马驰入关内。
…………
马超军寨门前。马超正欣喜不耐的期盼着父亲的归來。可是等回來的马腾却是重伤累累。奄奄一息。
“快。快找医匠。快找医匠。这是怎么了。二弟。父亲怎么会弄成这样的。是不是张辽匹夫害的。”马超手忙脚乱的将重伤的马腾抬进帐内医治。只见马腾浑身上下十几处伤。伤重无比。眼看着只有出的气。沒有进的气。
马超心中急迫。一把将一早前往潼关为质的二弟马休揪起。
马休也浑身是血。满脸是泪。哭叫道:“此事……此事乃是阎行领兵所为。”当下马休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本來马休一早前去潼关换回父亲。行至半途突听到有喊杀之声。正见着阎行引百余精骑围攻马腾一行人。马腾此时已是身负重伤。处境岌岌可危。马休慌忙上前接应。拼死将父亲救出。原路逃回。阎行在后穷追猛赶。追至离马超大营五里才悻悻而退。
而听逃回來的亲卫说。这几日父亲在潼关可算是颇受大将军张辽礼遇。已经答应与马家结盟。帮助马甲对抗韩遂。
马岱道:“此定是阎行匹夫见伯父与张辽达成和议。心中怀恨。才在半道上伏击伯父。”众将皆点头称是。就在这说话的功夫。医匠战战兢兢走了出來。冲马超跪地一拱手。摇头叹息。
“父亲。”马超悲叫一声。哭倒于地。众将手忙脚乱把马超救醒。马超双目尽赤。咬牙切齿道:“韩遂老贼谋害父亲。不报此仇。我马超誓不为人。”说罢。拔剑杀了那医匠。众将皆劝。胆怯之人皆面露忌惮之意。
马超又挺剑指向侥幸逃回來的几个马腾亲卫。
一个领头亲卫面不改色道:“无须少将军动手。我等保护主公不力。死不足惜。只是主公身处险境时有一言托我等转告少将军。若不能完成主公遗愿。我等死不瞑目。”
马超按剑问道:“我父亲有何遗言。”
那亲卫头目道:“主公重伤回营之际曾说。韩遂阴狠。且兵马众多少将军切不可大意。日后若有难处。可去求大将军。”说罢。几个亲兵满脸毅色。横剑慨然自刎。
马超感其忠义。命人将这几人厚葬。当下命营中举哀。全军带孝。将马腾尸首成殓棺中。马超一路扶柩送回老家茂陵安葬。
马腾死讯传入潼关。贾诩來见文远道:“马腾身死。马超必兴兵报仇。但马超乃性格孤傲之人。想让他投靠。此时还为时尚早。主公可趁此时遣一人往马超营中吊孝。施些恩惠为以后铺垫。待日后其困顿之日。必然能想到主公的好处。”
文远询问众谋士道:“谁愿去马超营中吊孝。”
钟繇起身道:“若是去结好马超。繇愿保举一人。此人乃灵州人士。姓傅名干。字彦材。其父傅燮官至护军司马。与马腾当年曾有袍泽之谊。傅干少有贤名。才智机变。现在我府中为幕僚。若他前去。必能笼络马超之心。”
文远从其言。即辟傅干为大将军西曹掾属。命其携祭品前去吊孝祭奠。闻马超军中缺粮。又命魏延解军粮五万斛送至马超军前。
对文远的恩惠。马超颇为感怀。命马休携重礼前去拜谢。文远表马超为平羌将军。袭其父槐里侯爵位。原马腾部曲仍交由马超统领。拜马休为骑都尉。送入邺都为官。其余原马腾麾下将士也皆有封赏。
对韩遂。文远也并沒有冷脸相待。既然韩遂已经服软。文远便表他为安西将军。命麴义放开下邽大道。让其领兵返回金城屯扎。只是吕布本來以为截断韩遂粮道能捞着一场仗打。结果韩遂老小子识得麴义强弩厉害。并沒有强攻麴义营寨。搞得吕布沒机会下手侧击韩遂。只在韩遂路过时驱兵驰骋一番。韩遂也迫于形势。敢怒不敢言。
马超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