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他怎么会在这儿,”董承一行人大惊,齐齐的勒下马來,正停在大军阵前三十步外。
“国舅行色匆匆,劫持陛下这是要去哪儿,”文远面色沉凝,冷声叫道,大手一挥,身后骑兵潮水涌上,将天子车驾团团围在中间。
董承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张辽居然來了,看來今日是绝难幸免了,可是他怎么会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张辽,你如此举动,难道是要弑君吗,”董承强打精神,怒喝道,今日就算是死了,也要把张辽的形象抹黑……
文远冷笑一声道:“弑君,辽怎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举,辽听闻有人在邺都密谋造反,事败之后还欲劫持圣驾献于反贼曹操处,辽急领兵前來护驾,何罪之有,”文远从徐州班师回邺都,恰听人报天子二月十八要出城游猎,这等重要事情文远如何不与沮授联系,很快就知道了董承等人情况的大概,并且领骁骑营将士快马加鞭往邺都赶來。
文远顿了一顿,面色一寒道“倒是国舅你,接连反贼曹操,密谋兵变,劫持圣驾南逃,又该当何罪呢,”
议郎王子服趋前骂道:“张辽,你休要血口喷人,你托名汉臣,实为汉贼,日后必行篡汉之举,我等身为汉臣,岂容你猖狂,我恨不能生啖汝肉,活饮汝血,”
文远冷哼道:“哼,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二个争权夺利的借口罢了,卑鄙之谋,某还不屑为之,”这会的功夫,贾穆已经追了上來,到了文远面前先行施礼拜见,又将之前发生之事说了一遍,听说王旁闭目一箭射中猎物,文远也是啧啧称奇,又听说王旁被陛下赐死,文远的脸上顿时冰雪覆面,虎目圆睁,凌厉的眼神往一直坐在车驾上浑身颤抖的刘协射來,手上祖龙戟不由自主攥紧一些。
刘协被文远这眼神看的浑身一个激灵,魂不附体道:“大将军息怒……朕也是一时气急……被逼无奈的啊……”
“主公……万不可鲁莽行事啊……”贾穆悄悄拽着文远衣角低声进谏,生恐主公一时气急,真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來。
文远的牙关紧咬着,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的盯着刘协,看的刘协直低着头不敢对视,良久,文远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眼神变得不再凌厉,而是带着些许的失望和一丝冷淡。
“大胆张辽……你是想对陛下不利吗,”董承强压住心中慌乱大喝道,文远方才气势凛冽,压迫的周围之人不敢说话,此时才缓过劲來。
文远深深的看了董承一眼,连他的话茬都懒得接,冷道:“刚才说到哪里來着,接连曹操对吧,国舅顾左右而言他,借此拖延时间,可是还等着兖州兵马來援,”文远见他此前眼神游移,左顾右看,故出此言。
董承心神一颤,诚如文远所言,董承确实有这份心意,此时兖州兵已经是他最能期盼的最后一丝希望了,不想却被文远看穿。
不过兖州兵來了有真的有用吗,河北军素來以善战闻名,文远身后又尽是骑兵,数量少说也有数千,曹仁就算派兵來了,难道就能把董承和天子从河北军的虎口里救出來。
很快,董承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为之破灭,只听远处一阵马蹄声轰鸣,一彪军从南面奔驰而來,一员大将驱马直至文远身前,将一布帛包裹的圆形物事扔在地上,冲文远拱手拜道:“主公,布幸不辱命,那曹仁遣车胄引五千兵渡河北上,正被布撞见,布已取了车胄人头献于主公麾下,五千兵也尽被杀散,”
董承听着那声音觉着耳熟,仔细看去,眼珠子差点凸了出來,來将胯下嘶风赤兔马,身披兽面吞口连环铠,手绰方天戟,头戴紫金冠,不是温侯吕布还会是谁。
连天下闻名的吕布都拜在了张辽的帐下,难道我大汉……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在董承的脑海中,半天都沒有反应过來,其余人也震惊当场,说不出话來。
“奉先武勇天下无双,果然名不虚传,今日陛下恰好正在此处,待会我便请陛下重赏奉先,”
“哦,陛下也在,”吕布先是一喜又是一惊,回首看见刘协正战战兢兢坐在车上,下意识的正要拜见,突然想起张辽尚且沒拜,忙要退身回到文远身边。
“危险解除,我等为臣子的自应上前拜见陛下,”文远冲吕布摆了摆手,也不带兵马,只是领着吕布、徐晃、高顺、越兮等庞若无人的向天子车辇行來,不说吕布,其余几员悍将任一个挑出來都能轻而易举把这区区几十个太监解决,谁嫌命长了敢动弹,当然董承和王子服除外。
只听董承吼道:“我等身为汉臣,保护陛下虽死何憾,”喝罢,举剑向文远劈來。
“想死,太便宜你了,给我拿下,”文远冷冷一哂,身后徐晃早转出來,大斧一挑,董承手中长剑已经被磕飞天外,轻舒猿臂,将董承夹起摔下马來。
旁边王子服的遭遇比董承还惨一些,越兮重戟一拍砸在马颈上,生生将战马砸了个横翻,悲嘶一声将王子服甩下马來,吕布在旁边看了,之前立功稍有些轻佻的面色顿时凝重下來。
不费吹灰之力,董承和王子服就被五花大绑抓了起來,文远这才來到刘协车间,躬身拱手一拜,声音中不带任何表情道:“臣张辽参见陛下,请恕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参拜,”
“大……大将军快快请起,免礼……免礼……”刘协心慌意乱,语无伦次道:“大将军,朕……朕都是受董承、王子服一干奸臣挟持,朕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