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董承一干人紧张谋划的时候,,沮授府中。
深夜,沮授、贾诩、董昭也同样聚在一处,贾穆作为晚辈,只能立于贾诩身后。
听了董昭的话,沮授不禁眉头紧皱道:“天子要南郊狩猎,怎么事先毫无征兆的突然想要打猎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会不会是受了董承的怂恿……”这个时候确实不太适合出行,冀州两支战兵军团都已经出征,邺都内外只有数千辅兵防守,而且眼看着正值春耕农忙,这数千辅兵既要维持邺都日常秩序,又要回家耕种,实在抽调不出人手。
天子选择这个时候出猎,董昭之前又在宫中见了董承,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机密事情。
百官随天子來到邺都之后,文远就安排下大批的人手对百官进行了严密的监控,尤其是国舅董承,更是由王越训练出來的暗影严密监控,衣带诏、谋刺曹操的事情令董承千古留名,身为前世之人,文远如何能不清楚董承的生平,现在自己就处在历史上曹操的位置上,如何能不对董承严密监控。
虽然和历史上的发展不太一样,不过经过这么长期以來的监控,也确实发现了董承的不寻常举动,他经常前往城南的一处废宅,与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几人秘密聚首,这几个人如今都在暗影的掌控之中。
众人心中不禁疑惑,董承进了宫之后天子就突然传令要出宫狩猎,难道此事和董承有什么关系不成。
“倒不是毫无征兆,陛下这两年就迷上了狩猎,年前就提过开春出游的事情,倒不像是今日仓促而定……”贾穆在贾诩的身后插言道,他现在任散骑常侍,终日伴在天子左右,他的话还是值得众人信服的。
可是贾穆的话一说就更令众人疑惑不解了,既然田猎的事情和董承进宫沒什么联系,那董承进宫又是想干什么呢,拜谢皇恩,这种事情在朝堂上说就行,何必非要进宫呢。
此时众人不禁对主公的仁慈有些抱怨了,如果按照众人的行事做法,这种事情根本无需有什么证据,只要发现可疑,管他是真是假,先把人拿下讯问一番,真相自然大白,可是主公偏偏有严令不可贸然行动,众人也就只能在这里凭空臆测了。
就在众人正为游猎和董承的事情百思不解的时候,突然堂下一人上前报道:“大人,暗影來报,董承、王子服、吴子兰等人今夜皆去了城南,”
董昭闻言立起道:“沮公,这帮贼子,定然是沒打什么好主意,依我看,倒不如现在就派人将他们擒來,”不过他也是说说罢了,毕竟他投靠文远沒多久,只因为献了迁都之策才备受文远信赖,当然他说这话的意思还是希望沮授能出面,毕竟论亲疏、论资历,沮授都是最受主公仰仗的,实在因为情势紧急出此下策,想來主公也不会责怪。
“擒之何益,”沮授思忖一番摇头道,对文远的话,他倒是有不同见解,“这些人据我所知骨头都是很硬的,就算是抓了也未必能问出什么來,而且董侍中你有些误会主公的意思了,主公是我们之中最早发现董承私底下有小动作的人,他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警觉,之所以一直留着董承,并非是心慈手软,而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寄望一举拔除朝中不安分的的枝节……”
“原來如此,昭受教了,”董昭闻言恍然大悟,汗颜拜道。
沮授的话还沒有完,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在回想什么事情,喃喃自语道:“此外,主公还有一个更深远的考虑,这里还是暂且不说了吧……”
众人见沮授说的凝重,皆知机闭口不问,依旧继续商讨之前的事來。
沮授整理了一番思绪,道:“虽然不知陛下出宫狩猎与董承等人此次城南聚谋是否真有关联,不过我等身负替主公维持后方的重任,眼下局势严峻,情况却扑朔迷离,由不得我等不谨慎对待,如果真遇上什么紧急状况,我等也不得不事急从权了,各位先暗中调查,如遇上棘手困难尽管放手去办,主公那边,自有我來担待,”
众人闻言大喜,沮授这一句话松口,就说明他已经同意了董昭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的观点,有他给众人扛着,众人之前缚手缚脚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不见。
沮授素來持重,忠心不二,又有大局观,文远出征在外将后方交给沮授就是看中了他这些优点,沮授在后方,从沒有做过什么让违背文远号令的事情,此次实在是因为在场都是思虑深沉之人,从游猎和聚谋这两件蹊跷的事情上,他们已经潜意识中嗅到了危险……
“可从这些人的亲眷家仆身上下手,这些人是硬骨头,他们府里的亲眷下人也都是硬骨头吗,只要找到其中知晓内情之人,则迷局必然真相大白,”贾诩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了,此前众人商议事情他沒有发表一句意见,不过他不说话则已,一出言总能一针见血。
…………
秦庆童今年二十一二岁,生的细皮白肉,俊俏不凡,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一眼看去绝想不到他不过一个地位低贱的董府下人管事,还会以为是哪家的少爷。
其实秦庆童小时候过的特别悲惨,他自小父母双亡,靠村中邻里接济才活了下來,十五岁卖身为奴,到了董承府上做杂役,一直到现在已经一晃七年。
秦庆童生的俊俏,加上口齿伶俐,在董府里很讨主人家喜欢,入府之后日子很快好过起來,不过真正